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矛盾的就在这里,她都已经开始进行封建迷信活动,寻求精神上的心理安慰了,对石涧仁那神棍依旧恨之入骨,绝不相信他的胡言乱语,见一次打一次!
石涧仁的态度其实是搜救这么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人手来做,齐家从平京真的请来了一支据说多次参与救援的专业队伍,还在上次的地震中也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全都穿着各种专业服装,带来不少成箱的设备,甚至还有航空遥感拍摄装置,而且这回还找来两架民用直升机在空中搜寻。
都没结果。
前面说了,大雨过后往往就是大雾,地面水分一直在蒸腾,而且这几天后面还出了大太阳更是水雾一片,江州历史上就号称雾都,直升机根本就没法在山区找到能自己降落的地方,只能在各种地区盘旋,这让石涧仁都理解了当年那次大地震中,为什么军队都是艰难的不要命空投到震中去,只有实际经历过,才知道现实有多么不容易,齐卫国拉他上过一次天,在直升机上俯瞰下面的山区,一棵树比一只蚂蚁都还小,所以根本无从随意找寻一个人。
除非这个人主动的标注出什么讯息来,鲜艳的衣服、浓烟、挥舞的动作,甚至空地上用石头摆放的字样,这些齐雪娇作为一个野战军医应该充分了解的东西,一个都没出现过。
可以说每过一天,所有人的心底都少了一分希望,如果活着,不可能不出现,不可能不释放出一点讯息。
这里再偏僻,也只有一片几公里长的河道,山区再复杂,也只有这么大的面积,反复在河岸边,从空中找寻山林中都看不到痕迹,那就只能证明人在那一刻就被直接冲到了大河里,顺着大河两岸的找寻那就是几十公里的事情,那河岸边的四个村镇都梳理过,两侧的农田山野找起来就不那么费力,也更应该出现痕迹了,一百个人一组,间隔几米排成一排,步行走过大河边几十公里较为平坦地区都找过了,依旧无果!
那么就是最后也最无奈的结果,顺着大河被冲进大江,早就消失在浩浩荡荡的几百公里大江中,虽说也有武装泅渡、横渡大江的猛人,但那也多半是带了泅渡工具或者在众多方面协助下有准备的行为,况且以齐雪娇的性格跟头脑,只要能上岸,无论如何都会尽快找到联系方式啊。
杨秋林在绝望之下,只能选择打石涧仁,在小镇里碰见一次打一次!
而且愈演愈烈,简直成了景区一景,这个穿着高档但款式保守的美妇人,看见那满脸总是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立刻就扑上去厮打,又抓又挠的踢打,挨打的从不还手,只是默默的尽量挡住脸,直到女兵或者陪着的魁梧军人把满脸泪水的妇人拖开去。
当地人都有些默然,一贯喜欢说八卦的人都三缄其口,不对游客说三道四,好像随便说点什么,都是对那个消失的姑娘不尊敬,也是对这个默默承受的副主任不尊敬,没人嘲笑石涧仁满脸上的伤痕,每晚石涧仁挨家挨户检查各种状况收集旅游项目反馈意见的时候,总有居民拉着他吃点喝点什么,再不就是大妈大婶给他弄点热毛巾或者草药膏,好像大家都想起来每天早上都是他和那个姑娘一起在跑步,虽然没住在一起,但不少人也见过他们一起吃饭,一起散步,肯定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的关系。
所有当地人都认为这个坚持工作的副主任心里一定是最痛苦的。
所以无比同情,一镇子的人看这位领导都觉得无比怜悯。
这种心态之下,整个镇上的工作出奇的好,整个七天下来所有人都跟着石涧仁任劳任怨,白天工作有任何问题,只需要石涧仁说一声,连孩子听见了都会跑得飞快去传话实施,更别提那些老爹老妈了,当着面都容易跟石涧仁红眼睛,提起那个救了孩子的女助理就要流泪,所以连蒋道才都过来找石涧仁安慰他。
石涧仁只摇头:“她没事!肯定没事……”
蒋道才见过齐雪娇,长叹一口气拍拍石涧仁的肩膀:“老弟,把悲痛和情绪都放到工作里面,的确是个办法,但我认为你还是应该放松一下,等国庆小长假的工作完成以后,你也交出来一份满意的成绩单,可以跟统战部领导提提这个事情,休息一下,给自己放个假,或者去看看心理医生……”
石涧仁更抗拒:“我还需要看什么医生?只不过是我以为他们专业搜救人员肯定能找到她,才让自己全心全意去忙工作的,谁知道现在一直找不到结果,我也很着急,现在工作既然已经上路,明天一早我自己去看看……”
蒋道才都觉得自己的搭档有点走火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