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高兴的语气:“阿忧,你是来看爷爷吗,怎么不进去啊?”
“看你个大头鬼,我才不想跟你们有任何关系。”
汤云宗正坐在沙发边吃榴莲,也许是那东西太臭了,也许是他不喜欢,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竟然满脸的泪。
汤川秀看了看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他有些无力地松开我,走过去把保温盒放在沙发上,问:“爷爷您好些没?”
汤云宗点点头,叹口气:“阿秀啊,我想,我们该走了。”
汤川秀看了我一眼:“为什么,爷爷?我们,历经艰辛才找到阿忧。”
汤云宗笑起来,慈祥的脸上全是泪:“阿忧现在这样也挺好,有家人有丈夫。我们,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他抬起头看我:“阿忧,爷爷只有一个要求,别把我们当陌生人。当我们想你的时候,可以回来看一看你,当你想我们的时候……我的意思是,要是你也想我们,你也可以打电话给我们……这是爷爷最后的要求了,好吗?”
我没说话,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以为我不答应,看着我又问:“这已经是爷爷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也是爷爷最后的愿望了,阿忧,连这你也不能答应是吗?”
眼泪落在嘴里,全是咸的,我点点头,哽咽着:“好,我答应你。”
他点点头:“我现在就让人订机票,我们明天就走,你……可不可以来送一送我们?”
我点点头:“好。”
他揉揉眼睛:“真想听你叫我一声爷爷。”
他起身走过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轻轻抱住我,拍着我的背:“阿忧,不管你在哪里,不管我们是不是天各一方,你都要记住,这个世界除了有你所谓的家人,你还有我们。我跟阿秀,也是你的家人。”
我的眼泪流得很汹涌,张了张嘴:“爷爷……”
他抱紧我,答应了一声,突然一把推开我:“阿秀,送你妹妹回去。”
他背过身,不看我们,但是我知道他在哭。
汤川秀走过来,揽着我往外走,我低声哭起来,是不是我太过分了,是不是我太坏了?
到了楼下我最先就是去找手机,还好那一片全是如茵绿草,我的手机并没有摔坏,只是有一些泥巴在上面。
自拍杆是不能再用了,汤川秀问我:“你跑来医院不是看爷爷,那你来做什么,还把自己摔成这样?”
我当然不能告诉他了,就胡乱找了个借口糊弄过去。
他送我去找我的车,路上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问我研究生什么时候开学打不打算要孩子之类的。
说到孩子我莫名来气:“你还有脸跟我提孩子,要不是芒康,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幸福的准妈妈了。我被他害得那么惨,哪还敢要孩子?”
他有点无辜地看着我,点点头:“是,是我的错。你放心,以后我们再也不回来打扰你了。阿忧,你要好好的,别让我们担心,好吗?因为,你要是不好,我一定会不顾一切赶到你身边,我一定会那么做的。”
我冷笑起来:“你们尽管放心,我会把自己活得像一个女王的。”
到了咖啡馆我径直推门下车,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可是他跟下来,冲过来紧紧抱着我:“阿忧,阿忧,哥哥还没有好好抱过你呢。”
我又要哭了,一把推开他:“汤川秀,你又不幼稚?我是有老公的人,你怎么回事?”
他后退了一步,微微一笑:“回去告诉骆安歌,要是敢对你不好,我要他好看。”
然后他转身走了,我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虚脱了一般靠在电杆上。
坐上车我打电话给骆安歌,原本是想问他今晚想吃什么的,结果他却说:“宝贝,正想打给你。今晚我们去束家吃饭。”
去束家吃饭?
骆安歌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骆明泽亲自给他打的电话,嘱咐他一定要带着我去。
我也没有多想,开车去公司找骆安歌,他自然是要问我膝盖怎么回事,我就故意逗他,说我遇到了色魔,欲对我下毒手。
他一听果然紧张起来,抓着我看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很喜欢他紧张我的样子,我嘻嘻抱住他:“骆安歌,你亲我,亲得我高兴了,我就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
结果,这家伙不止亲得我高兴,亲得我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了。
我把偷拍下来的视频给他看,虽然并不是很清晰,但是已经足够告诉他,这个视频代表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了。
他果然微微变脸:“你竟然跟踪元笙棋?”
我嘻嘻笑,在他唇上亲两口,撒娇:“我也只是想看看到底鲍嘉的失踪和他有没有关系,谁知道会拍到这些。骆安歌,这对你有帮助吗?”
他看着我:“什么意思?”
我很自然的解释:“你们不是敌人吗,你可以拿这个敲打敲打他,叫他别越界啊。”
他笑起来,抱着我,语气宠溺:“我的傻姑娘,你怎么这么让我欢喜呢?”
我故意逗他:“晚上我才更让你欢喜呢。”
说完我就跑,他追出来,把我拖进电梯,摁在墙上又是一通强吻。
这是我第一次来束家,束文安位高权重,院子也和他一样,低调森严,连门口的守卫,都像市政大楼那几个站岗的一样。
最先看见的就是束艾卿,她带着骆安心从后院出来,捧着一篮子新鲜的草莓。
孩子见了我自然是高兴,跑过来就要拽着我去再去摘草莓。
骆安歌点点头,我只好跟着骆安心往后院走。
到了草莓园,我问小家伙:“外公家今天是有什么高兴事吗,为什么请客?”
他摘了一颗草莓塞在我嘴里,扬起天真无邪的小脸:“嫂子你还不知道啊,舅舅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