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思忖:“欧洲其实跟我们最近的还是陆上,火车过不去?”
唐建文无奈:“有火车,但这次去俄罗斯已经是在为这个事情探路,很难,光是到莫斯科中间就要经过两三个国家,这被称之为欧亚大陆桥,中间繁琐的海关把我们折腾得够呛,这还仅仅是到莫斯科,如果要到波兰甚至更远的德国、荷兰那就要遭遇更多欧盟的限制,欧盟、俄罗斯独联体、中国这都是有着不同国情和不同条约监管措施的板块,这就像不同语言的种族一样,很难打通,你忘了之前的报告?我们的几个火车皮在国内边境关口严严实实的被压了多少天?”
石涧仁理解:“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历史上都把航海当成大冒险呢,陆上的优势大么?”
白秩清晰:“大得很,海运时间三十多天到欧洲,而且海航有风浪跟天气的影响,不那么确定时间,火车嘛起码缩短一半,关键是这个不受任何天气影响,但人为影响因素就太大了,所以我还是建议走海上,去中东,我在迪拜已经有了部分工程基础,和当地打交道也比较多了,很有信心跟唐总一起把这个展销馆搞好。”
这顿饭也是白老板执意要请客的,本来他的意思是到区里或者市里面找家上档次的大酒楼摆一桌以示郑重,石涧仁却说干脆来吃这个六十八一锅的排骨汤,一来不给老百姓大吃大喝的感觉,二来也没那必要走形式,富丽堂皇的迷花眼反而会冲淡了眼前这种合作的情绪。
所以现在石涧仁拿着根啃过的排骨,轻轻敲桌子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窗外小河的下游方向:“如果走海运,那就必然要经过新加坡,我们这个经济开发区,还跟新加坡有点关联呢,白总对新加坡有什么样的印象?”
白秩没想到石涧仁这么天马行空:“新加坡?不可能到这里去设立展销馆吧,这里最发达的就是金融经济结算和海运物流,作为一个城市国家,不具备商业扩展的空间啊。”
石涧仁摇头:“我说的是你对新加坡人的印象,或者说对这个国家的印象。”同样的问题,他已经问过唐建文和蒋道才了。
白秩还想了想:“商务考察去过两次,旅游就经过得比较多了,到中东或者欧洲都有途径停留,蛮有礼貌蛮有素质的一个城市,不,是一个国家,这点真是要说清楚,新加坡是华人没错,但华人不代表是中国人,别人从没把自己跟中国画上等号,中国人别老自作多情的以为华人就天生应该向着中国,这真是个美好的误会,至于说瞧不起、防范还是专注于从中国捞好处,这都是部分新加坡人的态度,不能以点带全,反正在我看来,老一辈华人对中国还有点感情,中年人就防范,年轻点看不起,差不多是这种心态吧。”
唐建文在新加坡工作过,蒋道才在新加坡发迹,市里面领导也希望能获得新加坡的投资,这个不起眼的小国家,居然多次出现在石涧仁的眼界中,相比周围那些泰国、马来西亚、印尼甚至越南都要显眼得多,这就不得不说是有些特殊地位了。
石涧仁有点认真:“为什么会防范呢?”
商人白秩有点抓瞎:“不知道?可能他们是资本主义国家?对红色中国下意识的觉得意识形态有冲突?我很少关心这个,今天听唐总说了你阐述的生意要做大,必须要懂政治,这个我确实觉得说到我心底里去了!”
唐建文笑着举手:“我关心得比较杂乱些,再者又在那呆了两年,有些发言权。”
石涧仁就跟白秩洗耳恭听,洪巧云给三位男士倒上点茶,充满欣赏的观察。
男人好像很容易谈天说地就指点江山了,但她知道这三个男人却是真的会去改变江山。
只有胸怀足够宽广,又脚踏实地的践行现实,才会激扬天下。
只有井底之蛙才会一切想当然的大放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