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浔这个人就是这般,即便是一身白衣也给人感觉不好惹;与秦言截然相反,秦言那人,就算是一身黑衣也是如玉君子一个。
他看向了悠之,轻声柔和道:“我说没事儿,你不信我?”扬了扬嘴角。
悠之沉默一下,微笑,“相信。”清脆的。
陆浔颔首,“小二后天就要走了,你会去送送他吧?”陆浔又是言道。
悠之失笑:“时间真是过得好快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去送他的。秦希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去送他,也太不够意思了。”她又问道:“秦希是自己走吗?”
陆浔摊手,言道:“并不。”他感慨,“虽然秦希是个男人,但是他英文并不很好,而且他读得学校和你读的学校不同。有很复杂的入学手续,所以我想,还是安排人陪着他会更好一些。”
其实悠之也是这样一个意思,若是她怎么都无所谓,但是秦希不同,她曾经与秦希交流过,发现秦希的英文并不好,几乎不能正常与人沟通,若是这般出国,那就会很累了。如果开始有人送他过去,也会为他的开头理顺一下。
“齐修哥,你真是一个好哥哥,特别细心。”悠之轻声。
陆浔摇头微笑,“人是秦言安排的,我只是提供了一个意见。”
其实秦言觉得一个男人哪里需要别人帮忙,自己拖几天,遭几次罪就什么都明白了。但是陆浔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最起码这样让他在路上与开学顺畅。往后的日子,慢慢开始吧。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陆宁的房间,陆宁一个人坐在床上,倚着靠背儿,陷入沉思。
悠之笑眯眯:“陆宁姐好。”挥了挥手,道:“有没有想我?”
陆宁回神,对她翻了个白眼,道:“想你,想的都想不起你了,你个小没良心的,这几日怎么没过来看我?”
陆宁突然发现,其实她内心深处对悠之还是很依赖的。倒不是说需要她做什么,恰恰相反,陆宁觉得,她什么都不做,这样聒噪的说说话也是好的。秦家太安静了,安静到冷漠。
“这几天我们家也有些事儿,我实在是不想出门。”悠之叹息一声,不多说了,不过又道:“不过总算也不是什么好的地方都没有。倒是你陆宁姐,你感觉怎么样了?你可真是要吓死我了。我知道你这人见义勇为,但是你说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啊!真是的!我还以为,你要用这事儿讹我们家呢!可怜我们家小门小户,可怎么能比上您堂堂的帅府呦!被您讹了,哭都没地儿哭去。”
这位演戏演的可真不怎么样,浮夸极了。
陆宁斜睨她,道:“你还能更假点?”
悠之挺胸,“自然能。”
陆浔扫了她一眼,见她绛紫色的毛线裙下是浑圆又优美的身段,又别开了眼。
这小丫头长得真好,身材纤细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简直恨不能将她按在那里,捏着她的腰……
咳咳,陆宁突然咳嗽起来,打断了陆浔要死的畅想,姐弟二人视线对在一起,陆宁白了他一眼,随即那眼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下。
陆浔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道:“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准备茶点。”
这种事儿自然是有下人做的,但是陆浔觉得现在自己浑身都不对,还是别留在这个丫头身边了,不然又是要丢人。他转身出门,悠之坐到了床边,“齐修哥怎么了啊?突然间就怪怪的。”
亲自准备茶点可不是他陆齐修的风格,不是一个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大少爷吗?这可不太对咧。
悠之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但陆宁晓得啊,她就知道,只要这小丫头在,有意思的事儿就多。
她嘴角噙着笑意,缓缓道:“大概是抽风了吧?”
悠之:“……”就算是实话,您也不能这样说啊,再怎么也是您亲弟弟呢!
“那天吓到你了吧?”陆宁并不避讳那日的事情,她苦笑一下言道:“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顾远那个缺德的想要欺负女人,就来了火气。这手段也太下作了。”
悠之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她道:“我也生气啊。不过我要是杀了人,那事儿就不好处理了。”她含笑:“我要是陆宁姐这样的身份地位,也不管那些了,噼里啪啦,直接就给人干掉。”
自从陆宁醒来,她就觉得大家都小心翼翼的,给她很奇怪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好像她就是一个疯子。这样的感觉让她压抑极了,看到悠之之后,她这样的感觉终于消失不见。好像她那天做哪些事情,再正常不过了。很熨帖,很舒服。
沈悠之义愤填膺的继续道:“你知道吗,就算是弄堂里的小毛偷都比这样的人强,最起码人家是靠技术赚钱,他呢?麻痹的,哄骗女人啊。他一个正规大学毕业的毕业生,不想着好好的奋斗,倒是想着利用女人赚钱。那些女人赚的是什么钱?全都是些……”悠之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缓和了一下,又道:“总之这样的不要脸都该去死,陆宁姐还真算是为民除害了,您想啊,你这样做了,就有多少个将来可能受骗的人幸免于难。大好事儿一件。”
陆宁笑了起来,“对,都该去死。”
她原本觉得心情压抑,可是现在竟是觉得十分的飞扬,算起来可不正是如此。她这也算是为民除害。
悠之突然就拍头,“哎哎哎,不对啊,我说陆宁姐,你这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啊!最后那致命的一枪,是齐修哥开的呀。”她似笑非笑道:“你这属于强行揽功劳耶!”
陆宁一愣,好悬没让着死丫头给气死。
她微微眯眼,道:“我强行揽功劳?”
有些危险的眼神。
悠之扬起下巴:“对呀,人是齐修哥干掉的!”
陆宁沉默半响,只给她俩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