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阿端说花夫人那里早早就准备好同行,安紫薰想着目的达到,对赫连卿的行为也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名义上赫连卿说是同她回去藩地,她琢磨着依照他这么张扬的个性,怎样也会弄好些人同行。可她完全猜错,真的出发时,安紫薰才发现他是简装便行,除去赶车的车夫外,最头痛的是,他身边还只剩她陪着僮。
她随着他问话嗯了一声,坐起身。“到哪里了?”她找个话题打岔,随手要掀起车帘。
被赫连卿抬手打在手背,她赶忙缩回手,转头怒盯着他。
“外面冷,本王不想受寒。”他垂眸,舒服的侧躺着,从他那角度可以看清楚安紫薰的神情。
“知道了。”她揉着手背,其实他力道很轻,当他手触摸到她时,安紫薰突然想起镜中的景象。
珍爱生命,远离赫连卿!
她一个激灵回神,正对上他投射过来的眼神,眸中那抹促狭的笑意。
他只着了单薄的外衫,平时束起的黑发倾泻一身,领口松松垮垮的散开露出玉色肌肤一片,很诱/惑……
她不是没有看过赫连卿身体,欣长健硕,带给她一种危险的压迫感。
当下脸微热,要别过头去,不经意余光瞄见他心口处那块伤疤。
好些天过去,她见识过三生蛊愈合伤口的能力,怎么被她刺伤的地方,还没有恢复好?
安紫薰眨眨眼,开口说的却是,“不是说七爷、花夫人他们几个与我们同行的吗?什么时候能见到?”
他眸中微沉,细细紧盯着她一会儿,才懒洋洋的接话,“你暂时见不到他们,他们正朝着藩地那条线路赶去。”
“他们去我家,那我们是要去哪里?”安紫薰诧异,赫连卿为什么这么安排?
“难得出来,本王兴致来了,想四处看看。从渡口乘船出发,水路比陆路来的顺畅,说起来顺路的更快能到你故土。”
他的说法没错,从水路比从陆路走要畅顺,可接近隆冬,水路并不是好的选择。赫连卿此番走的隐秘,一定不会大张旗鼓的弄艘船走,若是搭客船,那里人多复杂,反而没有陆路来的安全。
不过他的想法异于正常人,她猜不透,也不想猜了。
“王爷英明,听王爷的安排。”她客套的说道,千破万破马屁不破,赫连卿肯带着她离开西楚已然超出她所期待的。
但愿一路平安回到家里,安紫薰不由心生思念。她出嫁时是春末,如今在年终,她很想念金筱瞳。
安宗柏守在藩地,事务繁忙缠身,即使年关也极少回来,未出阁时,哪一年不是母女两人一起过。
影贵妃在那深宫,还有赫连御风十多年的宠爱,金筱瞳却是年复一年的独守那个冰冷的镇南王府。
她不由叹口气,抱膝。
不知何时,赫连卿靠过来,“你那个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他突然一句。
“什么?”安紫薰问道。
他随意的用手比划一番,她明白赫连卿问的是在碗中加水,利用碗中水多少的不同来发出不一样的乐声。
她只笑不说话,该怎么说?难不成告诉赫连卿是她曾经在一部电影里看到过的?
见她不说话却笑的明媚,赫连卿不再追问,将头搁放在安紫薰腿上,墨发如丝,与她的长发缠绕一起。
安紫薰还记得电影里,冬儿在雨中长廊摆放一排瓷碗,皓腕执著敲击,简单音色在渐渐停止的雨声后格外清脆。
白衣黑发的少女回眸浅笑,惊艳了冷傲的蒙天放,那一眼笑容落在他眼里,驻进他心间,成为一抹不可磨灭的温暖回忆。
千年的等待,他守着对冬儿当初的那份爱,千年期盼,他矢志不渝。
三生三世,他不老不死,冬儿却几世为人。茫茫人海中,只有一眼,便擦身而过。
说到底,蒙天放最是可怜,原地不断的等待,却不能终生陪伴爱人身边。
当时她年纪很小,莫名的记忆清晰,其实她所求的不过是一份专属的爱情,前世,这是长官不能给予她的!
寂静里,她只听见车外风声呼啸,还有雪不断落下扑簌簌声响。赫连卿枕在她双腿上,静静安睡了大概两个时辰。
她动也不能动,赫连卿很难得会睡着,以往睡觉浅眠,动不动就惊醒,醒来便不再睡着,安紫薰也被他弄的惊觉。
“本王睡了多久?”他醒来有些诧异,窗外的光线变暗很多,他极少能这么安稳睡着。后来宿在安紫薰那里抱着她入眠,才逐渐能睡的安稳舒服点。
“很久了。”
赫连卿坐起来,看到安紫薰腿麻木到嘴角都在抽搐的模样,他不禁唇边扬起笑弧。伸手拉过她的麻木的腿替她揉起来。
“你轻点,疼死了!”腿部针刺般的感觉,她皱着眉头,看他揉搓的带劲,“赫连卿你故意的对不对!”安紫薰难受的眼泪快落下,她最怕的就是这个。
他撇了她一眼,看她眼泪满眶,平时她还挺能忍耐的,这副又哭又笑的可爱模样,他第一次从安紫薰脸上看见。
恶意的他搓揉的更用力,“真没用,本王不过睡在上面几个时辰,你就疼成这样,以后天天如此,你要怎么办?”
“什么天天如此,以后你爱找谁伺候都成,别算我!”她咬着牙,恶狠狠的顶回去。
“不愿意伺候本王是吗?”他语气一冷追问道。
湘陵之行 文 / 雪芽
“想伺候你的女人太多了,王爷你好福气,安紫薰自知比不上,所以就……”.
她话音未落,赫连卿瞳孔骤然紧缩,立刻压住她一条腿,另一只握住她一只脚踝,动手脱掉她鞋袜,手指点在她雪白天足的涌泉穴上。
“喂,赫连卿,你快放手,放开!”安紫薰表情痛苦却忍不住笑出来,她腿麻木渐渐舒缓,脚底穴道被他点中,那痒痒的感觉飞快传遍全身各处。
“大混蛋赫连卿,不带这样欺负我的!”她笑的眼泪直掉,又痒又痛的,她的足被在手中,那家伙一派欣赏她窘态的洋洋自得。
“骂本王,安紫薰你好样的,接着骂。”母妃在他小时候就教过他人体穴道与点穴的手法,这里涌泉他稍稍用点内力点下,就是再不怕痒的人,也会忍不了。
这一招本是惩罚她说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