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劳鹭?”纱帐里面的人开口,声音极为熟悉。
劳鹭的脸微微发红,有些期望地看向里面。这样尖锐的声音,和泓不君如出一辙。
纱帐被慢慢撩起,里面是一个妖娆的人,分不清男女,就如他的声音一样。
泓不君虽然也是妖娆,但绝对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来的妖娆男子,声音虽然也尖锐,但是依稀可以辨别出男声。
但是现在纱帐里面的人……
如果不是怕得罪人家,劳鹭真想问一下:“您老贵性?”
“嗯。我是。”
那人一双画了极重眼线的眼睛微微往上一瞟,一双凤眼像极了泓不君,比他更加妖媚。泓不君的魅相里面透着男子的俊朗,而他,魅是从骨子里生出来的一样。
他扫视了一遍劳鹭,道:“普普通通。”
嗯……这个评价很中肯,就是不太动听。劳鹭私心想着。
“你们下去吧。”那人似乎不想在看到劳鹭了,继续闭上眼睛。旁边的侍女将白纱帐一层一层放心。
那刻,劳鹭觉得如果他是个女子的话,一定是美极了。
等到侍女给她做了请的手势,某对同性正在想入非非的劳鹭一下子醒了过来,急急道:“走了?蓝蓝呢?你不是要我给你看病吗?”
燕十一扯了一下劳鹭,可惜没有扯住,劳鹭的话一股脑儿地吐了出去,一句没落。
帘子里的人下巴微微扬了一下,请劳鹭他们离开的侍女马上低着头,站到一边。
“想要救那个蓝衣服的丫头也不难,只要你将那父眼交出来就行了。”那人淡淡道。
果然是和泓不君有关系……他们相识就是因为那父眼,后来他将活命的机会给了自己,那父眼也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差不多的气质,几乎一样的声音,还有也在找那父眼……
“那父眼已经融在我身体里了,拿不出来,如果你有本事,可以考虑一下把我直接吞了,如果我身体里还有药效,说不定可以救你命。”劳鹭直直道,说不清自己为什么突然愤怒起来了。
燕十一看着像是吃了爆竹一样的劳鹭,心中一叹,这火是对着泓不君发的吧。
“嘴皮子太快。”里面的人说话有了一丝愠色,随即又一笑。
劳鹭又忽然蔫了下来,“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找那父眼。”她抬头看向帘子里的人,想要将里面的人看穿,“我是因为中了尸毒,你们呢?你们练了同一种法术吧?”
里面的人好像也有一些恍惚,他忽然动了动,身体微微往旁边靠去。站在一旁的侍女见状马上过去将靠枕垫上,他姿势妩媚地靠在上面。
“你们下去吧,时候还没到,等到了既然让你们相见。”他的话里有了倦意。
劳鹭还想说,可是这次被一直准备着的燕十一一把拉住,直接拖了出来。
劳鹭明白自己容易冲动,所以被制止之后很快恢复了理智,朝他歉意地吐了吐舌头。
燕十一和劳鹭离开后,帘子里的人忽然觉得自己不太累了,她眼睛往一旁的壁橱看了看,侍女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将壁橱里面的一个卷轴拿了出来,在他面前展开。
这是一幅画,里面是一个黑红相间衣裳的男子,一头银白相间的头发,血红色的薄唇微微勾着,一双凤眼像是可以勾人一样看着前方那个画这幅画的人。
这人正是已经魂飞魄散的泓不君。
他看了几眼,长长一叹,低下头。侍女马上将画卷起来,放回原处。
旁边几个侍女都上前来侍候,轻轻给他揉太阳穴,肩膀,胳膊,腿。点上氤氲的熏香。
那人皱着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
“来人,去把柜神请来。”
守在外殿的侍女闻言马上退了出去,很快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被两个白腰带黑衣人押了进来。
那人见状,眉头一蹙,低声道:“胡闹!”
侍女马上将柜神松绑,搬了一个椅子给他。
柜神并不领情,宽大的袖子一甩,头别向一边。
柜灵就像是他的孙儿,眼前的人毁了他的家园,掠夺了他的典籍,几乎屠尽了他的孙儿,现在又拿唯一剩下的炎灰和蓝蓝威胁……
柜神现在的怒火,如果不是炎灰和蓝蓝,他一定会和他们拼了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