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让她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时刻跟随在他的身边好了,成不成人的已经无关紧要。
“咚!”的一声,头皮被什么东西给敲击了一下。
她低呼一声摸着头,瞪着虚无的空气幽怨的噘嘴道:“死鬼丸,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是警告你不要胡思乱想,同时还要告诉你,若是你在三年之内不能完成任务升级到最顶点,变成人类的话,你就永远只能是一只无主的游魂,游荡在无止境的黑暗中。也再不能这样随心所欲的在白天出现,并与南宫睿互动,而是会变成恶鬼,厉鬼,遭遇地府的通缉追拿!”刻板的声音一字一字的说道,不是鬼丸是哪个。
“不、不是吧!”苗采潇顿时苦瓜了一张脸,“鬼丸,你是吓唬我的吧!”
“鬼丸从不打诳语!”鬼丸很正经的回答。
“你不打诳语,憋到现在才说!”她顿怒。
鬼丸停顿了几秒钟,接着似乎是找到了借口道:“那是因为你以前的等级尚浅,为了不打击你的信心,鬼丸才没有提示!”
“那我还要谢谢你咯!”她咬牙。
“不谢!”鬼丸似乎听不懂反话。
苗采潇:……
南宫睿听着苗采潇与鬼丸的对话,嘴角微勾:这丫头,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和鬼丸斗嘴斗完,南宫棣云与南宫商的对话也基本结束,一家人显然达成了共同的意识,皆大欢喜的便散了。
先走一步的南宫睿走在回疏默轩的路上时,后面南宫商急匆匆的追了过来:“二哥,留步!”
南宫睿停步回头看他,月光下,南宫商远比他魁梧的身材都是对比得他纤弱了几分。
“恭喜三弟!喜得良缘!”南宫睿似笑非笑的道贺着。
“二哥,你别取笑我了!”南宫商却是苦笑了一下,在这月初月牙暗淡的夜晚,显出几分落寞。
“我是真心的,何来取笑!”南宫睿说得一本正经,叫人看不出他的心里所想。
南宫商看着他的眼睛片刻,似乎想要辩解什么,但最终化作一声轻叹,他叫住他并不是要来跟他继续这个话题的,便将这个话题揭过道:“二哥,父王请封侧妃一事,你真的不介意吗?”
南宫睿长眉微挑,莫测高深的道:“那我若是介意了,你又能如何?”
“我便是拼了被父王责骂,赶出靖王府,也会进言父王,阻止请封之事的!”南宫商难得显出焦急之色道。
“看来他还真是看重与你的手足情,怕你生气呢!”苗采潇在一边赞同的点头,看着南宫商的眼睛也冒出闪光。
但眼前忽然被笼罩了一团黑影,居然是某人抬手直接把她的眼睛给遮住了。
“不必了,不是云姨娘,也会是别的女人,所以你不用这样来我面前讨好!”南宫睿恢复淡漠,顺手拽了苗采潇转身便走。
“二哥……”留下南宫商在他身后懊恼的唤道。
走回了疏墨轩,苗采潇哇哇叫道:“你干嘛这么用力啊,我手都要被你捏断……唔……”
好吧,她承认,他堵住她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这样,没一会儿,她便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连自己身处何处都忘记了,还哪里记得别人的闲事呢!
——
南月阁那间闷热的屋子里,翠绡将南宫棣云的意图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王妃听。
“没有云氏,也会是其他人!”王妃的语气与南宫睿一样平淡的道。
翠绡却是不解并不服道:“如何会是其他人呢?王爷只有一妻二妾,柳氏伏诛,便只有云氏一人!您大病未愈,不能主事,令云氏操持靖王府庶务倒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又怎么有必要请封侧妃呢?”
“便是睿儿或者我出面阻止了他请封云氏一事,他难道就不可以另外纳一房妾侍进来?再独宠新妾,只要有孕,他也照样可以请封侧妃一事!所以,”王妃却浅浅的笑道,“他这不是必要,而是在给我一个警告呢!”
“他凭什么给您警告,这些年,您一直忍让着他,他不知感恩,难道还要恩将仇报不成?”翠绡不屑道。
幔帐之中,王妃静默了片刻,才语气清幽的道:“我与他之间,早已经分不清孰是孰非,是恩是仇了!”
“主子!”翠绡心头不由一怵,难受的唤了一声。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王妃道,“睿儿那边怎么说?”
“少主与主子您是一样的说辞!”翠绡答。
“嗯!那孩子的心性其实还是像我更多一些!只是,也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样太过执拗,便不是好事了!”提到久未见面的儿子,王妃的语气轻软了几分。
“少主少年老成,打小便有自己的主意,主子您不用担心!”
“嗯!正因为他太过懂事,我才更加的担心他将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宣泄出来!”
“主子倒是不用担心少主这个,现如今,他身边跟着的灵魄倒是十分有趣的姑娘,总是逗得少主很是开怀呢!”
“那的确是个活泼的姑娘,只是,她的心性却怕是不能安定……”
——
心性不能安定的姑娘此时正在书房玩得不亦说乎。
她说:你给我画过一张画像,本姑娘今晚心情好,也给你画一张吧!
某人表示怀疑的后果,便是被强迫的坐在了窗边,半倚着着墙壁,一手手肘抵着窗台,手腕托着下巴,一双深邃的眼眸深沉的看着窗外一片夜色下的芭蕉树。
怎么看,这一大美男绝对养眼养心养肝,养脾肺肾,天上地下都难觅的绝对男神。
然后,某人拿着毛笔,站在桌案旁,瞪着铺展开来的白色宣纸,一脸的矛盾。
南宫睿等了半天还没有好,便回头瞄了她一眼,问道:“你要让我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到天亮?”
“别啰嗦,好生给我待着!”苗采潇咬着毛笔杆,口齿不清的瞪了他一眼。
心里却是一片焦灼:呜呜呜,这谎言说大发了,忘记了自己只会铅笔画,而且还是那种简单几笔就勾画的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涂鸦,一兴奋居然要给他画像,这是谁出的馊主意?
出来,让她揍一顿!
呜呜!她不想丢脸,不然以后一定会被他拿她这一事无成当笑话说的的。
可是,这都夸下海口了,要是不继续下去,岂不是也一样被他笑话一辈子啊!
犹豫再三,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与其不作为而被他笑话,还不如作为一番,再歪理一番,来的理直气壮呢!
主意一定,她立即又找了另一支最细的毛笔,一口气将狼毫都拔了个干净,然后用干净的笔头蘸上墨汁,趴在桌面上总算是开始写写画画了。
眼角余光看着她糟蹋了自己珍贵的毛笔,南宫睿有些哭笑不得,却没有阻止,且随她怎么开心怎么玩吧,这样随意的而平静的日子,谁知道还能有多少天呢!
说起画画,苗采潇还真不能算是个中好手,因此,她墨迹了大半个时辰,总算是收笔自豪的叫道:“好了!”
彼时,南宫睿已经手肘发麻,眼皮子打架了。
当然,这些都是作势给她看的,不过是为了满足她小小的虚荣心而已,更为贪恋她心疼的冲过来给他捏肩捶手臂,还给他呼呼。
看着她鼻尖,脸颊上到处都是黑黑的小点点,以及自己雪白的衣衫上被她的手抓出的一个个小手印,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起来,笑道:“小花猫!”
早就发现自己手指头上沾了墨汁的她也不恼,只恶作剧的忽然往他脸上抹了一把,然后得逞的大笑道:“你是大花猫!”
南宫睿能避而不避的笑着宠溺的问道:“好玩吗?”
她却噘嘴:“不好玩,你都不躲的!”
“我要躲了,你还能玩得到吗?”
“也是哈!”她眼珠子狡黠的一阵骨碌碌转动,不怀好意的道,“那要不然你干脆别动,让我给你化个妆如何?”
“得寸进尺的习惯可不好啊!”他叹道,“而且,你不是应该先给我看画像的吗?”
“我去洗脸,你自己看!”某个小鬼却是溜得比兔子还快的闪人了。
南宫睿嘴角噙笑着走近书案一看,脸都绿了:“苗采潇,看来你这是要找打了!”
简单线条的画像上面,一只只小乌龟倒是画得惟妙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