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生互望了一眼,吐了吐舌头,只能直说,“是真的啊,网上都传开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是谣传。”
简桐就乱了,没想到事情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怪不得这两天打兰泉的电话,总是接到秘书台——原来他正在独自处理着家庭的这些烦心事!
简桐放学就跑回蜂蜜居去,却人去屋空,看样子兰泉似乎并没有回来过。简桐坐在蜂蜜居里就不停地掉眼泪。兰泉这家伙从小没离开过靳家的荫庇,这下被赶出去,他怎么受得了……都怪她,如果当日她能早一步抢在兰泉前头离开学校就好了,也不至于让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反复打兰泉的电话,还是转到秘书台,简桐几乎绝望。兰泉的交际圈子她一直不熟,除了小沈、秦宁和许嵩几个人外,别人她都不认识,所以无从猜测兰泉可能去了哪里!
脑海里忽地窜过灵光,简桐想到了苗艺!
就算小沈他们也不知道兰泉这几天在哪里,可是苗艺一定知道!兰泉已经丢了家庭,他肯定不会丢掉事业——简桐咬着嘴唇,按下苗艺的号码。
电话接通了,那边却迟迟没有接电话。简桐心里越发急了。
不祥的预感如瞬间腾起的乌云,层层盘绕起来——还用说么,既然苗艺这个反应,就证明兰泉是跟她在一起!
简桐百般无奈,只好去打蔺鸿涛的电话。除了蔺鸿涛,她真的找不到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帮她的忙。
蔺鸿涛电话里听见简桐的描述,短促回应,“好,你给我几分钟,我派人去查她手机位置。”
几分钟后蔺鸿涛打来电话,将宾馆的名字和房间号告知简桐。简桐一听是酒店的房间,心里的火就腾起来,转身抓了包包就往外冲。结果跑得太急,脚下踩翻了地毯,一头便撞到门框上去!
电话里蔺鸿涛听见简桐急促的呼吸和乒乒乓乓的声音,便担心追问,“简桐你没事吧?”
简桐捂着额头,疼得直流眼泪。不过这都没办法跟心里的疼痛相比——那个欠抽的死孩子,你难道不知道苗艺现在对你垂涎欲滴么?你还敢跟她去酒店开.房,你活腻歪了你!
“简桐——”蔺鸿涛在电话里顿了顿,“要不要我帮忙?”
简桐边锁上门,边用力摇头,仿佛电话那边的蔺鸿涛能看见似的,“不要!蔺大哥,我自己能搞的定。”
蔺鸿涛还是不放心,“他们是两个人。”
简桐还是摇头,“兰泉他必须、只能、唯一站在我这边!他要是敢跟苗艺沆瀣一气,我先挠死他!”
蔺鸿涛一个没想到,一声笑就溢出了唇边。
听见蔺鸿涛笑,简桐也不好意思起来,急忙忙下楼,跟蔺鸿涛告别。
蔺鸿涛赶紧追问一句,“简桐,你确定不用我帮忙?”
简桐站在门口拦车,想了想还是说,“蔺大哥,帮我把那个房间门的门锁打开。”.
简桐冲到半岛酒店,很快便找到1702号房。
简桐都对自己今天的高效率咂舌。她社会交往面不算宽,所以进酒店的机会也不多。通常一进酒店就懵,找不到方向——可是今天,仿佛脑子里就知道那个房间在哪儿似的,直接上电梯,出了电梯就看见那房门牌号。
简桐站在房门前深呼吸,这才猛地推开房门——
之前简桐的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画面,她也为此而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能画面A:灯光迷离,一对男女的身子绞缠在一起,如果是男上女下,她定然冲过去先抽那个死孩子几个耳光!
可能画面B:苗艺媚眼如丝、身如游蛇;而兰泉惊得步步后退,整个后背都贴在了墙上……如果是这样,她就拿包包砸了苗艺,然后抓着兰泉的手就夺门而出!
可能画面C:两个人衣衫完好,友好对坐。那她就进去挥挥手,“嘿,晚上好……”
行,她的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够好了吧?可是猛地一推开门,简桐还是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出去——不是地面不稳,而是眼前的情景太过诡异……
简桐揉了揉眼睛,绝没想到眼前的情况还有超越她之前想象的第四种!
苗艺的确是跟兰泉在一起,而且两人也绝对不是友好对坐,而是都在床上!
可是出乎简桐意料的是,那两个人都在酩酊大醉中!苗艺醉得躺在床上,唧唧咕咕地乐,已经动弹不得;兰泉的姿态更奇异,整个身子已经躺倒在地摊上,只有两只脚还挂在床褥上……
从简桐的角度看过去,正好看见兰泉脚上头下,颠倒着望她。
简桐愣住。
没想到那死孩子满脸的醺红,还颠倒着竖起手臂来跟她打招呼,“我的小老师,你来,接我回家了,是么?”
“我就知道,你会来……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却,还有你……”.
简桐本来一肚子的气,可是听见兰泉这样一声,简桐的泪一下子就跌落下来。
那家伙就像迷路了找不到家的孩子,终于看见家人来带他回家,露出那样安心又快乐的笑容——尽管那笑容早已是个醉猫。
“是,我来带你回家。”简桐也顾不了许多,赶紧冲过来想要扶起兰泉。
谁知,那死孩子脚上头下地倒着,却坏坏地笑起来,“小老师,我,我看见你裙下的春光了……”
简桐真想直接用高跟鞋把他脸给踹碎了!这都什么场合了,他还说这样欠揍的话!
再说他那个姿势,他看不见才怪!
“想找死,嗯?行,我待会儿再让你死!”简桐用力将兰泉扶起来。
其实兰泉没有简桐想象的那样沉,几乎是简桐稍微搭了把力,兰泉就自己起来了。
躺在床上已经醉得没有人形的苗艺看见兰泉起身,笑着招呼,“兰泉,还要喝……”
兰泉也醉猫似的摇晃着笑,“不喝了……我要,回家。我的她,来接我回家了……”
苗艺似乎也醉得神志不清了,只是迷糊地摇头,“那我,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