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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8章你还有我
在医院里,童一念和陆向北都遭到了医生的训斥,说童一念这么多天竟然都没来医院换药,还好伤口并没有感染,不然拆线要延迟。
陆向北在一边态度很好地把所有的责骂都认了下来,连连道,“是,批评的极是,都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她!”
又怕童一念拆线的时候会疼,握住了她的手,以便她若觉得疼了,就可以有个使力的地方。
见他这样,医生倒是笑出了声,拆线的时候也下手轻了点。
额头上挨着发际线的地方,终是留了个疤,陆向北端着她的脸,啧啧心疼,“还是破相了!不过,在我眼里都一样。”
说着帮她把刘海理了理,刚好遮住伤疤。
旁边的小护士听了,红着脸笑,拆线的外科医生也笑,“这老公,还不错!”
独独童一念没有笑,转过脸,没给陆向北留半分面子,抛下一屋子笑嘻嘻的人,出了诊室。
陆向北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生我的气呢,闹别扭!”然后坐下来让医生处理自己脑后的伤口。
医生便信以为真,一边动手一边笑道,“这夫妻之间,吵吵闹闹也是甜蜜的,床头吵架床尾和,还增添了情趣。”
陆向北笑而不答,眉目间锁上淡淡忧虑……
他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童一念已经在车上等他,他上车后,想起什么,笑了。
童一念看见了他的笑容,若再从前,必定会问他笑什么,但现今,已没有了关注的*。
只是,他自己倒说出来了,仍然笑意盈盈的,“我在想,你怎么没把车开走?”
她抿了抿唇,没搭理他。
她知道他在讨好自己,事情闹到这步田地,想继续做童家的女婿,怎么样也得把她哄服帖了,可是她不想和他说话,一来是不想说,二来也是不敢说,陆向北这个人她说不过,也惹不起,只要一开口就注定了她的败局,所以干脆不说吧。
陆向北并不介怀她的不理不睬,开了车往童一菱的学校而去。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毕业典礼已经结束了,童一菱正在和同学还有童家二老拍照,见他俩一前一后的走来,童一菱飞奔了过来,挽住陆向北的胳膊,嘟着嘴撒娇,“姐夫!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典礼都结束了!”
穿着学士服的一菱和平日比多了几分清纯稚气,加之继承了小妈一张明星脸,嘟着唇的模样格外惹人怜爱,童一念默默走在他们后面,渐渐拉远了距离,越来越觉得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了,她真不应该来这个破典礼的……
陆向北走了几步,发觉童一念没有跟上来,笑着回答一菱,“因为陪你姐姐去医院了,所以来晚了点,不过还好还赶上了拍照!”
说着,不动声色站住了脚步,胳膊也从一菱手里挣脱了出来,等着童一念走近,然后拥住了她,揽着她一起往前走。
被撇在一边的一菱不高兴了,扭了扭身子,到父母面前撒娇去了,“爸,妈,你看姐姐和姐夫,这时候才来!”
童知行见了陆向北一向都是和颜悦色的,顺着童一菱的话问,“怎么这时候才来?”
只是询问,并无半点责怪。
陆向北又把去医院的事情说了一遍,并向老爷子道歉。
老爷子当然不会真的生气,板着的脸也只对着童一念,“念念啊,你说你也是家里的老大,怎么就不能懂点事呢?稍有不如意就离家出走,让别人怎么看待我们童家的家教?还好向北不介意,不然真的丢人丢到家了!”
陆向北立刻母鸡护小鸡似的搂紧了童一念,向老爷子解释,“爸,别怪念念,是我的错,我惹念念生气了,没有照顾好她,要骂就骂我吧!”
老爷子听了,更是摇头,“念念!也只有向北这么宠着你!向北,你别把她给宠坏了!”
童一念对这些个把戏已经麻木了,木然由着老爷子和陆向北两人一唱一和,自己就像在看戏……
呵,宠?她觉得很好笑,难道爸爸真的不知道陆向北在外面的行径?
陆向北变戏法似地掏出一个盒子,递给童一菱,“一菱,这是你姐姐选了好久才选好的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童一菱接过来,打开,里面是一整套的钻石首饰,项链、耳环、还有手链,钻石的光芒遮挡不住她眼里的喜悦,可是,表面上却不咸不淡地合上首饰盒,问,“姐夫,到底是你送的还是姐姐送的?”
陆向北笑了笑,“当然是我和你姐姐一起送的!我和你姐姐还用分得那么清楚吗?”
童一菱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嘟着嘴,再次打开首饰盒,最终,钻石的光芒还是战胜了一切。
很快,她的同学也围了上来,对这套首饰赞不绝口,言辞间充满艳羡,直问是谁送的。
童一菱很自得地宣布,“是我姐夫送我的!”
她同学又发出一声惊叹,其中有个女孩还附在童一菱耳边说了些悄悄话,童一菱一脸娇羞,朝陆向北望过来。
童一念心中冷笑,像童一菱那样花样年华的女孩必定有几个闺中密友的,瞧这番光景,童一菱对她的同学好像挺坦诚的,把自己的心事都说给同学听了,而且介绍这礼物的时候也没提她这个姐姐,只有姐夫的份,不过那本来也就是陆向北买的,在这之前她甚至不知道,所以,管她说什么呢,她如今真是不在乎了……
童老爷子对眼前这一幕还是满意的,笑眯眯地道,“来来来,难得一家人在一起,一起拍张全家福吧!”
小妈和童一菱听了这话,立刻围到了老爷子身侧,一人一边,再自然不过了,而童一念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那样亲密的三个人,她插不进去,也不想插进去……
“向北,念念,怎么还不过来?快点!”老爷子见他们两人还在原地站着,催道。
“走吧!”陆向北牵着她的手。
她只是不动,爸爸小妈和一菱三人的影像越来越模糊。
陆向北改拥她的肩,在她身侧轻轻说了句,“走吧,你有我!”
那一瞬,童一念眼眶一热,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他总是能在她最孤单无助的时刻,说出最恰当的话来,让她的心热络而不得安宁……
终是随着他的脚步走到了家人身边,陆向北让她站在童一菱身侧,而他自己站在她旁边,一直紧紧搂着她的肩,紧紧的,和她相贴……
给他们拍照的同学一直嚷着让他们笑,可童一念笑不出来,整个拍照的过程,唯一感受到的,就是陆向北搭在她肩上的手,从来就没放下过……
她想,她能有勇气在这个家里继续呆下去,陆向北或许是她唯一的支撑……
她想到了四个字——天意弄人。
她和陆向北明明彼此像陌生人一样,可在童家,他又是她的依靠,她的盟友,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来源……
她看得出来,童一菱是很想和陆向北拍照的,几度,她也想挣脱他的手,成全童一菱,可每次都被陆向北抓得紧紧的,他还拿眼瞪她,似乎在责怪她不跟他配合。
她唯有苦笑而已……
最后,童一菱悻悻地作罢,拉着她妈妈和同学四处拍照去了。
童知行说累了,不愿随童一菱再去,却走到他二人面前,“向北啊,我们三人来拍张照,好像我们还没拍过照呢!”
“好啊!”陆向北高兴地答应了。
随便叫了个过路的同学,也不用相机,陆向北和童知行都把自己的手机交给那位同学,请他用两人的手机给三人拍了好几张照片。
拍完后,老爷子眯着眼,一张一张细看,眉目间是少见的慈祥。
童一念鲜少看到这样的父亲,不由看呆了,不经意间,发现父亲的头发又白了许多,心里无端就有个地方扯着疼……
原来有些东西,根深蒂固,是不会改变的,比如亲情,比如血缘……
对于父亲,恨过,怨过,看到逐渐老去的他,这疼痛却来得那么自然而猛烈……
“念念长得越来越像她妈妈了……”老爷子忽然感叹。
陆向北和童一念听了,一时都不知怎么接下去,若是从前,童一念必然会顶一句,你也配提妈妈?可是今天,只觉得喉咙胀痛胀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向北啊,我这个女儿,脾气倔,从小就是头小毛驴,连我都驾驭不好她,有时候难免固执了点,还望你不和她计较,她这孩子,心地却是极好的……”老爷子叹息着说。
是吗?童一念还真是很少听到父亲赞扬她……
“是,念念很好,很善良,娶到她是我的荣幸。”陆向北接着老爷子的话说。
听着这话,老爷子很是欣慰,对童一念道,“念念,爸爸口渴了,去车里拿瓶水来给我喝。”
童一念隐约觉得,老爷子这是支开她,有话和陆向北说,虽然狐疑,但也不好说什么,闷闷地往停车场去了。
见童一念走远,老爷子眼里浮现出回忆的沧桑,“向北,念念这孩子,是我亏欠了她,小时候没时间去管她,她小妈到底不如亲生妈周到,必然受了许多委屈,等她长大了,我想关心她了,她却离我越来越远,向北,我把她交给你那天起,就十足地信任你,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希望才好。”
陆向北眼里阴霾闪过,继而那阴霾渐渐被坚定所覆盖,“爸,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一定!你放心吧!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弥补她所缺少的疼爱!”
老爷子看着未知名的前方,微微点头,表情也看不出对陆向北的话是信还是不信,半晌,才又接着说,“我老了,见你们一次就少一次,我知道要你们搬回来住是不可能的,有时间多回来吃饭,别非得一周一次像开例会似的。”
陆向北低了头,“是,我记住了,是我们不好,应该多回来陪您才是。”
老爷子便笑了,“我知道你们听话,只不过人老了就格外念小孩,又啰嗦,到底岁月不饶人啊!”
“哪有?爸还年轻着呢!上次去公司开会,员工们都还说爸越活越年轻了!”陆向北忙道。
老爷子笑着敲他,“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大不如前了,最近记忆力也差了,老忘东忘西的,总之一句话,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公司和念念就全都交给你了!过段日子我会把公司所有的事情慢慢全部放手给你,好好干吧!”
“是!谢谢爸爸的信任!”陆向北的脸上并没有显现出特别高兴的样子。
老爷子微微点头,这是陆向北的沉稳之处,绝不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这固然是优点,可是,这样的人,当老公是很难驾驭的,他也是男人,怎么会不清楚?
“可是向北,我怎么听说你们在闹离婚?”老爷子话锋一转。
陆向北虽然对这个单独谈话有心理准备,但是离婚协议书还没到第三个人手上就被他扔进了碎纸机,老爷子怎么会知道?
他心知身为童氏董事局主席的童知行年纪虽大,但并不糊涂,能坐拥这么大的江山,该是如何的精明,坦诚才是唯一正确的态度。
于是坦然承认,“爸,是有这事,是念念提出来的,我并不同意,爸,我娶念念的时候就向您发过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照顾念念一辈子,这个誓言从没改变过。不过,让念念产生了离婚的念头,是我的错,我做得不够好,才会伤了念念的心,我会改的。”
老爷子不语,似乎还在等着他继续说。
陆向北顿了顿,只好接着道,“这事的起因是为了夜总会一个女人,您知道,百乐夜总会是贺少的,都是世家子弟,有时候去玩玩捧个场,那舞女我从前就认识,见她在做那种事就跟贺少打了个招呼,要他关照一下,贺少以为我和她有什么,每次去都叫那舞女来,一来二去的就有了误会,事实上真没什么,不过,以后我会改的。”
“为什么要跟贺子翔走那么近?”老爷子的声音比任何一次都严厉。
陆向北一怔,终于知道这才是今天谈话的主题......
“想涉足娱乐业?”老爷子敏锐地问。
“是......”陆向北并不打算否认。
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不远处童一念已经拿着水过来了。
“向北,童氏的领域已经够广阔了,我不赞成你再去掺和娱乐业,也不希望你和贺子翔走得太近,贺家我太了解了,你惹不起,而且所谓近墨者黑,贺家的男人,上上下下全在声色场里混,没几个有家庭责任感的,你别去跟着学坏了!”
说完这话,童一念已经到了眼前,两人都适时的闭了嘴。
童一念把水递给老爷子,老爷子接了,脸色并不好看,“念念,离婚的事以后休得再提!刚才我已经说过向北了,他也知错,事情到此为止。”
童一念有点恼火地看了一眼陆向北,想不到他竟然会向爸爸打小报告!不过,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不如说清楚,她担心的正是在爸爸面前不知怎么开口呢,现在好了,有人帮她说了!
于是正了脸色,“爸,这婚,我离定了!如果你是我爸爸,就该站在你自己亲生女儿这边,你这么向着他,我真怀疑是不是在看小说,是不是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他才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
“你......混账!”童老爷子气得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这么大的动静,引起了周围来往学生的注意,童一菱母女也被吸引了过来,童一念只觉得委屈万分,跟爸爸的关系再怎么紧张,也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扇她耳光的事,这一切都怪陆向北打小报告!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陆向北,转身就走。
陆向北见状把她拉住,裹进怀里,对老爷子道,“爸,错的是我,要打打我,念念本来就够委屈了!”
童一念一脚踩在他脚上,“不要你假惺惺!陆向北,我告诉你,这一次如果我不和你离婚,我就不姓童!”
老爷子气得指着她又要打过来,陆向北侧过身将童一念护住,一巴掌打在他背上。
陆向北忙低声道,“爸,要打回家打,这里是学校!”
老爷子这才气呼呼地收回手,扔下一句,“童一念,如果你离了婚就真的可以不姓童了,我童家没这么丢人的女儿!”而后负着手气呼呼地上了车。
童一菱不甘地再后面追着喊,“爸!不是说了等下去庆祝的吗?”
老爷子也不搭理,自顾自地上了车。
“真扫兴!”童一菱嘴嘟得老高,转瞬,又眉开眼笑地看了一眼童一念和陆向北,拉着她妈妈和同学走了,“走,我们拍照去!”
好好的一个毕业庆典就这么结束,童一念心中有些懊悔,明明知道顶撞爸爸是不对的,可是脾气到了那份上又忍不住,她和父亲,也算是冤家一对了。
这家庭聚会,她真的不敢期望太高,好像没几次是以愉快的气氛结束的,而且每一次的不愉快还都是因为她......
童一菱最后有没有和家人去庆祝她的毕业她不知道,她和陆向北反正是在家吃的饭。
是的,她回家了,为什么不回呢?那是她的家,错的也不是她,陆向北不肯离婚,她凭什么要自己出去凄风冷雨?
她自己是没心情做饭的,陆向北便叫了外卖,皆是她喜欢吃的菜。
她毫不客气,狼吞虎咽,吃得干干净净,在杰西家住的几天,吃泡面吃得她反胃作呕了,犯不着用他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该亏待自己。
陆向北见她的吃相,很是开心,认为只要肯吃东西,一切还不算太坏。
晚上的时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过来给陆向北,不过话家常,问他们吃饭了没有,在哪里,说了几句就挂了。
陆向北觉得老爷子这个电话打得蹊跷,可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担心童一念吧,其实老爷子是很关心她的。他看不到电话另一端的老爷子,挂了电话后,还捧着手机,看着今天在学校拍的照片,看了很久很久......
洗完澡,童一念穿着睡衣,捧着本小说,靠在沙发上边吃零食边看。
她家的零食一贯很多,她喜欢买,陆向北也喜欢买,而且陆向北还喜欢天南地北的买,无论去哪里出差,都会带一大包的零食回来,必是当地最具特色的,只是,他光买不吃,全都是童一念消灭干净的。
她看小说的时候,陆向北也不打扰他,进了书房,在电脑前不知忙什么。
夜色渐渐弥漫,像一层薄纱,轻轻覆盖下来,她的心里,也像落了一层柔软的羽纱,有种尘埃落地的安宁。
其实,她最盼望的婚姻生活就是这样的,工作、吃饭,然后在同一个屋檐下,在静谧的夜色中,她看她的小说,他做他的事,当她看累了,躺在沙发上睡着以后,他会把她轻轻抱上床......
看起来,她似乎已经拥有了她想要的一切,可是,一切又和她想要的不一样,这中间还差了很多很多。
她拥有的只是形式而已,不过一个空空的躯壳,而缺少这躯壳里的实质,这实质就是爱......
小说里的字字句句渐渐看不下去,她坐了起来,书房的门敞开着,她可以看到他半个侧影,笼在明亮的灯光下,坐姿端正,轮廓俊美,键盘在他指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男人工作的画面,是一副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图画……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看星,那些闪闪烁烁如碎钻般的星星美丽得让她欢喜不已,以为爬上高地就能摘取,于是,她爬上了康祺他们家军委大院里最矮的那棵小树(话说她其实很想爬一棵大树的,但是够不着),结果不但星星没够着,还从树上摔了下来。
后来,到底上学了的康祺告诉她,那些发光的星星叫做恒星,像太阳一样有巨大的光与热,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它们隔得遥远,若真的靠近了,立刻就被炙烤得灰飞烟灭……
她看着陆向北,他,也像一个颗遥远的恒星,和她相隔那么远那么远,因为远,所以美丽,因为远,所以向往,然,一旦想和他靠近,她就会被炙烤得体无完肤……
许是她长久的注视终让他有所察觉,他回过头来,温柔一笑,远远的,黑眸里如洒落璀璨星辰。
然后,他便停下工作,走过来了,在她身边蹲下,右手抚在她后颈,轻轻柔柔的,“怎么了?看累了?睡觉好吗?”
他真的很温柔,温柔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直到看得他不好意思地有点脸红。
他便笑了,“有这么好看吗?虽然别人都说我很帅。”
这句话之后的正常反应,应该是她笑的,但是,她笑不出来。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一菱。
一菱打电话来干什么?
正好借以躲开陆向北的目光,她接了电话,“喂。”
“姐,你真的要和姐夫离婚吗?”一菱的声音透着难以压抑的好奇和兴奋。
“怎么了?”她淡淡的。
一菱便笑了一下,“姐,我支持你!”
她瞟了一眼陆向北,眼里全是鄙夷,这么静的环境里,一菱在那边说什么,陆向北该市听得清清楚楚的。
她嘲讽地一笑,没忘记跟一菱说,“谢谢。”
“好了,不打扰你了,拜拜!”童一菱那边很快便是嘟嘟的忙音。
她冷笑了一声,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起身去卧室。
感觉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胳膊环住,陆向北委屈的声音愤愤不平地响起,“喂,不公平!”
她知道挣不脱他的怀抱,仰头,皱眉,“怎么不公平了?”
他从后面抱着她,下巴她在他头顶,慢吞吞地充满怨屈,“一菱打电话来,你怎么能生我的气?又不是我的错!”
确实,长得好看不是他的错,可长得好看还四处招摇就是他的错了……
这话她没说,只冷着脸,“我累了,想睡觉。”
“好!睡觉!”他似乎很盼望这一刻,说睡觉两个字的时候带了浓浓的别样色彩,抱着她就往卧室跑。
她有些脑,挥舞着胳膊强调,“我说的睡觉不是你说的睡觉!”
说着,便已经被他压倒在床上,他抓着她的手臂,笑得不怀好意,“睡觉不就是睡觉吗?我也是说睡觉啊,老婆大人告诉我,睡觉还有什么意思?”
她一时语塞,果然跟流氓相处是不能开口说话的,只要一开口,她就被他调戏,于是闭了嘴,扭头看向一边。
这是他第一次从这个角度凝视剪了短发的她,她看向另一侧的时候,把这个侧脸留给了他,没有那些蓬松大卷卷的遮掩,整个光洁的颈部和小巧可爱的耳朵都露在外面,那晶莹柔腻的质感就在他眼前晃动,挑衅着他的感官,惹得他难以自已地就想吻下去……
“老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暗哑了,“你短发更好看了……”
童一念曲起膝盖,用力往上一顶,这一次终于暗算成功,陆向北捂着小腹以下的部位大叫大跳,她则平静地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闭上眼睛。
说是闭上眼睛,其实哪里睡得着,只听见悉悉索索一阵,想是陆向北在脱衣服。
有点担心他脱衣服的动机是什么,所以,忍不住还是微微睁开了眼睛来偷看,看见他已脱了衬衫长裤,只穿着一条内裤,走进了浴室,她刚好看到他背上的那颗红痣。
说来也真是凑巧,他和她背上相同的地方,都由一颗惹眼的大红痣,陆向北说这是注定的夫妻命,是以,在他们欢爱的时候,无论是前戏还是后续,他都特别喜欢把她翻过来,吻她背上那颗痣……
想着,她忽然心神一荡,体内有缓缓的热度在萌生……
她惊了一跳,赶紧遏制这魔一般的萌芽,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地睡觉。
很快,她感到床往下一陷,另一侧多了一份热度,而且这热度直接贴上了她的背,一只手覆在了她胸前,随即,脖子上被温软和湿热舔舐着,酥酥的麻痒便从颈上蔓延开来。
她用胳膊肘往后推了推,“去睡客房!”
“不去……”他的声音模糊起来,手隔着睡衣开始大力地揉捏。
她扯着他的手,很是烦躁,“那我去睡!”
“不要!我不动好了!”他抱紧了她,不让她走,手果然也安分了下来,不再乱动,只是抱着她。
她和他,仍然紧贴在一起,她的背靠着他胸口,他灼热的硬度抵着她臀部下方,这样的睡姿,即便她能睡着,她也不信他能睡着!
果然,安分不了多久,她便感觉他在她后面轻轻磨蹭,那样的硬度,一下一下的,轻轻撞击着她,摩擦着她,她能感到自己的变化,他磨蹭的地方,正在慢慢软化,湿润……
老手的他自然也收到了这个信号,手很快侵入她的睡衣,握住她充满弹性的柔软,在她耳边呼着热气,“念念,我爱你……”
这个时候说爱她,她是白痴才会信!
她彻底火了,转过来,手臂搁在他胸口,推开她和他的距离,“陆向北!你当我是什么?发泄性/欲的工具?那你找错人了!去找你的莺莺好了!”
这次,他是真的看清了她的怒火,没有再继续下去,昏暗的灯光下,看着她的眼睛,“念念,我和莺莺的事今天已经跟爸爸解释过了,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你知道我想象的是怎样?”她冷笑,“好,那我再问你一句话,这一次你首先要给我发誓,如果你陆向北说的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所有的报应都报在我身上,陆向北你敢不敢?”
“不!”他捂住她的嘴,“你疯了!”
她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逼得他松开手,笑容里有了泪意,她和他之间只有这样才能逼得出真话吗?“陆向北,我就知道你不敢!”
他没有去看自己的手,只看着她的眼睛,“好,我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不得好死,让所有的报应都报在我身上!”
“不!是我!”她执拗地纠正他。
“那就不发誓了!游戏结束!睡觉!”他居然将被子往她头上一罩,关了灯,手臂圈着她,大腿压着她,逼着她真正地睡觉了。
她在他的气息里,还是流泪了,默默的,没有让他看见……
过了许久,她也没有睡着,终是轻轻地在黑暗里叫了一句,“陆向北……”
没有回应,唯有他轻微而匀净的呼吸在一起一伏,他,是真的睡着了吗?
心,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忽然之间便痛了起来,一直痛了最深处,她枕在他肩上,无声而泣,眼泪畅流不止……
千头万绪的,心痛之余,头也跟着痛起来,最后,她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极差的睡眠质量,导致她醒来得很早。
和记忆中某个早晨一样,她听见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只是,这一次,窗户是关着的,雨丝没有飘进来,室内的温度也没有那么低。她不知陆向北是什么时候起来关窗的,昨晚睡下的时候她还记得窗户是开着的。
这一次,她没有觉得冷,身后有一堵温暖的肉墙贴着她,他的手臂依然环抱着她,他的腿还压在她身上,这个家伙,睡觉也和他做事的风格一样那么霸道,必然把她牢牢掌控在怀,一如他的手,此时竟然放在她睡衣里,霸道地握着她堪堪盈盈一握的柔软……
两个人的雨夜,其实很温暖。
然,她很清醒,这份温暖的名字叫虚假……
天色还没亮透,她却再无睡意,脸上紧绷绷的,是流泪过后的痕迹。头依然疼痛,且因露在外面,额头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