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意欢无数次从梦中哭醒,叫唤着那个叫做风兰的女子的名字,所以朕一直在想,若是有一日该怎么报答你这份,让朕的女人夜夜在歉疚中伤心难眠的恩情呢?”
“不若就原样奉还,如何?”
他的声音宛如是雪上的冰一般的冷,听得陆婉儿紧绷的神经一根根断裂。
“阿阿--唔唔---”,她龇牙咧目,极尽自己一切能事地拼命晃动摇着脑袋,然后又是拼命地在地上叩着头,想要求得越君行的饶恕。
可惜越君行一直侧身,冷眼看他,不言不语。
一时帐内,除了砰砰的磕头声以外,所有人全都屏住呼吸。
渐渐,地上染上了丝丝血渍,陆婉儿的额上也红肿不堪,又磕了半响后,她像是反应过来,使劲挪动着身体,凑向飘落在自己地上的那张纸,用力地用两个手腕把它夹起,一边重重地点着头,一边艰难地爬向越君行。
“那日,秦陌来了吗?”越君行冷声问。
“嗯嗯......”陆婉儿连连点头。
“也是他把你弄成了这副模样?”他问。
陆婉儿有一瞬间呆滞,随后眼泪如河,崩溃地大哭起来。
“哼!”越君行冷笑道“他倒是煞费苦心,一面带走了人,一面却留下口不能言,手不能写的你,作为给朕泄愤的补偿!”
“秦陌,你未免想的太天真!”
“可惜秦帝的如意算盘落了空,他没想到主上还有此妙计,直接写出名字来让这女人来认啊,嗬嗬,嗬嗬。。。。”周信见殿内气氛实在太过沉闷,又见终于有了南意欢的下落,便干笑了两声,想说些话缓和下气氛。
可是越君行却不买他的帐,只冰冷地垂下了眼帘,冷笑道“他又怎会想不到,他此般不过是故意让我确定是他带走了意欢,好以此来提醒我......我没能护得了她,我不如他而已!”
“这......这这......”周信不妨他这样说,登时被噎的挠了挠头,自讨没趣后也不敢再说话。
越君行也不再理他,问出了南意欢的下落后,他更是懒得再看陆婉儿一眼,只跟着一旁的周信道“今夜,把这女人赏给他们,然后明日起洗干净了,送去前线红帐,所有兵士在她身上的花销由军费中支出。”
“只一条......”越君行沉声道“皇后回来之前,不许死了!否则你拿命来赔!”
“额......命!”周信浑身一凛,赶紧摸了摸脑袋,然后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微臣明白,明白,微臣一定伺候好了,留着等皇后娘娘回来发落!”
越君行冷哼一声,不再理这帐内事,离帐而去。
风寂和风倾快步跟上,生怕晚了一步,又要平白惹的某人不快。
徒留下,帐内捂着鼻子挡住那掀帘子瞬间,被帐外清风吹到自己鼻下的恶臭的周信。
以及那吓傻了眼,吓破了胆的陆婉儿,以及眸中猥琐笑意闪闪的那一群人。
......
半响后,营中一角的营帐中,凄厉的“唔唔”直叫声夹杂着各类淫笑不堪的言语响彻夜宵。
突然,帐内传来一句惊赞不已的大笑声“啊,原来这女人还是个雏......真带劲!爷们真是赚了,哪怕明日死了也甘愿了!”
话音刚落,走在营门处的越君行突然脚步一顿,他回首看向那声音的来处,眸光深邃难解。
风寂和风倾随侍在侧,他们也将这一声惊叫听在了耳旁,同样愕然地互看了一眼。
旁人不知,他们却是知道陆婉儿的身份的。
若说南秦皇后如今仍是处子的话,那也就是说......这么些年,她一直白担了一国之后的名声。
再往深处想想。
突然,风寂和风倾都发现,已不能再想。
......
第二日清晨,周信带人轻扫那处营帐,将奄奄一息赤裸着身体的陆婉儿从中拖了出来,直接扔到一个水缸里胡乱清洗了下,裹上一身衣服后,亲自带兵押往了泽州城下的前营。
然后又亲自千叮咛万嘱咐了管理红帐里的嬷嬷,单开了一间屋子,又派了一队人马,日夜守在帐外。
自此,陆婉儿便在这里,开始了她那好好“被招待”的日子!
而一同被抬出营帐的,还有几个牡丹花下死,风流一夜后成了鬼的七八个大汉。
想必,他们至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睡的,竟然是堂堂南秦的一国之后。
......
泽城府衙
门帘掀开,屋外的光线透帘而入,墨离当先,身后跟着随军御医和被快马加鞭从京城琅城绑来这里的太医院所有的御医。看见秦陌坐在榻前,御医们鱼贯而入,跪地行礼。
双膝刚弯,就见秦陌头也不回,厉声道“别跪了,说吧,怎么这都几日了,药了吃了那么多,烧还是退不了?”
领先一人是太医院院正窦迦,他擦了擦耳后的冷汗,低声回道“回皇上,姑娘身上所中之毒虽然已解,但那一剑穿胸贴着心脉而过,再加上受的那一掌,骨碎心裂......
“哐当!”那窦迦话还未说完,就见头顶上披头扔下一把短剑来,贴着他的面,再弹落到地上。
紧接着,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朕不想听那么多,你若是没本事治好,那么朕留你也就无用了。”
“皇上,所有能想的法子,能用的药臣等已经全都用尽,姑娘她真的已经......”窦迦声音颤颤,还想再说。
秦陌猛地回头,横手一指,怒目咬牙道“墨离,扔他出去,明天日出之前,若是还退不了烧,那就永远别想看了。”
“是!”墨离犹豫着应道,然后走向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的窦迦。
“其他人,也全都给朕一起扔出去,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