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天指了指厨房,“在炖汤。”
江天佑撕扯了下领口,“你去弄,让她出来。”
锦秋看见江天佑的时候愣了下,才喊了声,“哥,你怎么来了?”
江天佑淡淡的看了眼锦秋,这一看简直是火气飙升,锦秋的两个手腕到小臂出都裹着纱布,脸还是肿的。
“怎么回事?”江天佑盯着锦秋的胳膊看着,声音里全是冷气。
锦秋咬了下唇,“和魏琛打架,打的。”
江天佑起身绕着沙发走了几圈,摸出一盒烟叼了一根在嘴上但也没点着,就那么叼着,良久又问道:“看医生了吗?”
锦秋点头,“看了,就是皮外伤,没事的。”
江天佑也不知道从何问起,毕竟这事儿,很明显俩人估计是发生了那事儿了,八成是,不然依纪魏琛的倔脾气怎么可能去领证,如此荒唐的事情怎么都不像是他干的。跟何况纪魏琛放出话了非陆瑶不可的,而且大家都看得出来纪魏琛对陆瑶的上心程度和他自己的改变了。
最后江天佑问了句,“怎么不早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句话作为江天佑,他果然是问不出口,这问出来是对锦秋的不尊重,毕竟人人都爱面子的。
锦秋敛着眉眼,“对不起哥,这几天公司那么忙我和魏琛都没去公司,对不起。”
这几天锦秋请假了,自己的所有事宜都安排给了她的助理,而纪魏琛倒好不请假也不说声就这么突然间失踪了。
锦秋为了把事情压住,给纪魏琛的助理安顿他家老板有事,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他自己看着处理就是了。直到昨天还不见纪魏琛的音讯,锦秋这才急了,这才把她和纪魏琛领证结婚的事儿告诉了江小天和欧阳帆。
楼上的声音大的跟拆房子似的,江天佑蹙眉,“楼上怎么回事?”
锦秋忙着给江天宇泡茶的同时,说,“欧阳在撬书房的门。”
江天佑敛了敛眼帘转身上楼,欧阳果然趴在纪魏琛的书房门上撬锁。
“一边呆着去。”江天佑说着便一脚上去直接把门给踹坏了,造成了巨大的声响。可是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纪魏琛的影子了。
实在找不到纪魏琛人了,欧阳帆想到的这个馊主意,说那家伙会不会在书房里喝醉躲着的。
锦秋和江小天闻声都跑上楼梯看看纪魏琛究竟有没有在书房,可是当两人看到门口愣着的欧阳帆时什么都明白了。
锦秋紧紧抿着唇,此刻胳膊上的伤疤痛的更加的严重,已经蔓延到了心底。
江天佑转身往一楼走,其他几人都小心翼翼的跟着他下楼,欧阳帆邹着眉心,问道:“哥,那您说,老三会去哪儿呢?要不,我们通过警方或者军方的人找找?”
见某人嘴上叼着一根烟这么久了也不点燃,欧阳帆这才反应过来他哥八成是没有打火机,便上前给江天佑狗腿的把眼点燃。
江天宇狠狠吸了口烟吐着烟雾,说:“不要惊动任何人,特别是伯父、伯母。周一,他一定会到公司参加本月度的最高层会议的,没事。”
江天佑和欧阳帆离开后,锦秋让江小天也回去,她想一个人静静。可是江小天哪里敢离开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怎么可以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万一锦秋再出点事儿那哥哥不是更加烦心了吗。
锦秋耷拉着疲惫的眼皮子,说:“小天,回去吧!你放心,魏琛怎么折磨我,我都不会有事的,除非他哪天把我掐死,否则我就不会有事。”
虽然江小天和锦秋也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好姐妹,但这种突然性的一夜之间就变了天的闪婚方式发生在锦秋和纪魏琛的头上,使他们一起的几个人怎么都无法接受,更何况你让纪魏琛怎么接受得了。
可是江小天也不知道从何安慰锦秋,她紧张兮兮的看着锦秋,“那,我给你盛点饭菜,看着你吃点东西再走吧!万一你再出点意外哥哥会骂我的。”
江天佑下楼时,田橙已经在车子上坐不住了,她靠着车门打电话。那个吴蕾,陆瑶的发小接到田橙的电话时那种兴奋就已经证明那家伙不知道陆瑶出事,结果不出田橙所料,果然是吴蕾什么都不知道。
江天佑下来的时候,田橙正在拨一个人的号码,可是她始终没拨出去。陆瑶的父母把田橙当做自己家的女儿对待,陆瑶身边就是那个“二姐”吴蕾,她还有认识的谁呢?不就是伊杉和谢少东么,可是伊杉和陆瑶不来往已经很久了。更何况听说常年驻外的伊杉这次也吃上了什么官司被关了进去,具体情况田橙和陆瑶都不明。而谢少东,陆瑶会不会联系他呢?某女在那里来回把玩着手机,始终没敢把谢少东的号码给拨出去。
看见江天佑的神情和身后的欧阳帆,田橙就明白了,情况不乐观。她收起手机看向江天佑,“什么情况现在?”
江天佑拉开车门,拽着田橙的手,“先上车。”
田橙尽量不给江天佑添麻烦,毕竟陆瑶是她的朋友,江天佑能够把她生死与共的好朋友的事情当做她的事情去处理已经是非常的难为他了。他一个人一天要顶着多少压力,处理多少事情,解决多少人的吃饭穿衣问题了,就像他说的,他不是救世主,不是谁有困难他都可以去解决的,可是陆瑶的事情他竟然在第一时间去处理却不告诉她,这是田橙彻底的踏实了。
他从来未曾变过,特别是对待她的那份心思,从未有过的真实。这一份情需要她田橙多少年的轮回才可以修得到!
田橙伸出双臂紧紧抱住江天佑,只要他在就不会有事。
此情如初,从未因为世事的变迁而减少,反而越来愈浓!
江天佑微微蹙眉,手指在田橙的秀发力来回摸索,声音暗沉,“你给东辰说下陆瑶家的方位,过去看看。”
田橙抬头紧邹眉心看着江天佑,“要不,我一个人去吧!毕竟你和三哥、锦秋姐都是多年的发小,这事儿不为难你了,好不好?”
其实田橙现在反而不担心陆瑶是否会有什么危险了,依她对陆瑶的了解那死丫头不会钻牛脚尖的,只是这事儿太突然了她接受不了,估计也就是躲一躲罢了。而她现在特别的心疼面前的这个男人,一面要面对的是多年的发小和合伙人、股东。纪魏琛和锦秋他们都在江氏担当者他们父辈的角色的。另一面还要面对田橙的好朋友,这看似简单的男女爱情实则是纠缠的太复杂了,这要多么的为难他。
江天佑拽着田橙的鼻尖摇了摇,“先给东辰说地址,到了地方再说。”
笼城的A区,也是笼城的文化古城了,文宝轩大街整个一条古玩字画和书店、工艺品店,因此使得整条街上的文艺爱好者和外国游人特别多。
陆瑶家的字画店位于文宝轩的三岔路口的拐角处,地理位置算不是最好的但是绝对是个占有优势的地段,三条街的人基本都会经过此处。
木东辰将车子停在文宝轩的路口,田橙观察了会儿陆瑶家的店铺,对江天佑说:“你进了店里别怎么说话,我跟伯父伯母说就是了。完了,你就买他们几幅字画,好不?”
陆瑶的父母在笼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书法家和画家了,所以那些企业就经常买陆爸爸的亲笔书法挂在办公室或者家里的。
一楼的大厅里依然是两个员工和周末的两个临时工在给客人介绍着店里的字画,店员认出了田橙迎接上来打招呼的同时多瞟了几眼田橙身边的男人。
小姑娘和小伙子心里都有数了,田橙带来的这位八成又是个钻石王老五吧!说不定今天是个好日子,一定能够卖出去好多字画的。
田橙问店员,“伯父和伯母呢?”
男店员赶紧说:“陆老师和师母都在楼上写字、画画呢,你们要不先上楼喝茶?”
田橙看了眼江天佑,对店员说:“这位先生是我朋友,你们给看着介绍几幅字画,要伯父和伯母最出名的佳作,我到楼上和伯母他们说说话。”
楼上的书房里,陆妈妈给田橙泡着茶,慎怪道:“怎么又没把念念带来给我们看看呢,都好几个月没看见念念了,你和瑶瑶啊,就知道个忙忙,都该考虑考虑终生大事了。你看看瑶瑶,这又去什么加拿大出差,真是够远的。他们老板也真是的非得把陆瑶给派出去,好不容易收心了这下可好。”陆妈妈抚了抚老花镜摊摊手,说:“就他们老板一句话,又给我们弄飞了,哎……”
田橙一听心瞬间落地了,至少说明那死丫头真的没事,她就是躲起来了,什么去了加拿大出差,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丫头八成是去了西藏了。那片神奇的土地是陆瑶多年前的梦想。
江天佑看那些字画看的非常的认真,也听店员分解的很投入,最后他却说要那副挂了好几年都无人问津的,陆老的收藏珍品,“知人善任,礼贤下士”的字画。
店员惊讶的下巴和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磕磕巴巴得对江天佑说:“那,先生您稍等,我得上楼和老师、师母汇报下。”
陆爸爸一听楼下的一位先生要买,他收藏多年的那副乔致庸先生的经商哲学字画,而且那人还是橙子带来的,俩老的即可不淡定了跟着田橙浩浩荡荡下楼。
陆妈妈陆爸爸和江天佑见过面握手认识了,说是要请江天佑上楼喝茶,可是被田橙拒绝了,他都快忙死了哪里来的时间上楼喝茶了,他们俩忙活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害的几个跟班也挨着饿呢。
田橙看得出来那副字画的珍贵,那么价钱绝对不低,所以她对陆爸爸和陆妈妈说,“伯父、伯母不要给他打折,该卖多少就多少,反正他不差那点钱。”其实心里也是蛮肉疼的哦。
江天佑听得嘴角直抽风,非常绅士的对陆爸爸、陆妈妈说:“老前辈尽管出价就是,晚辈倒也没有橙子说的那么不差钱,主要是寻找这个字画很多年了,今日恰巧碰上了,也算是缘分。别让晚辈吃亏就是,你们也不能赔钱,都不容易。”
田橙偷偷地对某人撇嘴,反正你比伯父、伯母容易那么一丢丢好不。如今人人钻钱眼的时代,有几个人欣赏文人墨客的佳作呢!
最终,陆爸、陆妈以合理的价格把那副“知人善任,礼贤下士”的收藏珍品卖给了江天佑。
而江天佑提出要给他家司令大人买几幅心意的字画,田橙卖着关子说不给老气横秋整天耷拉着脸的老司令买。可是,她和陆妈妈叽叽歪歪的从楼上再次下来的时候却让店员端着一幅十字绣的已经裱好的绣字画,一幅巨大的十字绣的山水画,高山流水,鸟语花香的画面,俊秀的字体是“超然、蔼然、澄然、断然、淡然、泰然”十二个字。
江天佑看着那副栩栩如生的字绣画眯着眸子看着田橙,“这个是……?”
田橙邹着鼻子,“送给老头子的,怎么样?还可以吧?”
江天佑摸着下巴端详了好久那副画,“这个,还是留给我吧!署名应该是橙子出品,嗯?”
田橙懊恼的瞪着某人,“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是我做的了,讨厌你!”
某女嘴上说着讨厌,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呢,这家伙看着整天就没认真读过书看过报的样子,对她的行迹倒是蛮上心的哦,这都看出来了。
周一早上,江氏新天地的高层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所有人抬眸看向会议室的门口,而唯有主位上的那位爷始终没动下眼皮子。
纪魏琛正装出行,也是不动声色的自觉坐在了江天宇的右手位置,此时坐在江天佑左侧的欧阳帆给了纪魏琛一个鄙视的眼神。
“会议,现在正式开始。”江天佑挺了挺肩膀坐直,说道。
闻声所有秘书和高层都打开了面前的电脑进入高度集中的状态。
田橙将念念送到幼稚园后和小家伙挥手拜拜,下楼碰上了园长,便聊了几句,没想到院长说想邀请田橙给孩子们上一堂家庭教育课程,还要邀请一些家长来参与互动。
田橙蹙眉,“王老师,您为什么邀请我呢?”
王园长笑嘻嘻的说,因为江一念的几位代课老师在全园的教师交流会上极力推荐江一念的家长给大家讲讲家庭教育经验,特别是这么小的孩子平时在家里是怎么和家长相处的。他们说江一念小盆友简直超出了他们那个年龄孩子的各种思维发散模式,有时候老师都觉得那小女孩简直就是个“奇葩”中的“极品奇葩”
这的确人田橙为难了,她带孩子才个把月好不好,人家江一念长这么大都是她爹和爷爷、念念,小姑姑带的,她也不知道好不好。但是最近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田橙也发现了那个小人精简直是个无法忍受的麻烦精。
好多思想和逻辑包括她说出的话,总觉得是有人教给她说的,可是明明是在一瞬间她突然就说出口的好不。
看着田橙为难,院长也在猜测,田橙不会真的是那些老师私下说的,最近那个总是来接送江一念的女人是江一念的后妈,难道是真的?!就连院长都信以为真了,那要是亲妈的话,前两年的确没见过这个女人来的,那就是说她当然不知晓江一念的家庭教育状况了吧?
王园长也是明白人儿,便对田橙说,“要不您回头和江先生商量商量,我现在也不急着要你的答复。好吧?”
听说,后来田橙把王园长的话原原本本转达给江天佑,听,人江天佑怎么说来着,人说,“你就去告诉他们,江一念她爹的基因是上等品,技术是超极品,所以生的女儿是才是精品好不,他们再听也无用。”
田橙当场翻了无数个白眼终是一个字都没得说,这事儿就这么遗憾的过去了。期待已久的那些个美丽的幼稚园老师们,也就那么遗憾的错过了和江一念她爹近距离对话的机会了。
田橙和司机回到军区大院的时候,正好看见前面一辆军车的牌号特别的熟悉,田橙问司机,“小王,前面那辆车子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小王认真开着车子,说:“嫂子,那是我们大军区新上任的副军长的座驾。”
田橙心突地跳了下,那车子明明是谢少东的车子好不,她连着好几天都看见谢少东车子在军区大院里出入了。难道小王嘴里的新上任的副军长就是谢少东?那这么说他也入住大军区大院了?那这以后就要偶尔见面了,真是晕倒的节奏,要不要这么的路窄。
果然谢少东的座驾停在了军人服务社的门口,谢少东从车上下来紧跟着下来一老太太和女子,那女的没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谢少东的亲戚还是女朋友,那老太太不会是谢少东他母亲吧?
小王看着前面的镜头,说:“小嫂子,看,那就是我们大军区最年轻的军长谢军长。威武吧?!”听着小王的口气特崇拜谢少东似的。
一眨眼的功夫,谢少东和老太太竟然拎着一箱纯牛奶和哇哈哈,那位女子竟然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出来了。这个时候田橙才看清楚了女子的正脸,长得端正大气,身材一级好,八成是谢少东的新任女朋友了。看着俩人蛮配的。
这样一来,田橙的车子就走到了谢少东车子的前头,快到司令府邸的时候,小王通过后视镜一个兴奋,说:“小嫂子,谢军长他们好像是到咱们家来的。”
田橙回头看了看,谢少东的车子果然在他们的车后,这要是在家里碰上了怎么办?太尴尬了,特别是当着江夫人的面儿。
田橙稳了稳神儿说:“不会吧!今天周一,你们新军长不去部队上班跑咱们家来做什么?司令又不在家。”
小王挠挠头,说:“小嫂子,您是有所不知,江司令马上就要退下来了,这不最近一直都是身体不好,主要原因是和他退下来有关系的。听说谢大少队一直以来可没少被司令提携和栽培,估计是来家里探望的。司令今儿在家里休养呢。”
田橙顿时觉得头顶一大片乌鸦哇哇的飞过,小王的后面都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