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脚别伸到轮子里!”王不负脚一撑,把车蹬了起来。
自行车。前面横杠上安了个小坐垫,可以让仙仙坐上面。
这里路太窄,买轿车就是作孽。一辆自行车刚好能穿街过巷,又不排放尾气,环保。
夏瓷可没有“坐在宝马里哭”的爱好。她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靠在王不负的背上,还能搂着守护灵的腰。她笑眯眯的,心里也暖洋洋的,一点都察觉不到不可明说之恶存在的痕迹。
王不负慢慢地骑了半个小时,才到夏瓷的学校,距离比以前远很多。到学校的那条路上时,正好碰到了罗彩球。
罗彩球看着坐在后座上的夏瓷,一下子心里又酸又涩的。夏瓷靠在王不负的背上,眼睛眯着,像只小猫一样。
“练歌练的怎么样了?”王不负问道。他停下自行车,让夏瓷下来,然后自己才能下车,让仙仙继续坐着小车垫。
“还好吧。”罗彩球有些羞,她找到了放空脑袋就能唱好歌的窍门,但不好意思说。这是个秘密,谁也不能告诉的。
夏瓷走上去,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样白白的小圆球,珍而重之地递过去,说:“来,送你这个。”
“什么啊?”罗彩球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比石子轻,比果子硬,小小的。
“这是从神力树上掉落的果实。本公主看你忠心,特意拿来送给你的。这枚果实千金难得,可以保护你不受不可明说之恶的侵袭,你要好好珍惜。”夏瓷很大方地说,好像给了一样很珍贵的宝物。
罗彩球捏着那枚“神力果实”,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半天,转脸问王不负:“到底是什么啊?”
王不负叹气说:“我最近买了个院子,里面有棵银杏树。这种东西掉一地,其实就是白果。”
“夏瓷!你个小气鬼!”罗彩球气坏了。什么意思啊!夏瓷不过是和他住在一起,就这么神气,这么得意!送我一个地上捡的果子,是在说我就像地上捡的东西一样不值钱,随时会被他抛弃么?
她越想越气,随手就把银杏果给扔了。
“洗脚婢,这可是我辛苦给你带的东西,你怎么这样!”夏瓷怒道。
“谁是你的洗脚婢啊!”罗彩球也大叫。
“都不准吵架。”王不负很严肃,“瓷瓷,以后不准叫人洗脚婢了。彩球,你以后不准当面扔她送的东西!”
“好啦。”罗彩球委委屈屈地弯腰,把银杏果捡起来了,准备等下再扔掉。
夏瓷瘪着嘴,赌气,说:“我又没错。我是想着她,才拿神力果送她的!”
在夏瓷看来,“宫殿”里面就是因为有那棵充满神力的大树,所以才看不到一点点不可明说之恶存在的迹象。至高皇室的长公主最为善良,就算她的洗脚婢不听话又爱顶嘴,也想赐予其一点点的庇护。
可洗脚婢居然不领情!
王不负看着瓷瓷,胡扯淡道:“哎呀呀,我忘了说了,银河泉的人可听不得‘洗脚婢’三个字,听人说的话,就心痛膝盖疼。以后别说了好不好?”
夏瓷还在生气呢,问:“那你以前怎么不说?”
“我说的啊!你忘了?还是三月的时候,在咖啡店里,我让你不要再叫那三个字的。”王不负说。
“啊?”夏瓷顿时想起来了,又担忧又焦急:“哥,你岂不是心疼膝盖疼了很久?”
“是啊,我之前一直忍着,看你开心就行了。如果你继续叫的话,我还能咬牙忍下去的。”王不负说。
“那……怎么办啊,哥,对不起……”夏瓷顿时自责得不行。
“你看,你一不那么叫,我就立刻不疼了唉。”王不负又不是要弄哭夏瓷,看她眼睛红了,连忙哄她。
“我以后怎么叫……她啊?叫名字么?”夏瓷问。
“对啊。”王不负鼓励道:“你叫一声看看。”
说实在的,夏瓷其实根本没有正儿八经地交过别人的名字,用是用代指,比如说“守护灵”、“洗脚婢”、“使唤丫头”、“母后”什么的。
让她学会叫人名字吧,应该能使真实的世界融入她的世界观中去。
夏瓷脸涨的通红,之前叫人洗脚婢的时候,趾高气昂的,可现在却一点神气的摸样都看不出来,小声地说:“罗……罗……罗……”
罗彩球捏着白果,看夏瓷面红耳赤的摸样,一点也不生气了。就好像在逗怕生的小猫一样,笑眯眯地:“罗彩球,只有三个字啊。来,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