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潮汹涌的路口,温欣忽然迷茫了,那些些的声音来回的不停的穿梭,从大脑皮层直达心底,一遍遍的刺激着她的心肺,她捂着耳垂摇头大叫,希望可以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却不想越甩声音越响,响到最后,头痛欲裂。
叮铃~
一甩手,无名指好像有什么遗落了。
温欣不管不顾的奔上去捡,与此同时,一道长而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
22个月后。
步入11月的海城,远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寒冷。
唯独不变的便是,海风肆意,吹得秀发飞扬,吹起风衣下摆噼里啪啦的作响,正值上班高峰的九点,城中心的摩天写字楼前,一辆奢华低调的宾利雅骏,快而准的倒进停车位,天蓝色的车门一开,一位身穿同色套装,脚踩细跟恨天高的女人走了下来。
栗色的微波长发,不长不短的刚好抵在肩头,三七分的斜刘海,自然微卷中略带俏皮,集优雅、成熟和知性于一体的她。
褪去了24岁的青涩和稚嫩,近两年以来的磨练,让她老练些许,气场十足中多了份不容小视的御姐风范,右手拎包,抬腿间锁车,信步走进电梯的高雅女人。
不是温欣又是谁!
却见她,卷翘的睫毛微翻,头顶电梯的数字如神算般的停在28层,随着叮的一声响,左转,和碰面的同事简单的招呼后,迈进一间规模不算很大的事务所。
---离婚类。
不错,两年后的今天,她名片后有一个特殊的称谓,离婚女律师,专业为人离婚!
有人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可她偏偏专干不积德的事。
进了门,右转,熟门熟路的拿了咖啡,中指处的钥匙圈在半空划了个优美的弧度后,自动落在办公桌上,跟着红色的话机准时响起。
打电话来的人是她的助理,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小鲜肉,左东。
他嗓音非常好听,低冗而又磁性,语速极快的说道,“HI,老大,早上好,纠缠了几天的大单子,我终于在昨天晚上大功告成的搞定了!对方想在登机前和您见面谈谈细节,我帮你约了,有空吗?”
闻言,温欣眉头一俏,将话筒夹在肩头,左手开电脑,右手快速在日历上勾划了下,“有空是有空,不过,小左左,下次再约定时间记得问下我,然后再约,晓得了吗?”
她这个小助理,除了生活上有时会迷糊之外,业务能力还是蛮强的,在了解他这个性子之后,温欣总经为文科生的通病。
“晓得了,那我们15分钟后出发!”
“……这么赶?”温欣倒是一怔,因为来的路上,她刚跟另外一名客户约好上午见面。
“老大,好事多磨,人家出的律师费足可以盘下您的办公室了!资料我都准备好了,一会您只管下楼就好!”
看吧,倒底谁是助理?
温欣苦笑的摇头,挂了电话,利用剩下的时间快速处理着手边的事务,最后两分钟喝光杯里的咖啡,拎起一侧的蓝色大包包,从容不迫的再次走近电梯,22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她用忙碌挤压了大脑所有纷飞的思绪。
却在抵达机场后,隔着休息室的玻璃门,看到那抹熟悉而又陌生的颀长身形后,她身如过电般的退缩了了,几乎在下秒,想都不想的拉住欲推门的小助理,“小左左,我问你,你签订的大单子,客户资料是什么,他的名字叫什么,又或者他姓什么?”
不知道是因为急忙赶来,还是因为迫切需要知道答案,温欣觉着自己的呼吸忽然间就喘了,在等待左东回答的那秒,有些些不安的舔舔了嘴角。
惯有的泰然自若,在这一刻被慌乱所替代。
不明真像的左东,他戳了戳锥子脸上的巨大镜架,眨眼说,“姓向,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