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也不解,她确实去衙门打点了。
景帝仪道,“师父,你在这坐着,我去看看。”
凤府的小厮不让胡氏进,胡氏泼辣便索性在门外闹起来,惹得过路的都停下看热闹,她见到景帝仪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扯着嗓子道,“你这女人实在是狠毒之极,居然陷害我盗窃害我坐牢。”她可是被害了一次又一次,新仇旧恨今日一块算。
景帝仪耸了耸肩,“何出此言,我如何陷害你了?我不过是新买的錾花不见了,报了官由官府查明,可没指名道姓让他们抓你,你会坐牢是人赃并获,官府觉得你是盗窃的贼人。你若觉得有冤,你就去衙门击鼓鸣冤。”
“鸣冤有用么,朝中谁敢得罪你凤夫人。是你故意扔了那支錾花让我捡的。”她知这东西见不得光,只想拿回去偷偷在屋里戴两日过过瘾头后就让丫鬟拿去西市卖了,只要做得小心,西市龙蛇混杂那么多异族的商贩,查不到来源,她还能赚一笔,没想到夜里就被抓了。
景帝仪道,“我才新买的錾花为何扔掉,又不是不用银子。就算我嫌银子腥臭好了,我要扔该是拿去救济穷人,怎么会要扔给你呢。再说了,我又不能控制你的思想,难道还是我叫你捡的?”
白雪帮腔道,“我家夫人是看在崔侯爷的份上,才没叫护院来。否则就凭你现在在这胡言乱语造谣诬陷,大可打一顿再拖走,你若还顾着崔府脸面的顾着你自己脸面的,就不要再在这丢人现眼。”
胡氏嚷嚷,“脸面,我还有什么脸面。”她当众被衙役押走,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她偷拿景帝仪錾花的事很快会传遍,人人都会说她手脚不干净,也别再想和帝都那些权贵夫人结交了。
景帝仪看向那些围观凑热闹的,垮下眉委屈道,“这什么世道啊,我一个受害的苦主丢了东西报官还得被贼人欺负上门。”她刻意提高了声音,就怕人听不清楚,“是衙门抓的你,是衙门说你是贼。你在这和我胡搅蛮缠,怎么是还想讹我银子么。”
白雪道,“这胡氏歪曲事实说得自己这样理直气壮。可见脸皮比城墙厚,人前都能这样野蛮泼辣,人后还不知如何横行霸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夫人,还是把她赶走吧。”
胡氏干脆坐到地上大喊苍天无眼,这胡氏没进侯府前,就是在市集里卖鱼的,市井小民,别人觉得丢人不敢做的她都敢做,胡氏嚎道,“大家来评评理,凤府的夫人欺人太甚,侯府的主母容不下我这小妾,她与景帝仪交好,景帝仪便使些肮脏手段栽赃嫁祸,想着把我扔进牢房就当给侯府的主母除去眼中钉了。”
这分明是要把方颖寿拖下水,这样的女人就该拖到后巷里打一顿,白雪怕影响景帝仪的心情,她如今怀了身孕,“不如夫人先进屋休息,这里奴婢处理就好。”
景帝仪笑,她又不是没见过无赖,她叫下人搬来桌椅,摆上茶水瓜子,一副耗上的样子,她倒想看看胡氏这嗓子能嚎多久才哑,“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算把全城的人都引来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么好看的猴戏,还不用花银子,独乐不如众乐。白雪,你让厨娘再煮些茶水出来,在场的哪一个渴了,不论男女老少免费赠茶水喝。”
胡氏闻言,叫喊声一下就变小了,她从前与人吵闹,只要完全丢掉这张脸面,小事也闹成大事,那么闹到最后对方觉得丢人,不管有理的没理的,总是灰溜溜的走掉。
她想着景帝仪可是一品官夫人,估计比谁都更在乎名声,她若是受不住围观的人指点,躲进府里,她就能添油加醋。
可是景帝仪非但没进去,还真把她当卖艺赚钱的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