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顾家大宅外停了下来,此时已经差不多晚上十二点了,屋内只余了一楼客厅的小灯和楼梯走廊里的壁灯,防止晚上起来看不清路摔着,屋内静悄悄的,看来是都休息了,顾唯一一回到卧室便想回身关门,却被人阻止了,长腿一迈,进了来。
俊朗的脸上一脸的寒意,让顾唯一打了个冷颤,她就知道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过关,默默地走到墙角立正站好,以表决心!
言沐看她鸵鸟的样子,哼了一声,冷冷嘲讽,“顾大小姐倒是自觉的很呐!”
顾唯一嘿嘿干笑了两声,在言沐冰冷的注视下,渐渐消了音,自觉的抬头挺胸。
言沐往书桌前坐下,长腿交叠,表情淡薄,声音亦是,“顾唯一,我还真是小瞧你了,拿酒瓶子砸人你也敢?”
顾唯一腰身一弯,一脸的郁闷,“哥,我不是都解释过了吗?那就是赶上了,我要是知道现在这样,别说邰子禹变脑残,就是变脑瘫我也不管他呀...”
“站直了...”言沐冷目灼灼,“知道错哪了吗?”
顾唯一忙挺直腰板,目视前方,偏着小脑袋,小心翼翼,“...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看着邰子禹被人打死,然后去收尸?”
言沐起身往外走,扔下几个字,“站两个小时。”
“哥...”
身后传来可怜兮兮的语调,“哥,我晚上还没吃饭呢,我饿了..”
言沐脚步一掷,然后开门出了去。
顾唯一朝着言沐的身后吐了吐小舌,伸手扯过床上的灰白色毛的大哈士奇玩偶抱在怀里,继续在角落里乖乖的站着,小嘴撅着,“小宝啊,小宝,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真是躺着也中枪呀!”
言沐并非是顾爸爸顾妈妈的亲生儿子,是顾爸爸以前当兵时战友的孩子,言爸爸早逝,顾家便收养了他,顾家一家人都很疼爱他,因为顾唯一的出生,顾妈妈乔芷的身体越发不好,顾爸爸大多数的时间都用在了照顾妻子身上,又因为顾唯一小时候鬼迷了心窍竟然喜欢跟在言沐屁股后面打转,所以顾唯一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同言沐呆在一起的。
本该是哥哥疼爱妹妹的有爱画面,可是到了顾唯一这里,一切都变了,想到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顾唯一便欲哭无泪。
要说顾唯一这辈子最怕谁,除了言沐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怎么说呢,通俗一点讲,就是猫与老鼠,当然,顾唯一是老鼠!一个被猫戏耍,愚弄,高兴时拎过来摸摸毛,不高兴时踢出去的小老鼠。
在言沐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变态至极的性格下,顾唯一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从小到大的罚站,顾唯一已经习惯了,百无聊赖的抱着哈士奇蹭啊蹭的,柔软的毛挠的她都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