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奇怪的说:“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说:“或许在怀的时候的确是一个活的婴儿,然而不知道后来遇到了什么事请,让这个婴儿突然变成了一个鬼胎。”
不过在外人眼里,解之白的肚子里还是个婴儿,他们没看出来到底有什么差异,只是婴儿一出生,差异就会显现出来……
而且婴儿和鬼婴并不一样,婴儿只需要正常的养料就可以存活,可是鬼婴的体质阴寒,想要生长存活,就需要更多的养料和能力,会从解之白身上掠夺很多,不知道解之白这么虚弱的身/体禁不禁得住折腾。
张九说:“我想知道这个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是谁?”
他说着,突然想起了那个短信,还有解之玄的话,那个解之玄的助手,叫韩蔚臣的人,似乎就是解之白喜欢的人,很有可能是孩子的另外一个父亲。
然而解之白之前突然接到了来自韩蔚臣的很多恶意中伤的短信,这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现在一切只能等解之白醒了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晋旸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解然打来的,电/话里的声音喘着气,说的很急促。
端木晋旸皱了皱眉,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们在医院,你受伤了也过来吧。”
张九吓了一跳,说:“解然受伤了?”
端木晋旸挂了电/话,说:“放心,影在他身边,只是轻伤,画廊出了点事情……”
他们才走没多久,那幅眼睛的名画就准备装车离开画廊了,二十分钟的展示时间已经结束,正要急匆匆的赶往机场运出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画作装运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围观,工作人员小心谨慎,但是一霎那,众人全都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那双眼睛……眨眼了!
刚开始众人很兴/奋,因为那双眼睛从各个角度看,都是不一样的感情,所以众人还以为他们找到了新的角度,可以让眼睛眨眼。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眼睛突然活了,开始眨眼,并非放出光芒,露/出厌恶的神色,展柜的玻璃“啪嚓”一声崩裂,那双眼睛从镜框里飘了出来。
后来场景很乱,众人互相推搡踩/踏,解家大伯想要稳定现象,但是根本做不到,也被踩/踏上了,解然还在现场,因为有影的保护,只是受了一些轻伤,被蹭了一下而已。
那只眼睛活了,而且充满了厌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围观他的人,所有人都吓傻了,还有人报了警,很快画廊就被/封了,但是当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掉在地上的画而已,玻璃框已经摔碎了,展台乱七八糟,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各种踩/踏拥挤掉下的东西,还有很多女士的高跟鞋。
张九有些奇怪,想知道是不是又是画灵,就让陈恕和蒲绍安守着解之白,如果醒了给他们打电/话,两个人很快驾车来到了画廊。
画廊已经被拦住了,外面都是救护车,解然从里面挤出来,看到他们说:“哎,你们竟然过来了。”
解然说着,将一个手/机递给张九,说:“是不是解之白的?我在里面捡到的。”
解然还不知道解之白的事情,张九把手/机拿过来一看,上面赫然有五十多条短信。
张九打开手/机一看,全都是“恶心”、“怪物”一类的话,而且都是半个小时之内发的,来自那个叫韩蔚臣的男人。
这个时候蒲绍安来了电/话,说是解之白醒了,张九和端木晋旸就赶紧赶到了医院。
解之白的确醒了,但是精神状况有些不好,他没有精神,脸色非常惨白,表情也非常颓废,或许是因为自己身/体的事情被人发现了,送到医院就代/表着被人发现了,但是他又没有其他的选择。
解之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张九和端木晋旸推门走进来,解之白看到他们,声音有些虚弱,说:“谢谢你们。”
张九摇了摇头,说:“没事,你放心好了,这个医院是个私人诊所,给你急救的人也很可靠,不会去乱说的。”
解之白有些诧异,不敢置信的盯着他们,眼眶有些发红,说:“谢谢。”
张九把手/机递过去,放在床头,正在这个时候,突听“嗡——”一声,一条短信又冲了进来,接下来是“嗡——嗡——嗡嗡嗡——嗡嗡嗡——”不停的震动着,解之白一偏头就看到了内容,他的眼睛更红了,深吸了好几口气冷静不下来,似乎又有些疼痛,艰难的呼吸着。
张九看到那些短信的内容,还是之前的话,还是来自韩蔚臣这个人。
张九有点后悔把手/机还给他,赶紧把手/机按了关机,解之白深深的吸着气,苦笑了一下,第三次说:“谢谢。”
端木晋旸走过去,看似不经意的给解之白整理滴水的吊瓶,把一股阳气输送过去,解之白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张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我能打听一下,这个韩蔚臣,是谁吗?”
解之白慢慢睁开眼睛,嘴角露/出苦笑,说:“这事情说起来有点长,憋在我心里很久了,如果你愿意听,也是我的一种解脱……”
解之白被父亲灌输的,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怪物,他拼命的学习和工作,为了麻木自己,也为了让自己显得正常一些。
有一次解家大伯生病了,解之白守在病房,但是解家大伯最想来看他的,却是他的大儿子,解之白明白这件事情,就去画廊找解之玄。
不过那一次解之白又碰壁了,解之玄大骂他,说他不配进画廊,这样可怕恶心的身/体还不如去死了,为什么要留在世上恶心其他人?
解之白当时气疯了,他不想再和解家牵扯到任何一点儿关系,他想要离开,不过当时解之玄的一个助手听到了解之玄的咒骂声。
解之白觉得有一种天塌了的感觉,他的事情,不只是家人知道了,而且还有一个外人也知道了,他不小心听到了全部的事情。
那个助手就是韩蔚臣。
韩蔚臣是个专门学艺术的,毕业之后在画廊里做助手,他非常有天分,也非常勤奋,不怎么喜欢说话,更喜欢老老实实的画画,嘴有点笨,之前解之白来画廊的时候,也见过他两次,那个人只是远远的看着解之白,没说过一句话。
解之白本以为他的一辈子就这么毁了,第二天会流言满天飞,然而他想错了,解之白匆匆离开画廊的时候,那个叫韩蔚臣的男人就追出来了,把解之白叫住。
当时的解之白以为他是来嘲笑自己,或者勒索自己的,但是韩蔚臣并不是,韩蔚臣叫住他,告诉解之白,自己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而且他觉得解之玄说的做的都很不对,让解之白不要放在心上。
第一次有人告诉解之白,他是一个普通人,正常的人,当是解之白都怔愣了,良久不能回神。
韩蔚臣就呆呆的看着他,突然冲过来,想要拉住解之白的手,然而又不太敢,有些木讷的挠了挠自己的下巴,然后对解之白表了白。
韩蔚臣说喜欢解之白,很久之前就喜欢了,当时他在画廊里,远远的看着解之白,之后每一次解之白来画廊,韩蔚臣都要偷偷过去看,只不过一直没敢和解之白说话,而且解之白来画廊的次数屈指可数,一年也不会来两次。
韩蔚臣只是脑袋一冲动就表白了,看着解之白怔愣的表情,连忙说自己不是要威胁他,如果解之白不愿意,他也不会用之前听到的事情威胁他,就当自己的表白没说过。
解之白笑了笑,似乎处于回忆之中,他的回忆全都是美好的,说:“我当时吓傻了,因为我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从来没想过要和谁交往,男人女人都没想过……突然有人跑到我面前说喜欢我,那种感觉……真的很好,对我来说竟然是一种救赎……我答应了,刚开始只是试着交往,因为对于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次见韩蔚臣,但是后来……韩蔚臣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真的喜欢他,比我自己想象的,还要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