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涧仁没什么踌躇:“我到润丰学习工作,您是把我当朋友甚至亲人看待,所以这里我就说几句逾越的话,目前您的状态不太对,您不再是那个坦坦荡荡的俊朗会总舵主,虽然这个名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但那时我认识的您是开朗磊落的,哪怕遭遇了车祸谋杀变故,您依旧是大气的,而现在您的心态出了状况……别说您不爱听,换这两天以前,我不会说什么,因为您是成年人,见过风雨世面比我多,我多嘴不如少事,只要拿着好听的话维护跟您的关系,只捞好处就行了,哪管你爱不爱听,但昨天我一朋友遇难了,小泽,当初我到润丰您应该看见过,就是做视频聊天的那个创始人,我在该开口的时候没有开口,任由他朝着昨天的结局慢慢靠近,所以既然今天看见了,我就开口说,您现在就像一张拉满弦的弓,铮铮作响,固然是威力极大,但一箭之后又是下一箭,崩了的时候伤害就很大了。”
任佳琳估计是真没想到石涧仁居然敢当面说这个,怒色都起来了,但石涧仁一改以前轻言细语不争论的话风,今天说得有点快,又加强的语气,虽然声音不大,还是压得任佳琳没法插言:“现在想来,王哥其实帮您以前舒缓了不少,但最近可能没起到作用,您太强势了,这会儿在您眼里之分两种人,有用的、没用的,要么干净利索的被您抛弃,要么拣选砌入您的墙脚,成为大厦的一砖一瓦,这就不再是以前的任姐,相由心生,您现在脸上只有强硬。”
任佳琳都拍桌子了,医院的休闲区桌子能有多大,就是玻璃小圆几,差点没翻:“阿仁!你……”声音猛的提起来,护士站那边伸出几张面孔,而远远手术室楼道那边的人群更伸长脖子。
石涧仁还是如同刚才在病房里面建议做手术一样,温和的看着:“您在故宫边儿上买了个宅子,又或者买个私人飞机,那又怎样,平京城里能这么干的不是独一份儿,成天只穿高定时装,动不动飞美国欧洲的也多得很,那又怎样,您这再强势的人生都是经不住追问的人生,终究一捧新土。”
任佳琳这回猛的站起来,但没把动作做完,好像只到一半就无力的摔坐下去,石涧仁还眼明手快的扶了一把椅子,不然中年妇女不那么敏捷的动作很可能摔到地上去,毕竟这靠背椅也没扶手。
然后任佳琳就扶住了自己的额头低沉:“你特么说得倒是轻松,屁股一拍就跑了,我这么大一摊子,不进则退的道理你不懂?姓王的又找了个狐狸精成天不着家,你那会儿帮我缓解了多少公司里面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不懂?现在特么所有事情都要我来顶着,我不知道自己累?我特么只要敢坐下来,你信不信一大群狼崽子就能扑上来把我撕得粉碎!”
语气愤怼,但内容却是坦承,没半点见外的坦诚。
石涧仁坐好了:“四十多的您,一个成功女人,我认为最迫切的,也是唯一要紧的事,就是让自己先变得好看起来。”
这下把任佳琳气得笑了:“石涧仁!你个王八蛋,你存心气我不是?”这回提高的音量把楼道那边的人吓一大跳。
所以接下来任佳琳暴风骤雨一般还是压低了声音:“难道你叫我去韩国整容?我特么买个最高套餐能整到你丈母娘那份儿上么?我草你大爷,我拉皮儿能拉到二十岁水灵灵的小妖精那样?我特么就这副底子,你说能好看了?你还不如帮美国把共产主义实现了!”
石涧仁不疾不徐:“我在平京的时候,您跟王哥日子过得舒心吧,成天太平洋印度洋的,那会儿您没整容吧,哦,现在还去纹眉了,我的天,您在搞什么名堂,这跟两把菜刀似的,怪不得王大哥成天不着家,换谁看着都觉得心烦!”
任佳琳终于惊奇的立刻翻开几十万的包包找出个珐琅装饰小镜子来,说嫌自己丑,还是很有装备嘛:“你的意思是……气色?”
石涧仁点头:“容貌美,那是外在的,发自内心的好看,和容貌没关系,再美丽的人只要满脑子的目的性,内心紧张不舒展,看谁都是凶悍强势的,那张脸就会越来越滞重,越来越狰狞,过强的目的性就是您这会儿的病根,聪明和智慧的区别,就是外在美丽和内心好看的区别,这个您懂吧。”
任佳琳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凶悍的女人,好一阵……
突然抓过手边的包包就跳起来开始砸石涧仁:“你大爷的!害老子瞎折腾了大半年!不早说!现在都来不及了!”
越说越气!
远处通道的人心惊胆战的推王驊过来,这货都不敢惹他*妈这母老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