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在我想到一个万全之策能够帮我和孩子报仇之前,我不会轻举妄动。
佣人上菜的时候,束文安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他咳嗽了一声:“今天把大家叫来呢,是有好消息要宣布。”
他抱起踏雪:“大家也看到了,这是我孙女。我束文安总算没有遗憾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犬子跟靳江的婚礼,已经提上日程,这叫双喜临门。”
今天来的好多人都是我不认识的,他们倒是跟骆安歌很熟络,争先恐后前来打招呼,有的求合作的,有的求改天一起吃饭的,总之都在捧着骆公子。
那些人能被束文安邀请来,自然是有眼力见的,此刻听见束文安这么说,纷纷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送给小公主。
我事先是不知道来束家是来看束家小公主的,因此我跟夏琪并没有准备礼物,正觉得尴尬的时候,阿穆从外面进来,把两个礼盒递给骆安歌。
骆安歌把礼盒递给靳江,笑道:“这是我和我太太给踏雪的礼物,这是夏琪夏小姐的礼物,希望你们喜欢。”
谁都看得出来他准备的礼物很贵重,靳江受宠若惊:“骆公子,怎好意思让您破费?”
骆安歌笑了笑:“没事,都是自家人。”
束艾卿抱着骆安心从楼上下来:“是啊是啊,安歌说得对,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
接下来就是吃饭我跟夏琪食不知味,要不是怕驳了束从轩的面子,我们真想现在就离开,真是一分钟也待不下去了。
骆安歌却很享受似的,那些人都捧着他,奉承话说了几火车,明明是溜须拍马的话,但是他们说起来竟然一点不觉得尴尬。
要是有溜须拍马大赛,他们几个一定包揽前五名。
骆明泽向来话少,只是跟束文安喝酒,束艾卿微嗔薄怒:“明泽你少喝点,喝醉了又发疯。”
他呵呵笑起来:“没事没事,我高兴。”
束艾卿就跟束太太告状:“前几天出去跟朋友喝酒,醉醺醺的回来,抱起我要把我丢在床上,结果他完全忘记了我们是在浴室,直接把我丢到浴缸里去,摔得我……”
虽然是告状,但是语气里全是甜蜜。
想来,老夫少妻的搭配,与他们而言真是一种幸福。
我看着骆安歌,看到他的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
这是生气的征兆,我知道他一直在隐忍,隐忍束艾卿取代他母亲的位置,隐忍束艾卿当初对玺宝做了那样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握住他的手,他感应到了,眼神回到我脸上,冲着我笑了笑。
我也回他一个笑容,调皮地在他手心里写字,终于惹得他笑起来。
他一笑我就心情好,我心情好夏琪不乐意了,从桌子底下踹我一脚,然后丢几个白眼给我。
踏雪特别有礼貌,端着果汁一个挨一个的说着感谢和恭喜发财的话。
到我的时候,她看着靳江:“妈妈,这位怎么称呼?”
靳江一时有些犹豫,束艾卿偏过头来:“踏雪,叫嫂子。”
孩子哪里知道那么都,束艾卿要她叫,她就冲我甜甜一笑:“嫂子好,嫂子恭喜发财。”
我笑起来,摸了摸她的头:“踏雪乖。”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束从轩喝这么多酒,他一直在笑,是那种很开心很开心的孩子的笑,可是我觉得心酸。
束太太说她看了日历,下个月八号是黄道吉日,宜嫁娶,想把束从轩的婚礼定在那一天。
束从轩好好先生的点头:“妈您全权做主,我跟靳江听您和爸的。”
束太太当即拍板:“那就下个月八号,你们抓紧时间试婚纱。”
告辞离开的时候,束从轩抱着踏雪送我们出门,到了外面夏琪一把拽住他,深深吸了好几口气,问:“束从轩,你老实告诉我,你开心吗?”
束从轩抱紧孩子:“开心啊,夏琪,难道你不开心吗?”
我看到夏琪红了眼圈,她微微别过脸,捏住束从轩的手臂的那只手惨白惨白的,她忽而笑起来:“开心,我也为你开心啊。我只是,束从轩,我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因为,我把你当哥哥啊。”
她一把抱住束从轩,连带着抱住了踏雪,拍了拍他的背,转身大步往外走。
我赶忙跟上去,拽住她:“生米煮成熟饭,要不我们算了吧。”
她点点头,再抬起头的时候吓了我一跳,她哭得满脸的泪水。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是安心做一个学生,早出晚归作息正常,倒也觉得开心。
半个月后骆安歌要去莫斯科的总公司处理公务,他走的第二天我下午没课,就买了一些孩子吃的东西,回了我爸妈家。
伊华阳带着孩子出去了,她现在是康大医学院的教师,只有下午才有时间带孩子,自然是万分疼爱的。
我爸妈在厨房做饭,我跟我爷爷在客厅下棋,他想起什么似的,问我:“束文安的事,没影响到安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