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雪娇手指头更用力一些,下颌骨内空的部分自然止住了石涧仁的话:“当然不是,你仅仅是凭着良心去找你的伙伴,齐卫国给我原原本本说了和你的争吵,说了你那句职责的话,石涧仁,感谢你去营救了我的生命,而不是冷冷的在旁边看着他们折腾,本来你可以这样回应他们简单粗暴,可你忍受了一切,还是去找我,把我找回来了,几百人都没找到我,却偏偏是你,我不说这是不是太有戏剧性,我只能说你是用了心的,就像我在那山洞里,不知道为什么,想得最多的不是亲人,却是你,反反复复的想你那些为人处事,你这种现如今社会上很难看见的品行,我还在那山洞里就想过,要是我能活下来,一定要学着做你这样的人,人生不是唱高调,是脚踏实地的做好手边的任何事情,可听见你声音的那一刻,我是想过,这真是老天的安排,我们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一定会做一辈子的伙伴?”
石涧仁想笑笑,发现手指头顶得太用力,让他都有点趾高气扬的仰下巴了:“好了……”
齐雪娇却没放过他:“如果我没有这些背景身份,你会不会接纳我成为伙伴,我反复想过很多次,我知道我有点笨,但还算品性正直,你不会讨厌我,只不过说工作能力的话……我真值得你哭?”
下巴都要上天的石涧仁吓一跳:“你听见了?!”他都快忘记这一茬了,也对,自己其实一路寻找根本就没喊叫,偏偏就是感到绝望的那一刻才哭起来。
齐雪娇的眼神都温柔了:“从来没看见也没听说过你哭,当时我以为出现幻觉,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精神恍惚,脑海里只有你,没想到居然真的是你,你是为了我哭成那样的,对吗?”
石涧仁都要跳起身来解释了,齐雪娇却不知不觉的已经顺着手指用力把轮椅滑过来,另一只手抱住了他的头,现在双手固定住了石涧仁的脸:“你对我还是有不一样的情绪,对不对?”
石涧仁赶紧:“不……”
齐雪娇手劲真的不是一般姑娘可以比拟的,准确的双手手指左右压在石涧仁下颌骨跟耳部交接那一带,神奇的让石涧仁都没法发音了,口中嗔怪:“不要抵赖!你说什么都是在狡辩,而且这样扑灭一个女性的美好幻想是很残忍的,我就当成你是着急担忧我,紧张我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对么?”
喂!
哪有这样的,石涧仁都不能说话了,想站起来,可看看轮椅上的姑娘那打着固定夹板的腿部跟手臂、脖子、面部的少许擦伤包扎,他的确是有种妇人之仁,只能乖乖的坐在那听齐雪娇美好幻想:“我妈和齐卫国都说了,这几天你其实很不正常,完全是用工作上的事情来分散情绪,镇上的人都很可怜你,你心里其实多少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说着就捏着石涧仁的头上下点!
连点头都控制了,要不要干脆连举手表决也代替了?
石涧仁简直哭笑不得。
齐雪娇开始带点笑:“我说了,在那山洞裂缝里,作为一个野战军医,我很清楚要活下来,就得保持强烈的求生欲望,用意志力抵抗低温、痛苦和最危险的沮丧,所以我能想什么?想我前面十多二十年喊的那些口号?想我的爸妈还是两个哥?这些东西都没法带给我对这个世界的强烈眷恋和渴望,只有你,我想了很多很多,真的,非常出奇,我以前喜欢的那个男人都没想过,这一次我是真真切切的清楚,只有你可以刺激我的生理激素分泌,这下从心理和生理上,我都知道我是喜欢你的,正儿八经的喜欢你,你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没有廉耻吧?”
说完,当然是抓着石涧仁的头左右摇两下,不过石涧仁也松弛下来有摇头,既然都这样了,说清楚最好。
齐雪娇肯定也能感觉到石涧仁的颈部肌肉配合,手指松劲但没放开,笑着还有嘉奖的抚摸一下:“这样才乖嘛,我表明我的态度了,在那几天我反复琢磨你到底是什么心态对异性的,当听到你哭声的时候也清楚了你的心意,这两天躺在病床上,我才豁然开朗,男人都是这样吧,喜欢这个又舍不得那个,可你的道德水准让你又做不出大被同眠脚踏几条船的事来,那就索性谁都不承认,还可以起码保持谁都正常往来的状态……别动!”
又被箍住了头的石涧仁真是一点言论自由都没有!
这都什么社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