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形一晃,及时抓做马车楣栏处,在众人的呼叫中,玩起了高难度特技。
本来还好,只等着马儿疯够了停下来,却不想坑凹的山道上,竟然出现个巨大的坑!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残废!
眼见着马儿要奋力跳过去,身后策马追来的罂粟花忙将手伸给我,我奋力一抓,十指紧紧地扣在了一起,就着罂粟花的力道,我飞身跃起,跳到罂粟花的马背上。
没有置疑,无法停顿,在疯马跳跃的一瞬,我与罂粟花亦同时跃起,刚刚好跨越过大坑!
嘘了一口气的同时,只听见随着马儿的嘶鸣,马车与马儿一起坠入大坑,发出咣地一声,震起灰尘无数。
坑下马儿的嘶痛声传来,罂粟花掉转马头,站到大坑前,我心有余悸地探了探头,望向那深深的沟壑,独自感慨着:如果此时我在马车上,即使躲闪防卫得当,没有骨折,也被这两匹马屁股座成了肉饼。
不远处的焦急声仍在,罂粟花却回过头,对我挤眼睛,不正经道:“为夫这就带小娘子私奔而去,可好?”
我点头:“银两带足咱就走。”
罂粟花一愣,我也是一僵。
此刻,月夜下,不远处,蒙胧中,白莲急声唤道:“山儿,快回来!!!”
月桂关切道:“山儿,伤到没?”
罂粟花一笑,调侃着:“还有多个拖油瓶,真是麻烦啊。”续而,后策着马儿,直到退到足够起跳的距离,才高喝一声驾,策马而奔,与大坑边充满力量的一跃……
马儿飞起时,罂粟花突然回过头,在朦胧的半空中轻触一下我的唇,当马儿落地时,才听见他痞子似的张狂笑语:“不能白忙乎啊。”
我只觉得唇上仍旧麻麻的,牙齿却变得痒痒地,说不清什么感觉,照着他的后肩处就狠咬了一口!
罂粟花身体微僵,续而揶揄道:“小娘子这是给为夫盖章吗?为夫得慎重考虑一下,拿些什么回报一下娘子的热情。”
我发狠地呲牙:“把你小机机切了,送我表示诚意吧。”
罂粟花却哈哈大笑着,瞬间转过头,用若星子般璀璨的风流眼眸看着我,暧昧道:“切了它,为夫以后还拿什么爱娘子啊?哈哈哈哈……”
我发誓,我脸红,绝对是被气的!
返回到众人身边后,我还没等跳下马背,月桂就已经先一步抱下我,于怀中安抚着,急切地扫视着我,想看看哪里是否有擦伤。
闻着月桂身上令人心安的味道,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嬉笑道:“没事的,不过,今晚怕是要烤马肉吃了。”
月桂点点我的鼻子,温润的笑着:“只要不烤山儿肉吃,就好。”
我摸了摸鼻子,反问道:“如果我真挂了,月桂想吃哪一块儿?”
月桂一愣,面上明显不悦,训斥道:“此话怎能乱讲?”
我耸耸肩膀,为自讨没趣的话题而沉默。
白莲则狠狠瞪了我一眼,反问道:“马儿怎么突然惊到了?”
眼镜蛇将剑一扬,一条已经被刺死的毒蛇就这么被挑了起来:“此蛇背花,口含毒素,能使被咬之物呈现疯癫之态,直至死亡。”
原来,是山里的毒蛇咬了马儿,才导致了这场意外,真是闹剧啊。
白莲扫眼眼镜蛇,动作优雅地甩了甩袖子,轻笑道:“蛇啊,果然不是好东西。”
眼镜蛇眼神一冷,泛出犀利的光,仿佛一把利剑,刺向白莲。
白莲被眼镜蛇的帝王气势骇到,转身扑向我,若猫儿般低语道:“山儿,我讨厌蛇。”
不知道我是不是属于那种大女子主义超级强烈者,但见白莲如此柔弱,便下意识地伸开手臂,容纳了他的肩膀,轻拍着,哄道:“没事的,蛇胆可好吃了。”
白莲眼睛一亮,信誓旦旦道:“我要吃蛇胆!!!”
我刚要伸手提过剑上的毒蛇,眼镜蛇就长剑一挥,将那毒蛇斩成了数断,连那蛇胆都被砍成了一滩水儿。
白莲望着那条毒蛇,转而笑得一脸璀璨,叫嚣道:“是蛇,就应该碎尸万段!”
眼镜蛇不说话,只微眯了下眼睛,江弩却怒喝道:“休要口出狂言!”
白莲缓缓收了笑,扫向江弩,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本王说话?”
江弩本就口拙,只能蹦出一个字:“你!”
眼镜蛇冰凉的手指轻抬一下,安抚了江弩的愤怒,对白莲道:“‘赫国’皇子果然好教养,牙尖嘴利不在话下,更难得的是扮演娇柔,果真若白莲般赏心悦目,如女子般惹人爱怜。”
白莲被眼镜蛇的毒舌刺到,胸口起伏了半天,愣是没蹦出一个字。
眼见两方开战,我转身走开,白莲忙跟了上来,问:“山儿去哪儿?”
我大喝道:“生火,吃饭!”
这个自给自足的过程,到没用我忙乎,一声令下,侍卫已将火生好,甚至还捕来六只兔子,四只山鸡,架在它处火堆上烤着,发出阵阵香气,引人食指大动。
我选了处位置坐了下来,旁边护卫立刻散开,此火堆已然变成了御用之物,陆续被跟过来的野兽花朵占满,围坐了一圈。
气氛一直很尴尬,大家总是明争暗斗,于夜色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流涌动,却又都装得若无其事,侃侃而谈。
也忘记了是谁提起的话题,我只注意到一个结尾,就是月桂被狮子罚了一年的俸禄,因为擅离职守。
我不满地抬起头,对狮子嘟囔道:“你这是剥削月桂的恋爱经费!”
狮子却对我玩偶一笑:“山儿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天,有这样的吗?我一眼瞪去,没再说话。
月桂则眼含温柔笑意,伸手将我凌乱地发丝掖到耳后,轻言笑道:“还好,有些生意,不然,真得让山儿饿肚子了。”
罂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