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待她眼冒金星的恍觉到自己被人扇了巴掌了清醒过来时,面前哪里还有人影。
但是那两巴掌可是货真价实的,火辣辣的都肿了起来,疼得她立即叫嚣道:“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我?”
镇北王就算是练武之人,但是居然也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人上前闪了爱妾两记耳光。
当然,这不用想,也知道是赵之齐手下的人做的,在那个没头脑的女人还没有真正得罪赵之齐之前,他立即朝着爱妾怒瞪一眼,并吼道:“没个眼力见的贱坯,休要在这里丢人现眼,都给本王退下去!”
“王爷!”那爱妾还要撒娇。
却被镇北王再度怒吼一声,连着其余的妾室和子女都轰了下去。
待人都走干净了,镇北王才赔罪的跪下道:“皇上,皇后请息怒,都是臣管教不严,还请皇上皇后恕罪!”
赔罪时,他还在观察紧随在这之前身后的两名劲装侍卫,猜测着刚才是谁出的手。
能有那样神出鬼没的手段的,除了文宇当然再无他人。
那夜遇袭之后,文宇就得了南宫睿的通知,既然已经暴露,就干脆走在明处了,只让那些习惯了在暗中生存的隐卫继续隐藏就好。
而他刚才就是得了赵之齐的暗示,施用了玄术配合动作快速的上前扇了那妾室的耳光,也就难怪镇北王看不清楚他的动作了。
“镇北王言重了,快请起吧!”对于耶律画儿的保护,赵之齐做得十分的明显,没有隐瞒的意思,当然也给了镇北王充分的尊重。
“谢皇上!”
“不过,镇北王,虽然皇后的确是冲动了一些,但朕也很想要知道,镇北王为何要阻止皇后去看望小世子!”赵之齐再次毫无悬念的站在了耶律画儿这一边。
耶律画儿感激的回看了赵之齐一眼,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回禀皇上皇后,不是臣不让皇后娘娘去看望吾儿啊!”镇北王一声叹息,脸色沉重的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耶律画儿紧张的问道。
镇北王似乎是下定决心才终于说道:“实不相瞒,大夫说,吾儿是得了肺痨,是会传染给旁人的,因此,臣才不敢让皇后娘娘涉险去看望吾儿!”
“你说谎!”耶律画儿整个人一震,尖锐的大叫道,“祯儿他怎么可能得了肺痨!我不信,我要去看他!这就去看他!”
“画儿!你冷静一些!”赵之齐瞥了一眼低垂着头恭敬的站在一旁的镇北王,拉住冲动的就要冲出去的耶律画儿道。
“之齐,我冷静不了!我冷静不下来啊!”耶律画儿忍不住眼泪哭道,“我母妃去了,嬷嬷也走了,现在就剩下唯一的弟弟了,他要是再出什么事情,我也不想活了呀!”
赵之齐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拥抱住耶律画儿安慰道,“画儿,别说傻话,你弟弟一定不会有事情的!而且,你还有镇北王,还有其余的弟弟妹妹呢!乖,先冷静点!等收拾好了,我陪你一起去看弟弟!”
听到赵之齐特意提到自己,镇北王低垂着眸掩去眼中的光芒,也露出沉痛的声音道:“皇上说得是,皇后娘娘还是先安定下来,明日臣会安排您见一见祯儿的!”
“这样吧,镇北王,朕先带皇后去休息,你叫人将准备好的饭菜送去我们住的地方吧!待明日皇后的情绪好些了再说吧!”赵之齐道。
“是!臣遵旨!”镇北王立即亲自带着赵之齐他们去耶律画儿未出阁前的玲珑阁。
又寒暄了几句,镇北王告辞了之后,赵之齐才直接点了耶律画儿的昏睡穴,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上床,这才走出卧房,将文宇叫进来问道:“你觉得如何?”
“那个妾室的确是不会武功的!”文宇答道
“嗯!”赵之齐点头,“那你尽快查一下,这镇北王府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
文宇一闪身就没有了踪迹,赵之齐这才重新回到房内,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却是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瓷瓶,挑了一点点粉末在杯子里,确定粉末没有产生任何的颜色之后,才放心的喝下。
记得当南宫睿将这小瓷瓶给他的时候,他还调侃道:“人家验毒都是拿银针验的,你却给我一些粉末,这有用吗?”
“我母妃出手的东西会没用,赵之齐你是皮痒了,居然敢怀疑我母妃吗?”
“哦哦!原来是老靖王妃所制,我真是太荣幸了!”赵之齐立即奉承道。
“切!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不错!”南宫睿嘲讽了他一把之后又道,“你别小瞧了这里面的东西,你银针验毒不过是碰到有毒的物体表面才验的出来,万一人家在你杯子边缘沾了毒,你一时不查,说不定就中招了!这药粉只要撒一点点在你要验的东西里面,就算是杯底碗底和筷子顶端被下了毒,它都能检验出来!所以,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此时仔细回想起来,南宫睿在有的事情上面,当真是比他考虑的要周全了许多。
一刻钟之后,外面有人禀告,晚膳准备好了,赵之齐这才解了耶律画儿的穴,让她起来先一起用晚膳。
看到耶律画儿心事重重的吃得很少,赵之齐心疼又怜惜的道:“画儿,你就不要担心了!若是祯儿真的得了肺痨的话,我一定会想办法找人救他的!”
“那我们将他带回京城可好?”耶律画儿闻言,立即充满希望的道。
“带回京城当然也可以!”赵之齐沉吟了片刻道,“只是,他毕竟是长嫡子,是镇北王府的世子,就这样让他舍弃世袭的名分,你愿意吗?”
热情一下子冷淡了下来,耶律画儿颓丧的道:“是啊,祯儿是镇北王的世子,他继承王位是理所应当的!可,就算是治好了他,让他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
“现在,你也别多想这些,待今晚好好的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我们见到祯儿再做打算吧!”
“也只有这样了!”
晚餐虽然都是照着耶律画儿以前的喜好做的,但因为胃口不好,耶律画儿也没吃多少,就搁下了碗筷,想要先去镇北王妃的居处看看,赵之齐没有反对,陪着她一起去了。
走在镇北王奢华的府中,穿过花园里一个极大的荷花池塘中的九曲桥时,耶律画儿忧伤的道:“以前每年的夏季,我最喜欢跟着母妃在花园中赏荷花,那都是当初母妃嫁到镇北王府中时,父王亲手为她植种的。
虽然,北地的夏季时日不久,荷花开得也总不是那么繁茂,但是即便只有一两朵的荷花,母妃也都是欣喜的拉着父王牵着我的小手一起来观赏。
可在不知不觉间,我们的身边渐渐就少了父王的身影,很多时候,都是母亲一脸寂寥的带着我两个人前来赏花!
再后来,母妃为了怕我无趣,甚至都不带我一起,而是独自一人坐在蜿蜒在河面上的九曲桥上发呆了!
很多时候,我都会有种错觉,以为母妃是不是就这样看着看着,然后从桥面上跳下去!
那一点时间,我也变得异常的叛逆暴躁,经常会去父王留宿的妾室那里胡闹,一心只想要让父皇回到母妃的身边。
后来,有一天,母妃喜悦的告诉我说,她有身孕了,会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而那段时日,父王也经常陪在母妃的身边,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生活着。
我以为,从那之后,我们就又会跟以前一样幸福美满了。
但是好景不长,有人又送了两个美人进府,我父王就彻底将我们母子三人给遗忘了!
其实,就算是遗忘也无所谓,只要我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就算是世子之位并不会落在祯儿身上,我都无所谓的!
可谁知,父王不知道怎么就有一天想到了我,并主动提出了与你联姻的事情!”
“所以,当初你借着跟我培养感情的名义进京,非要缠着我退婚,其实是想要在家中守护母妃和祯儿吗?”赵之齐恍然的问道。
“我是不是很傻?”耶律画儿自嘲道,“其实我明明那么弱小,却自以为强大!”
“你的确是个傻姑娘,但却是真性情!”赵之齐抱了抱她道,“你放心吧!你以后一定能够好好的保护祯儿的!”
“可是,母妃却已经不在了!”
“但我相信,母妃一定会在天上看着你的!她也一定会守护你和祯儿!”
“天上啊!”耶律画儿从他怀中抬头看着天空中闪烁的星光,眼睛立即迷蒙了起来,“真的吗?”
“一定会的!”
赵之齐话音刚落,就看到了文宇的身影一闪而过,他的眼眸不由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