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别人倒是也插不上话,陆浔倚在大门旁,点燃了一根烟。秦父扫到陆浔的模样儿,呵斥秦希:“我说你干什么呢,能不能快一点,磨磨唧唧的,别是赶不上飞机。”
秦希嘴角抽搐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不理他。
秦父继续道:“我说让你穿的体面一点,出去了不能给咱们丢人,你倒是好,就穿这么一身,这不就是家居服吗?穿出去如何见人,快回去换一个。”
人家出门的公子,哪位不是西装笔挺,会像他儿子这样不着调的,还真是没有。
秦希被他念叨的烦了,仗着人多老家伙也不能打人,直接言道:“我说爹啊,你能不能不像是个碎嘴子老娘们似的?”皱了皱眉,又道:“我穿这身怎么了?我长得这样英俊帅气,穿个抹布在身上也是光彩夺目。你就算是穿个龙袍,也是碎嘴子老娘们。我穿西装笔挺的干嘛?坐飞机不累啊,想要好好的睡一觉都不舒服,我穿休闲装是聪明明智的做法,真是没有品位,还家居服,你见过这么帅气的家居服吗?土老鳖。”
秦父好悬没气昏。
这么多人在,自己被儿子下了面子,秦父暴跳如雷,怒道:“你个小赤佬,你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以为我是好欺负的是不啦!我他妈……”
也不知跟谁学的,口音东拐西拐的。
悠之默默想,这老人家还真是中气十足。
秦言蹙了一下眉头,淡淡言道:“好了,上车吧。不要说了。”
打断了秦父的话,也不说什么,率先上了车子,并且交代:“悠之,你坐陆浔那辆车。”
秦希哇哇大叫:“我不是你亲弟弟啊,我一定不是你亲弟弟啊。陆浔才是你亲哥啊,我惨啊,我可怜啊!人家要和悠之坐在一起啊!我这还没追求到人呢,自家亲哥就不断的帮着别人挖墙脚,我这做弟弟的心里苦啊!我不去留学了,我要留下,我的哥呀,你真是不疼我啊!我……”
秦希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唱作俱佳的表演起来,真是还没等演完,就被秦言直接拎起来扔到了车里,道:“你和我一起,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
语气重的能打死人。
大家都默默上车,陆浔坐在副驾驶座的位置,而陆宁与悠之则是坐在后面,陆浔回头轻笑言道:“小二其实只是不想走的时候太过伤怀,闹着玩儿的,你别放在心里。”
悠之一想,还真有些道理,点头道:“我知道了。”
陆浔道:“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离开过,心里有多么恍然可想而知,大家顺着他些。”
陆宁似笑非笑的,“哦,顺着他些,顺着他怎么不和他换车呢!我想,谨希更希望能和悠之一辆车吧?”
亲姐弟最大的“关爱方式”就是彼此拆台。
陆浔淡淡:“这样临行的日子,自然要将空间留个他们兄弟两个,我觉得小二对谨言有很多的误解。当然,也不能称之为误解,或者说,他从来都不知道谨言对他的关心,在离开的时候,让他们兄弟俩一起谈一谈也是一件好事儿,你们说对吧?”
悠之是赞成这个观点的,她言道:“其实我也发现了,我发现谨言哥很小的一句话就会让谨希变得怪怪的。也许他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大大咧咧吧?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在临行的时候敞开心扉。谨言哥是虽然看着对谁都热情,但是不善言辞,不善表达,很容易让自己的亲人误解他。而秦希恰好需要的是热情似火的感情,所以我还是希望他们可以抓住这个机会的。”
陆浔微笑:“你说的对。”
二人一唱一和,陆宁撇嘴,“倒是看不出来,你们还能聊到一起,真是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得不说,陆宁觉得陆浔打仗厉害还是有点道理的,最起码这战术用的就好。每个人需要的都不同,而对付沈悠之这样的小姑娘,看着娇憨柔软可人,实际上防备心重,满身是刺儿的,就得像陆浔这样慢条斯理的以退为进。看看,现在沈悠之哪有之前那么排斥陆浔?
悠之笑:“我发现,齐修哥才最适合做老师呢,说出的话都十分的有道理。可以被我们称之为良师益友。”
陆宁无语了,缓缓道:“你这给他捧得倒是高,不过我可告诉你们,站的高,摔得狠。”
悠之噗嗤一声笑了,“哪儿跟哪儿啊!”
她看向了窗外,窗外树叶已经开始发出小嫩芽,已经有了几分春天的气息,她撑着下巴道:“春天到了呢!”
陆浔突然言道:“不如我们明天去爬山吧?”他到:“我近来有些倦怠,整个冬天过去,整个人都有些发霉,不如趁着天气好,出去转一转,爬爬山,你们看可好?”
悠之迟疑:“可是……”
“带些吃食上山,也算是野餐。你可以叫上你四姐他们,人多了也有趣,散散心,我就打算回奉城了,这边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处理。临走游玩一下,怎么样?悠之有兴趣吗?”
悠之干脆:“那好,我回去问问我四姐他们去不去。那需要我们准备山吗?”
陆浔笑了起来,“自然不需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陆宁扬起了嘴角看向车窗外,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倒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她弟弟要沦落成这种地步,要这样追求女孩子。仔细想想,也是极为有趣的。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大家都依次下了车子,悠之还没等上前,就听秦希哭的稀里哗啦,叫嚷着自己不想走了,他要反悔……
现场众多亲戚朋友,原本的有些哀伤的氛围一下子就变得很扭曲。
虽然,虽然他哭的很惨,但是大家咋一点都不伤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