一切都处理好后,汤也煲好了,我提着鸡汤去见正准备离开沈家,可刚到厨房门外,便撞上了三太太,她正动着鼻子四处嗅着说:“还真香啊,这是炖了什么东西啊,大白天的,真是馋死人了。”
对于三姨太太误导我的那件事情,我早就知道她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对于她这个人,我也警惕了不少,我淡淡的说:“给老爷煲的鸡汤,补补身子。”
三太太抱着双手靠在门上咂舌说:“呦呦呦,这大太太尸体还在医院里躺着,三太太就迫不及待的炖鸡汤给老爷,这未免太不合适了吧。”
我笑着说:“三太太要尝点吗?”
三太太说:“我可无福消受。”
我笑了笑说:“这几天应该是三太太的好日子,连做梦都在笑吧?”
她疑惑不解的看向我,问出一句:“好日子?”
我来到她身侧,淡笑的说:“大仇已报,眼中钉已除,这不是好日子连我都不相信,看来我要恭喜您了。”
三太太对于我讽刺的话,她从门框上站直自己的身体,甩了一句:“懒得理会你。”便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她背影,眼神冷了下去。
这个沈家,看来每个人都不是大慈大悲之人,沈廷可以为了试探我,来逼死他同床共枕的妻子,而沈柏腾为了引大太太和沈博文入局,不惜费精力布局,来了个瓮中捉鳖。
在这个毫无感情可言的家庭,是什么支撑他们走到了这一步?
我提住保温杯的手紧了紧,最终出了沈家坐上车去了医院。
到达医院后,我将汤盛给了沈廷喝,他喝了两口,便赞叹我手艺好,我坐在他病床边笑着说:“老爷,您不去看看大太太吗?毕竟这是大太太的最后一程了。”
沈廷靠在病床上,用瓷勺喝汤的手便是一顿,他抬脸看向我,似乎是因为我提到了这个话题,他没有胃口再用下去,便将碗放了下来,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人固有一死,她走了没多久,想必我也快了,没什么好看的,反正总有一天会相见,何必急于一时。”
我说:“可您毕竟和大太太是夫妻,大太太又是博文的母亲,我怕博文会对您还有我有意见。”
沈廷说:“什么意见?”
我说:“今天在医院内,博文听到了我找大太太签离婚协议书的事情,他知道了,误以为是我逼死了大太太,差点……差点……就动手打我了。”
沈廷看到我脸上的眼泪,满脸惊讶的说:“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我委屈的说:“是啊,老爷,我真没想到大太太会上吊自杀,如果知道是这样,我之前,绝对不会拿离婚协议去找她。”
沈廷安慰我说:“好了,别哭了,这个博文也真是的,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怪你呢?我会和他解释清楚的,你别哭。”
之后几天我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每天在病房内陪着沈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想,目前只有跟着他才是最安全的,发生什么他第一个看见,不会经过第二方说法,就不会有机会让别人钻了空子,再来对我进行污蔑和造谣生事。
沈廷这段时间除了在医院养病自然是哪里都没去,直到大太太葬礼那天,他的特助来和他报告公司近况,对他提醒了一句今天是大太太的葬礼。
沈廷这才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这么快了。”
朱特助说:“对,今天在灵堂办完事情,后天就会火化身体。”
沈廷听了半晌都没说话,隔了好久,他才说:“我们这么多年夫妻,最后一程,按道理说我是该去看看。可我身体不方便,梁笙。”他唤我名字,我立马看向他,他说:“你就帮我去送送蓉鑫最后一程吧。”
我说:“老爷,大太太生前最不想看到的人是我,死后,我想,她更加不想看到我吧,为了让她走得没有遗憾,我想,我还是在医院陪着老爷要好点。”
沈廷说:“死后,什么恩怨情仇都会消散,你去吧,仅代表我。”
沈廷又问朱特助说:“柏腾好像也会带着袁姿一同去吧?”
朱特助说:“对,今天会到场。”
沈廷看向我说:“去吧,就算今天你不代表我,也要代表你自己,蓉惠和蓉蓝都会去,少了你,别人会以为你和蓉鑫之间有什么无法化解的恩怨。”
沈廷这样说,我没有反抗的余地,也只能妥协说:“好。”
他这才点点头说:“去吧。”
我按照沈廷的要求去参加了大太太的葬礼,到达殡仪馆时,偌大的灵堂前,只有沈博文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来吊唁的人很多,大太太生前有过交集的人,还有与沈家有生意往来的人都来了。
但整个灵堂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萧瑟寂寥之感,我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朝着灵堂内走了进去,到达里面后,我沈博文一眼就看到了我,他看我的眼神很平静,没有之前那种深刻的恨意了。
这种平静反而让我更加害怕,因为我总有种不知道何时,他刀子便架在我颈脖上的错觉之感,可我还是朝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接过仆人递过来的三炷香,对着蓉鑫的灵堂拜了三拜。
拜完后,我将手中的香柱插在香炉中,在经过沈博文面前时,站在那里低着头看不见的表情的沈博文低声问:“他呢。”
他在问沈廷,我说:“老爷说他身体不舒服,说不来了。”
沈博文冷笑一声说:“看来,你成了他跟前的大红人啊,什么事情都要你来代办,是不是今后将我从这个沈家除名这种事情都要你来亲自办理呢?”
我说:“博文,我只是帮老爷给你母亲递一份协议书而已,这期间,他们的恩怨情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没有对你母亲多说过一句话,全部都是按照老爷的吩咐在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