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曼摊摊手:“安律师这样敏锐,足见我们没有看错人。”
安澄笑了:“可是贵方真的肯相信我们的Ann&Jones能与鲨鱼匹敌,而我安澄能制衡得了汤律师么?”
纽曼微微眯起眼:“哈尼也不是从第一天就是跨过大公司,哈尼同样也是从小作坊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所以我们相信任何的可能,并且愿意去资助有潜质的可能成为现实。”
“安律师的动向我们一直都有关注。在鲨鱼实习一年,虽然只是实习生,却代表鲨鱼答应了匪夷所思的富贵猫一案。我记得当时就是汤律师陪同安律师一起出庭,安律师更是一时之间被誉为律师新星。”
“更何况还与刚刚结束的这个案子。安律师与汤律师当庭相对,临危不乱,更让我们看见了安律师无穷的潜力。所以我方愿意给安律师和你们的律所提供一个这样的机会:只要安律师想,我们就会帮你一直走上那个高度。”
安澄的心跳不由得停了一拍。
利益在前,You惑可真大。金钱和权势、美好的愿景,真是无法抗拒的魔鬼。
只要她点头,她就可以获得这一切,律所初期的难关就可迎刃而解!
可是代价也许是,从接受的一刻起,就要有一连串的案子与鲨鱼和汤燕犀,针锋相对。
她转身走向门口:“谢谢纽曼先生坦诚相告。不过最后的结果,我还需要与我的拍档商量。”
纽曼宽容地笑,亲自起身走上来帮安澄打开门:“不急,我静候佳音。”
安澄走出办公室,知道纽曼的目光还一直落在她背上。她觉得悲哀,知道人家是带着必胜的自信在目送罢了。
也是,就凭他们这个小律所,他们两个这样的新律师,能有这样的机会已是天上掉馅饼,怎么可能拒绝得了。
回到会议室,安澄没细说她跟纽曼提到的事,只问吉米的意见。吉米凝视着安澄的眼睛,“安,我们需要钱。”
吉米抬起腕表:“就在这个时间,我们两个都在潜在客户的办公室,我们的律所里连一个接电话和坐镇的文员都没有。我们没有退路,也没得选。”
安澄轻轻攥紧指尖。
律所初期运营的费用,她跟吉米各自一半。他们自己都没有钱,投入的都是从父母那里借来的。她硬着头皮跟爸借钱的时候,还曾经信誓旦旦说,只借半年,半年之后一定都还了。
现在那些钱都花光了,好不容易接了个案子赚700,却还先赔进去一万……困境在前,她没资格说不。
她一笑点头:“好,那我们就请纽曼先生回来吧。”
双方达成了合作的意向,也就正式合作前的“考验期”的用意签订了保密协定,双方都不会将其后的一系列相关案件的真实背景告知任何人。
离开哈尼公司,吉米是控制不住地喜上眉梢,安澄虽然也是微笑,却总有些笑不由衷。
仿佛好事成双,回到律所就接连有几个客户上门咨询。虽然都是小民事案子,可是至少是个很不错的开端,安澄便都交给吉米去打了。
吉米很是兴奋,连连说是安澄打柳真的案子,博得了媒体的关注和报道,这才为律所打了广告。安澄也只能尴尬地笑:“以前是免费给鲨鱼当过代言人,那现在也该给咱们自己好好代言一把了。”
下班回家,她莫名觉得累。
杜松林看出来了,问是不是律所的工作不顺利。杜松林还暗示女儿,那笔钱别急着还,放在手里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安澄不想叫爸跟着担心,便勉力地笑:“正好相反,其实今天是得了大客户呢。未来的案子就会源源不断……我们会有钱雇文员,雇调查员,说不定还能再换一个像样点的办公室,以及再买一部新车……”
“真的?”杜松林也是意外。
安澄曲起手臂,秀了秀肱二头肌:“当然!你女儿能干着呢!汤明羿能凭着当律师当了爸你这么多年的老板,你女儿就也要当不亚于他的女律师!”
杜松林微微讶然,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来,女儿心下其实始终暗暗憋着这样一口气。
看见爸的神色,安澄也知道失言,忙岔开话题:“对了爸,请教一个与医学有关的问题——您说瘾君子有没有固定的特征,别人有可能发现不了身边的人是瘾君子么?”
当年她发现的科南家的保姆是瘾君子,那么科南两口子难道没发现么?如果发现了的话,怎么还可能容忍一个瘾君子当他们孩子的保姆?
杜松林想了想:“自然是有的。只要是瘾君子,就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戒断反应,比如瞳孔放大,流鼻涕,甚至抽`搐。如果是朝夕相处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安澄的心就又是一紧:保姆跟孩子的父母共居一个屋檐之下,绝对是个朝夕相处的,所以科南两口子是绝对不可能发现不了的……那他们究竟为什么容忍一个瘾君子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莫非其中又有什么隐情?
“怎么问起这个?”杜松林有些不放心。
安澄连忙笑笑:“……是有个案子。爸您帮我分析下啊,什么情况下,一对夫妻会容忍一个瘾君子当自己孩子的保姆呢?既然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又为什么这么干?难道真是跟保姆的私交很好,所以不忍心辞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