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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时候，持有真理的人被视作异类。

——拉夫·克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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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重的后果不期而至。

刘月设想过无数种情况，哪怕自己直接被白帝杀了。不过，他就是死也不曾料到，严重的后果不是出在与白帝见面，而是出在去找白帝的路上。

百姓截住了三人。

糟糕的是，从雅菲那里传来信息，他们也遭遇了相同的状况。百姓们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说，有人在寻找白帝，希望他赶往帝都，去解救陷于危难的皇室。

前往帝都？白帝城距离正面战场的距离如此之近，如果这个时间白帝离开，入侵的军队打到白帝城来，谁来保这里的一方百姓平安？

无数倒在佣兵团赶来路上的平民百姓已经证明了，没有白帝的保护，哪怕知道极寒天气冲出雷克星顿行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大多数人也不愿意留在自己的家园等待正面战场的消息传来。东北军的惨败让民众对国家军事力量失去了所有信心。这些绝望的人在没有了往日最大的依靠之后，被求生的本能逼得近乎歇斯底里了。

从白帝城内百姓们原本的表现也可以看出，不确定白帝究竟还是否居住在城中守护白帝城的百姓们同样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现在发生这样的状况再自然不过。

“外来者，滚出白帝城！”

“白先生是我们的神！你休想请他离开！”

“皇室无能！军队打败仗保护不了我们，还得让我们的白先生来保护他们！”

白帝之所以被皇室视为莫大的危险，就是因为百姓会在不知不觉中产生这样的观念。对于皇室来说，白帝的存在是民众对他们犯错容忍度的一种极大的削弱。任何时候他们犯错，百姓就会产生类似于“白帝比皇室做的好很多”。久而久之，皇室的威信会大打折扣，反而抬得白帝的威望不断上涨。

尽管白帝不是国家的管理者。尽管皇室治理国家做了很多件好事。没有用。民众看到的只是皇室做错了的，偏偏白帝能够弥补的东西。

在喝骂中，百姓们的愤怒情绪越发高涨。一些人推搡着往前，一副要对三人动手的样子。三人只有连连后腿，被逼到一处墙角。

眼看着愤怒的百姓们马上就要跟他们爆发正面冲突，刘月猛地拔出长剑：“刀剑无眼！各位请退后！”

虽然没人认识刘月，但是从这个少年武者身上散发出的气度，足以证明他的实力非比一般。而白其，认识他的人就有不少。在刘月摆出这个架势之后，最前面的民众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人群中又忽然响起一声呐喊：“怎么着？你还敢伤人不成？！”

众人的情绪又忽然被点燃：“滚出白帝城！不然我们要你们好看！”

如果刘月还不知道白帝的所作所为，也许此刻会觉得非常理亏，然而，完全洞穿了这个被奉为信仰的伪君子，刘月再面对这些仍然被蒙在骗局中的百姓时，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全是可笑和悲愤。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依赖的这个人，把你们当做蝼蚁！他只是想让你们信仰他，然后成就他！

刘月难忍心中的愤郁，大喝道：“各位当真以为白帝是你们的神？！”

人群一肃，继而爆发出激烈的回应：“你说什么！你敢质疑白先生！！！”

刘月正要继续说下去，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腰让人轻轻掐了一下。他扭头去，看见叶雪冲他打着眼色，一旁的白其已经脸色黑成一团。他陡然惊出一身冷汗。白帝树立的威信不是他三两句话就能打破的，如果自己一直说下去，会把三人完全推到民众的对立面去。况且，这么做无疑是彻底招罪了白其。

原本溜到嘴边的话便马上改了：“中央军的将士们正在前线和叛军浴血奋战，他们曾经多少次守护了我们的国家？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对他们有一些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