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靡初见她泰然从容得很,女子生产无疑走一趟鬼门关,她自小习武身子自然比常人好要,帝都那些娇弱的千金小姐不能与她比,只是,“真的没事?”
景帝仪道,“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会好好的。”和他说是想让他有个准备,以免到时候事发突然,手忙脚乱,若是知道他这样,就不跟他说了。
凤靡初注视着她,握住她的手,景帝仪有些好笑,他怕且还不知道吧,凤大学士虽说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可是相处久了,有些能暴露他情绪的小动作她了然于心,他却不知自己已暴露,他不由的轻捏她的手心,“我不是问孩子,我是问小姐你。”
她刮了刮他的鼻梁,怎么觉得他们两今日的角色倒过来了,“我能有什么事。”他不会这么担心着一直到她生孩子吧,那她可受不了,“我想喝鸡汤。”
凤靡初起身道,“我去吩咐厨房做。”
凤靡初出了房门,景帝仪扶着腰慢慢的躺下,因为怕她挨冻,白雪让人在罗汉床上铺了一层褥子,她是巴不得快点生下这个孩子,揣着他特别不方便,干什么都得多一分留神。
景帝仪眯眼打了个盹,睁眼发现凤靡初躺在她身侧,盯着她的肚子眉微蹙着,见她转醒眉头才舒展开来,凤靡初道,“小姐再多睡一会儿,到用晚膳了我再喊你。”
她有时真是受不了他爱把这穷担心藏心里,有什么还不如直白了当的问,“我保证母子平安好么,还有人七个月就生孩子的,有什么大惊小怪,凤哥哥是不是也要我立一份军令状?”
凤靡初闻言,这才笑道,“小姐若是想立军令状,那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或者我也专门去买个盒子?”
他想得美,景帝仪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腰。
……
平乐特意去庙里求了一道平安福给景帝仪送过来,她如今已经变回了“平乐公主”,恢复了本该有的俸禄、禄米、户田,皇帝本还想赏赐公主府,但平乐住惯了破破烂烂的陈府,挨惯穷苦,倒也有些明白民间有句话叫龙床不如狗窝是说什么意思,也就推辞了。
她觉得住在陈府还挺好的,小一些打扫起来没那么费劲。
平乐道,“这符开过光了,大师说了,只要把这道符扔在床底,就能让婆婆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对了,我还求了一支签,说婆婆这胎是个男孩。”
景帝仪道,“不知是哪位得道高僧,是不是掐指一算可知过去未来,若是,我也得请回来问一问家宅。”
平乐知道她不信这些,眼里有神佛的人就不会杀人不眨眼了,可是有些事宁可信其有,又不花她银子,买份保障有什么关系,“反正就扔床底就是了,又不碍婆婆的眼。”
景帝仪看了一眼那鬼画符,不想拿,平乐想着她不拿那一会儿就塞给阳春,让阳春偷偷做。
景帝仪问,“天生呢?”
“我请了个先生教他读书写字,他开蒙比人晚,可不能再落人后边了。”平乐把符上的红绳绕好,“对了,婆婆知道么,皇上赦免年伦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