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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放动身去往西环山了么?”说这话的呼珊,满脸戾气。
“是,刚出发,身边只有十几个扈卫。”回话的是一个仆人模样的康居人。
“我知道!这用你说?”呼珊嘿嘿冷笑,“他一个使节团才多少人?就算全带上,有三十个没有?”
“国君已经把三匹最好的马送给汉使了。”
呼珊仰首打了个哈哈:“这老东西,倒还没糊涂,知道用这一手将他……”
“娅莎居次……亲自、亲自送去的。”仆人说话吞吞吐吐,知道说出来主人可能会有不可预料的行为,但是不说,后果更严重。
果然,呼珊笑声戛然而止,半躬身子,如同一只即将扑食的恶狼,死死盯住仆人,拳头攥得嘎吧响。仆人身体开始发抖,肌肉紧绷,准备承受主人的暴怒——但这一次,居然没有。
呼——呼珊直起身体,长长吐出一口气,:“时间紧迫,没工夫教训你这狗才。去,让他们准备好。记住,他的手下打死多少都没关系,千万别真伤了张放……”
呼珊磨着牙,褐眼泛起两道黄光:“他是我的!”
“遵命,主人。”大冷的天,仆人抹着一头冷汗惶然而去。
才离开片刻,仆人又进来了。
呼珊扬眉:“这么快?”
“不是……”仆人又开始擦汗,喃喃道,“是……是……”
“什么是又不是?搞什么?!”呼珊这回可真怒了,顺手抄起一个安息锡壶就朝仆人砸去。
眼看就要砸中时,一只手突然从旁伸出,稳稳接住锡壶,然后,手的主人只对仆人说了一声:“下去。”
仆人乖乖退下,而暴虐的呼珊,居然也没敢发出半声。
抱阗!
抱阗缓步走近,将锡壶还置于食案上,冷冷盯住儿子:“你想干什么?在卑阗城袭击汉使?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么?”
呼珊忙分辩:“儿没想要袭击汉使,还特意交待别伤害汉使。父亲不信可以叫那奴才来问……”
“我知道。但你这样做,跟真伤了他有什么不同?他是汉使,代表的是大汉国、大汉天子!他受到袭击,不管有没有受伤,康居都承担不起。”抱阗愤怒地对儿子吼道,“你忘了三百里之外,那座新城的原主人的下场了吗?!”
呼珊也冒出了冷汗,垂首不敢言。
抱阗冷冷盯住儿子,“我知道你想出口气……既然这样,何不使用我们草原人的方式,在宫宴时向他发起挑战。这样,赢了他,不但出了气,还能赢得娅莎好感。”
呼珊忙道:“儿子也是这样想,所以才不让人伤他,把他留给我,到时候……”
“你布置的人手,我拦下了。”抱阗慢慢转身,向门外走去,只留给儿子一个背影和一句话,“对付敌人,可以使用任何手段,但是争女人,草原男儿只有一种方式——面对面,打败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