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嗤笑过后,瑶草坐起身子。
少顷,三匹马儿飞奔而道,齐齐下马,一个是恶夫宋必文,一个三少宋必武,再一个却是赵子爵。
宋必武最性急,下马不稳就嚷嚷道:“姐姐还好你么?那个悍妇真不是东西,平日在家砸东砸西,鸡飞狗跳也罢了,出门还要惹事,把灵儿都吓哭了。”
赵子爵嘴里慢了,脚步却抢上一步,双手抚上瑶草肩膀:“师妹,可曾受伤,哪里不舒服?”
瑶草不动声色挥挥手隔开赵子爵手掌:“谢谢师兄,我还好。”
赵栖梧似乎没意识到瑶草不悦,反而急道:“你有什么一定要说出来,可别忍着,你能走么,我们去医馆瞧瞧去,我载师妹回去可好?”
瑶草再次挥掉赵栖梧手掌,平静笑道:“师兄放心,我还撑得住,真的没事儿。”
说这话,为了证明自己无事,瑶草一使劲站起身子,小腿还有些发软打颤,毕竟站起来了。
宋必文忽然走上前来,将自己缰绳递给瑶草:“你那马眼睛像是瞎了,不能骑了,你骑我的马,我的马赔你。”
瑶草心里苦笑,之前还没怎么,倒差点送了命呢!现在还敢要宋家,马呢?因道:“多谢将军,我自己能走,你们不必理我,我的丫头应该很快到了。”
赵栖梧见瑶草混不理睬自己,忽而转头一声冷笑:“赔马,哼,你倒说得轻巧,纵妇行凶,差点要人性命,赔一匹马就够了吗?这倒倒配的确,老的无耻,小的恶毒,蛇鼠一窝,一群该死东西。”
宋必文伸手就封赵栖梧衣领:“你说什么?找打呀?”
宋必武一见,忙着两边拉劝:“赵哥,这事儿跟我哥哥没关系,哥哥,赵哥说得姓卫的,没说你,消消气啊,依我说,那卫家本就不是好东西,我上次说你不信,这次怎样呢?”
宋必文抱着膀子道:“哼,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们好好的,人家确是断手断脚,也不知道谁蛇鼠一窝,更狠毒呢。”
赵栖梧原本这一阵子憋着邪火没出发,忽见宋必文阴阳怪气,出言毁谤,顿时火星乱蹦,毫无预警,一记重拳捣向宋必文,宋必文顿时牙齿松动,嘴里发腥,也火星起来,挥手就是一拳,两下里便打将起来。
宋必武两便劝两边不听,又不好帮谁,急得直搓手。
瑶草喊了几声,混没人理睬,气得只噎气。
楚景春抱着膀子闲闲的看着,笑着:“打打打,御史台那些言官这阵子正闲的发霉,两位文物新贵舍身成仁,正好成全他们的忠义了。”
宋必武这下子找到有理说法,忙着从中隔住:“是呀是呀,楚大人说的是,你们难道想被参吗?哥哥,你是不是又想挨娘亲耳刮子呀?”
回头又劝赵子爵:“赵哥,您也想想伯母,上次你被人参,闹得人仰马翻,您好像再来一次啊?伯母怎么办?灵儿妹妹怎么办?”
他两人还拉扯着不放手,瑶草冷声道:“师兄,你若是为我打架,我告诉你,我不稀罕,若不是为我,你们换个场子切磋去,打死打活,与我无干。”
赵子爵闻言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你的仇不报了?”
瑶草冷声道:“我自己的仇,我有能力就报,没能力,说明是我该受的,弱肉强食,我技不如人,不敢抱怨。”
楚景春这才上前来拉开两人,摸摸宋子文嘴角清淤,又戳戳赵子爵头上角包:“瞧瞧,瞧瞧,多能干啊,掷地有声,一拳一个印记,这就是你们当初豪言壮志?你们就这样为国为民啊?赵爵爷,这就是你的兴国之计?宋护卫,这就是你的御敌之策?我劝你们赶紧回去,这几天别出门子,免得被人咬住不放,保住功名要紧。还有,篱笆茅舍扎紧些,各自看好门户,不要把河东狮子放出门。”
楚景春与他二人师生名份,一通嘲讽谩骂也只好听着,至少目前这两个好没有还手的能力,要知道楚景春可是翰林学士承旨,隔三差五跟天子会晤,一般人等惹不起。
且他自从被王府讹上,这位儒家学徒颇有些亦正亦邪起来,在朝中不拉帮不结派,只是紧紧跟着皇帝行事,其他谁的面子也不买。
这楚家又是清贵世家,从老祖宗起就是读书出仕,源远流长可以追溯到前朝去,真正世代书香,名门望族,那祠堂里祖宗牌位林立,足足排了一间房,每年拜祭祖宗牌位,念名讳就得半个时辰。且楚家为官素不拉帮结派,只讲天地良心,平时不显山露水,一旦事关人命,定会出头说上几句良心话。朝中文武两班,祖上或是亲眷受过楚家恩惠者不在少数,虽然楚家施恩不图报,可是一旦楚家有事,大家都会心照不宣给几分面子。
是以,楚探花亦正亦邪,独立特行,倒让人觉得他是秉承祖训,青出于蓝。且他被冠上孤鸾星称号,与皇上有莫大关系,皇上对他有一份愧疚,不免宽待些。
由是楚探花自从得中三甲,一路顺风顺水,毫不费力升到了正五品,且是天子近臣,比之一般一品二品还要荣宠。
却说宋必文赵子爵受了一番教训心服口服,且都对瑶草生出一番愧疚,都劝瑶草接受自己好意,要将马赠送。
瑶草却不想跟着几人再有牵连,瑶草眼下还不想死,尤其不想莫名其妙被嫉妒死。遂谁的好意也不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