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仁凑过去抱住乔义哲,“你为什么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我不觉得我对每个人都好,客气是有的,好就算不上了。”
“对不爱的人也这么好,你不累吗,被你善待的人也很纠结,会自作多情地错意自己被爱着。”
乔义哲也是无语了,“我只是出于礼貌说了句要你注意身体。”
“不光是今天,以前也有很多次……”
乔义哲不想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对他来说,他维持和他在一起已经很困难了,他还隔三差五地要一个解释,实在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了。
“你喝醉了,早点睡吧。”
“你也喝醉吧,陪我一起醉。”
乔义哲愣了一下,竟真的把杯子里剩的酒一口干了,又下床倒了一杯水,自己喝了一半,递给周沐仁剩下的一半,“喝了水就睡觉,别耍酒疯。”
“不做吗?”
“不想跟醉鬼做,醉鬼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眼看着周沐仁不依不饶地要压他,乔义哲只能出杀手锏,“洛先生的巡回音乐会马上就要结束了吧?”
他本以为在床上提到洛斐然会让周沐仁停手,结果这家伙完全没受影响,还有一说一地回了他一句,“好像下个月初结束。”
受影响的反而是乔义哲自己,他歪头躲过周沐仁的唇,淡淡说了句,“对不起,我今天实在不想,改天吧。”
周沐仁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会,他却一直躲避他的眼神。
周沐仁无奈地把全身的力气都泄了,趴在乔义哲身上一动不动。
乔义哲分不清周沐仁是在消极抗议还是积极撒娇,他推他他不动,拍他的背他不动,掐他的胳膊他也不动。
乔义哲被压的喘不过气,只能搔他的痒。
周沐仁是不怎么怕痒的,可他腰侧被乔义哲摸到的地方还是瑟缩了一下,大概是他手指的电力太强,又或是他的抚摸太温柔了。
周沐仁顺势抱起他的腿,亲吻他的大腿内侧。
乔义哲最怕他这么做,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他的敏感点,仗着自己的技法高明,反复用同样的招数让他缴械投降。
周沐仁每次进攻都是循序渐进的,他会做到他精神恍惚,膝盖软掉,没办法理智地拒绝他之后,再攻城略地,强势占领。
这种套路虽然卑鄙,却很有效果。
就算最后会变成水乳*交融的情*事,可结束之后,乔义哲总是会冷落他好久。
周沐仁以往都会主动缠上去抱他睡,今晚却破天荒地没有动作,而是背过身睡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早起就是以这种分庭抗礼的状态,说起来,他们已经很久没试过背对背地入睡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是周沐仁主动抱他,可乔义哲也会回抱他,也会趁他睡着的时候做一些爱抚的小动作。
周沐仁破天荒地跟他拉开距离,乔义哲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也不知道他的冷淡是因为他的拒绝,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难道是洛先生要回来的缘故吗?
他刚才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周沐仁的反应虽然很平淡,可他心里到底还是很在意的吧。
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入睡,同床异梦的好荒唐。
好在第二天早起时,周沐仁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主动起来做早餐,出门的时候还拉着乔义哲没完没了地接吻。
乔义哲被吻的发昏,随后就说了句,“你偶尔也回一下家吧,床不睡都积灰了。”
周沐仁错意乔义哲赶他,就咬牙应了一声好。
当天晚上,周沐仁真的没来。
乔义哲难得回归到一个人的生活,他却悲催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不能适应了。
那家伙虽然不在,房间里却到处都是他的痕迹,才短短的十几天,他就差不多把家里常用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周沐仁一整天都没给他打电话,他也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生气了。
乔义哲也想过要主动联系周沐仁,可这么一来,他们之间原本随意的关系就会变的复杂起来,他不想让本来就混乱的状况更加混乱。
一个人的时候,免不了会胡思乱想,乔义哲渐渐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在心里厌恶起自私懦弱的自己。
他不该受不住诱惑,一脚踏错跌回周沐仁的怀里,他不该成为别人关系里的第三者,且不论之前的洛斐然是不是对他做了同样的事,以牙还牙的方式报复不了任何人,只会把自己也弄的难堪低劣。
从他同周沐仁脱轨的第一次,他就刻意不去想这段关系会以什么样的形式维持,能维持多久。可一旦现有的东西抓不住了,现实与理智就必须被纳入考虑的范围之内了。
周沐仁一晚没睡,每隔三分钟就要看一次手机,确认有没有乔义哲的信息或来电,他带着黑眼圈和坏心情勉强熬过一个上午,才过了十二点就迫不及待地给乔义哲打电话,“我家里的灰扫过了,我们今晚照例见面吧。”
乔义哲才吃过一颗糖,手里还摆弄着糖纸包装,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了周沐仁一句,“我们不要再见了,就这么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