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芜阁开张这么久了,还从没有人来这儿闹过事,凡是江檀接待医治的病患都是他有能力治好的,若是遇到病情实在是罕见异常他无力医治的,都会让病患另请高明的,不过此种情况尚无先例,遇到无理蛮横故意闹事的,这还是头一回。
天气炎热了,中午桑嬷嬷来了一趟寻芜阁,给大家送来绿豆汤解暑。
寻芜阁门外闹哄哄的,围了不少人,还有人用着粗狂的声音朝屋内怒骂,“江檀,你这个庸医,快给老子出来。”
听到辱骂,江檀等人有些疑惑的出了医馆。
医馆正门口来了六个彪形大汉,他们用担架抬着一具死尸停放在了医馆门口,其中一个略显粗狂的大汉看到江檀出来立马指着他大骂,“你就是医治我兄弟的大夫江檀是吧,我兄弟昨儿个因为一个简单的头疼脑热来你这看病,你给他包了大包小包的药回去,吃了之后晚上拉肚子拉了好几回,今天上午状态就不对劲,吃午饭的时候人就不行了,你这庸医是不是给配错了药,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们受害者家属一个交代。”
大夫医治死了病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小事,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看客,有不少人议论寻芜阁,也有不少人不相信江檀的医术有问题。
娄寒立马受不了的站出来辩解,“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们家公子的医术相信是有目共睹的,他从来不会给病人抓错药,也没有医治不好的病人,这件事肯定有误会,你兄弟拉肚子致死,也不一定是吃药吃死的,或许他昨晚有吃了别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壮汉有些恼了,“你这是指责我故意诬赖你们了是吧,你们开这么一大间医馆,就得对病人的生命负责,出了事故也得勇于承担责任,而不是在这里跟我们受害者推卸责任。”
“我们家公子绝对不可能医治死病人的···”
“娄寒,住嘴。”江檀阻止了娄寒再跟那人辩驳,他往尸体前走了走,问道,“他是几时死的,死时症状如何,有没有找仵作看过。”
壮汉上前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他今天中午没跟我们一起吃饭,我不放心去他房内一看,才发现断了气的,死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还没来得及找仵作瞧过,就抬到这里来了,这一定就是你们寻芜阁的责任。”
江檀弯下身仔细瞧着那具死了没多久的尸体,他的脸色有些青紫,嘴唇发白,看样子像是中毒的症状,不过他的死因肯定不是因为寻芜阁的药有问题,或许是这帮人故意来找事的,昨天才见过高云,今天就有人来闹事了,这件事肯定又是他安排的,他的目的是想毁了他江檀的名声。
江檀抬起头看着那嗓门最大的壮汉,“他昨日服用的药确是寻芜阁开给他的?”
“那还能有假啊,就是因为你寻芜阁现在在京都城内的名声最好,我们平日里生病了就会来你这里看病,没想到却也把命葬送在了你们这里,你们害死了我兄弟,这事不给个交代,我跟你们没完。”壮汉攥着拳头一脸的怒气。
“那他服用之后的药渣呢,我要检查药渣。”
壮汉一摆手,“谁熬过药之后还留着药渣啊,我跟你说,这药就是你们寻芜阁开的,我拿我自个的性命打包票。”
跟着壮汉一起来的那帮人中还有一个汉子走上前从胸襟兜前掏出一张用来包药材的黄纸,“药材虽然倒掉了,但是这张纸还在,你自己看看这纸是不是你们寻芜阁专用的。”他把那张纸在众人面前抖了抖然后扔给了江檀。
江檀拿着纸看了眼,那纸底部印着寻芜阁的标识,这的确是寻芜阁专用的纸张,不过,“单凭一张包药材的纸,不足以证明药材是从寻芜阁买的吧,何况药渣没有了,也无法检查药材是否有问题。”
“嘿。”那人立马不乐意的闷哼一声,“你这是在跟我们耍无赖啊。”他立马提高了嗓门对周遭围观的群众诉苦道,“大家给评评理,我兄弟服用了寻芜阁的药后才死的,这事是不是寻芜阁的责任,现在他们竟然跟我们耍无赖,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围观的群众不禁也忍不住议论纷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