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发流逝,第三个时辰眨眼即过,此时场中仍端坐于蒲团之上的,除去几个有机会晋升正式弟子的潜力药徒,其余便是仍在强撑也不愿下场之人。
这时,黄涛看向水幕之后,神色便有些沉默了,此次题目,难度出乎他意料,他的回答到底可得多少分数,他虽难以准确预计,却知道,绝不会是完全满分,可眼看水幕之中,最高分数的全满,他也不得不承认,此次考核中的第一,他是拿不到了,只因对方这三个时辰之内,竟毫无错处!
是谁?
是陈越?
黄涛皱起眉头,能够在药草方面,和他有一拼之力的,也唯有陈越一人,可陈越的积累,并不如他深厚,这种东西,绝非埋头半个月苦读便能弥补的,那么除去陈越,莫非场中还潜藏有一个名声不显、却喜好闭关精修的药徒?
虽然觉得或许最高分不是陈越,可也并非是自己,黄涛皱起的眉头,在没有放下过,此时场中依然能够坐于蒲团之上的,也唯有二十几人了。
答至最后三十道题目时,陈越率先坚持不住,离开蒲团,这时他的脸色,已经犹如大病一场,心力几乎耗尽。他或许在药草之道颇有天赋,可毕竟积累不够,越往后答题越没底气。陈越心知肚明,自两个时辰后,他的分数,便该从无变动了,药草考题的难度,已非他能够回答。
陈越离开场中时,不甘的看一眼黄涛,在他心中,水幕最高之人,非黄涛莫属了,至于……他转头扫一眼剩余之人,在其他潜力药徒脸上停留片刻,轻哼一声,他做不出的题,这些人只怕也难以做出,如今不过是死撑罢了,只是当他目光略过某个角落中的小姑娘时,他神色才微微一动,药徒之中,竟然也有这么小的师妹?
“陈越也离场了,那姓名之下也显现出分数,根本不如前次,不过据说这次药徒考核的题目,比以往都要艰难许多,他这个分数,算是如今最高一人。”
“看来三个时辰中,全满分之人,也不是陈越,我还以为他半月前说要发愤图强,今日便如此一鸣惊人了呢!看来是黄涛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最高分,极有可能是我兄弟。”季行双臂环胸,目光扫一眼场中考核的药徒,此刻剩余药徒也不过十多人,他望着那几个白纹黑袍的背影,总觉得没有和祁珺一般身形的,他多次深深看向场中角落里背影较为熟悉的小姑娘,说真的,如果那并非是个小姑娘,而是个少年,估计他会将对方当做祁珺。
“你兄弟又是何人?”原本就因答题困难,心中有气的几个药徒,猛然听到季行说话,再看向那刺眼的最高分,心说莫非黄涛是你兄弟?
“他兄弟是祁珺!”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仔细一看,那水幕上祁珺的名字底下,倒还真没出分数,说明这人毅力不错,足以坚持到现在。
倘若旁人不知祁珺是谁,或许可能被季行唬住,可那祁珺的名声,不仅已经传遍药徒之中,更是逸散向外头,这时听到季行仍旧大言不惭,有人再也憋不出,哄笑出声,那几个问话的药徒,也一怔之下猛然想起祁珺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也忍不住喷笑出来。
“得了吧,祁珺是谁,我只知道,最高分数明显是黄涛!”旁边一人讥讽道,他话音刚落,便见场中的黄涛,从远处起身,往场外走来,这人马上叫到:“黄涛已经离场,水幕之中马上便会显出来,必定是那最高分数。”
他这兴奋之意还未散去,与身边之人将目光投向黄涛一栏,却见水幕之中光华一闪,出现了极为客观的数字:八百六十九。
这个数字,的确是眼下所知姓名中的最高分,可明显不是最高的一千六百分,并且仿佛,差的有点大啊,这人喉咙一噎,也有点不可置信,可不是黄涛,又会是谁?
众人将目光放在场中几人身上,见随着黄涛离场,一个又一个潜力药徒,也不再继续强撑,从远处休憩片刻,离开场地,随着最后几人尽皆散去,场中孤零零的,唯独只有一人席地端坐,而那水幕之上也唯独只剩一个分数,正是满场之中的最高分数:一千六百零五。
黄涛等人凝视场中的那道人影,不可置信的望向水幕,数万人的名字中,也唯有末尾的祁珺,不曾现实分数,可这太疯狂了吧,这真是他所知道的祁珺?何况传闻之中,祁珺是药徒之中最小的师弟,那场中之人明显是个少女,这一刻,不论是黄涛,还是其余之人,心中都闪过一个念头:“替考!”
替考也便罢了,居然在身份铭牌之上,也能够欺瞒过沈丹师,说明这个替考,来历很不寻常,再者能够在药徒考核中获得这样令人惊骇的分数,本身估计是个正式弟子。
原来那祁珺,竟和正式弟子认识,甚至找来那人前来替考,可惜你找谁不好,偏要找个女子,还如此一鸣惊人,取得万众瞩目的成绩!
祁珺啊你这个小子,竟然如此滑头,难怪不管不顾非要来参加考核,有个这样的后手,确实不必担忧垫底,可惜如今众目睽睽下,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