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清淡的。”心念一动,“我想吃白粥,你去给我煮好了。”
他脸上闪过尴尬,转瞬即逝,却让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于是疑惑地看他。
“家里没米。”他说。
她过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心情也随之明朗起来。
最终他们还是到外面解决了温饱问题。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煮饭吗?”她问。
“吃不惯德国菜。”
“我阿姨教我,想要抓住一个男人,一定要抓住他的胃。不过好像我比较失败,大概是学艺不精,没能抓住你的胃。”她装模作样地惆怅了一把。
“难怪!”他恍然大悟,却不再说下去,只是眯着眼睛看她,看得她莫名其妙,又不得不问他:“难怪什么?”
“难怪我经过你家总能闻到了一阵菜香,不早不晚,就在我回家的时间点,原先我还想不明白来着,现在懂了,原来是你为引诱我登门造访而故意设下的局。”
虽然不是那么回事,她仍然被他说得脸一红,嗔道:“你这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某人成天没脸没皮地到人家家里蹭饭,蹭饭也就算了,还要什么活都不干,吃完就两手撒坐那儿装大爷!”
他原本就是为了逗逗她,此刻见她含娇带嗔的一副小女儿状,不由得心情大好,声线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说:“我的胃已经成功被你抓住了,不信你拉一拉手中的线,看看我会不会痛?”
从餐馆里出来,金秋的阳光下,她的嘴角含着笑,面容恬静,眼睛狡黠。
他送她回家,路上叮嘱她:“回去收拾好行李,明天我来接你。”
“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了。”她转头看他,表情凝重,“我们就去那里。”
“好。”他不加思索地点头道。
“江城!”临走时,她追上他的车,叫住了他。
他降下车窗。
“不要去找江斯谣,在出发之前不要找江斯谣,不要问她,她说的话也不要听,一句都不要听,不要好奇,一切等我们回来再说,可以吗?”可以吗?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已经颤抖。
“好。”他给她一个安抚的笑,“我答应你了,绝不食言。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胡思乱想,快进去。”
他的笑容和煦,她在得到他的保证后总算有了几分心安,听话地往家走,直到走到转角处回首,他的车仍留在原处。距离有点远,她的视线只有一片模糊,但她知道,他一定在看她,说不定还在对她笑。于是她傻气地朝着他的方向扯了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强忍住往回走的冲动,依依不舍地继续数着脚步,走着回家的路。
江城的车刚开上主干道,江斯谣的电话就打了进来。犹豫了几秒,先缓下车速,然后接通电话,不等她开口,先厉声道:“不要在我面前耍手段,我会让你跌得很惨!”说完挂掉电话,冷冷瞄了一眼后视镜,眼里闪过一抹狠色,猛地一踩油门打了个转弯,紧随其后的一辆车猝不及防地撞了上来,正撞中江城的车后座,两辆车俱是震了震。
江城事先有准备,又没有与其正面相撞,因而并没有受伤。追尾的司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其他的部位不清楚,反正额头正在冒血,两条血痕从分别眼角与鼻梁处蜿蜒而下,乍看之下,既惊心又恶心。
江城打了个电话,让助理过来处理后续的事,然后打开车门,走到那个司机面前,一步一步,沉稳有力,像是踩在人心上。
“告诉你的雇主,再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