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我来了……”
“我是青嫣,我来看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沈星辰依旧静静地闭目躺在那一动不动。
“星辰,你不要吓我,你醒醒好不好,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吗?我来了,我来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躲着你。”
“你快点醒来吧,星辰……”
女子哭腔愈浓,可是她怕惊醒了其他人,只得一手紧紧拉着沈星辰冰凉的手,一手死死捂住樱口,趴伏在榻沿上,压抑着声音低着嗓子哭着。
她哭得太过悲痛,以至于并不知晓,头顶之上一个双瞳深沉的男人,正偷偷睁开眼睛,疼惜万分地看着她。
她哭的太过悲痛,以至于同样还不知晓,门外早已悄然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
南意欢静静在外面站着,屏住呼吸,看着里面的一切。今夜她和越君行的任务,就是设法拦住和留下落璃。
虽然听不清里面落璃说了什么,但她隐隐见落璃握着沈星辰的手,姿态温柔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南意欢相信落璃仍是爱着沈星辰的,语言太华美,像满天星光太亮,而身体诚然胜其良多。
……
南意欢就这样偎靠在越君行身上,直到天边天际发白,直到她看见里面落璃颤颤起身,以袖拂泪,才与越君行稍稍退至一旁,眼神示意风寂从二楼往上。
随后就听风寂惊呼了一声“夜杀兄弟,你怎么了?”
然后一声闷响,风寂破门而入,低喝了一声“你是何人,在这想做什么?”
南意欢越君行闻言对视一笑,缓缓接过风妩递来的披风,随手扒拉了下被海风吹乱的青丝,一副睡眼惺忪地悠悠走上三楼。
“怎么了?大清早地吵什么吵?”南意欢佯作匆忙地进了门,却在看清时怔了怔。
这也是南意欢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样子,虽然一张容色俏丽的脸因为哭了一整夜而憔悴不堪,但较之她幻容前的样子,却愈加如幽谷雪兰,颜若朝华。
“你是……落璃?”
落璃红肿着双目,不挣不扎地站在屋中央,嘴角扯了扯“公主。”
“你是……青嫣?”南意欢又惊喜着问。
洛青嫣垂首点点头。
“青嫣姐姐……”南意欢奔过来,紧紧搂住洛青嫣的双肩,喜极而泣道“青嫣姐姐,你终于来了。”
洛青嫣看了看眼前站着的越君行,知道定然是他告诉了南意欢自己的身份,不过事到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没了计较的意义。
“青嫣姐姐……”南意欢松开她,眼圈微红道“皇兄他……要是他知道你回来……”
洛青嫣听了只觉胸口揪痛异常,眼泪又落了下来“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越君行见状挥挥手,让风寂带着人退了下去,将这次出海的情形简单说了说。
“这么多太医在这都没办法救他吗?”洛青嫣回望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星辰,痛苦道。
“太医说余毒已清,只是伤在心脉处,若是换作常人早已没命,皇兄如今也全凭一股意志撑着,至于这让他撑到如今的到底是什么?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
停了停,越君行又语意惆怅道“所有能用的药石都已用过,包括星语从天山上带来的药,太医说若是能熬过这五日醒来,便算好了,若是熬不过,恐怕……”
“他不会有事的?”洛青嫣哽咽着道。
南意欢闻言偏过头去,趁着洛青嫣垂首的空隙,朝躺在龙榻上,眼眸半睁的沈星辰眨了眨眼,然后一脸可怜兮兮地跟落璃道“青嫣姐姐你不要走,你留下来陪皇兄好不好,皇兄真的好想你,他前些时日为了找你连国都不回,一直游荡在北越到处找你,前两天昏迷的时候睡梦中都还念着你的名字。”
“他为了你,甚至还要把皇帝那个破位置让给我坐。”一个慵懒的声音从门边传来。
洛青嫣猛地抬头,只见沈星语松松地披着袍子,散着头发从门口走来。
“你说什么?他……”洛青嫣吃惊道。
南意欢看见沈星语进来,偷偷冲他一笑。
她就知道,这位小爷就是个嘴硬心软的货,昨晚一脸怒气未消,嚷嚷着要向裸青嫣告密的样子跑了,今天还不是乖乖跑来,给沈星辰当说客来了。
沈星语回她一记冷眼,走到洛青嫣身边,扔出一封信,抛给落璃“你自己看吧。”
落璃接过拆开,急急扫了几眼后,忍不住回首看了看榻上的沈星辰,脸色煞白,好半响才声音干涩道“我从未想过,我那般欺他,瞒他,他竟还会待我如斯……”
南意欢站在旁边看着,也觉眼角酸涩。
明日如空山烟雨般不可预知。
有缘无份者,相爱而不能相守者,太多,太多!
幸好,这只是一场戏。
幸好!
……
自那日起,青嫣便留了下来,日夜照顾着沈星辰。
南意欢一日中大部分时间也都陪在一旁,不时地宽慰着青嫣。
沈星语虽然经常撂下些什么“你要是敢不起来,爷就不做这个皇帝……爷就抢了你女人回家做皇后之类的话”,但也还是一日来转上个七八十来趟,眉目间也满是担忧。
当然,几人都极力注意在表达着自己对沈星辰病情忧心的同时,也都时刻牢记这给俩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已经是第四日,沈星辰还是一直昏迷不醒,便是惯来喜怒不行于色的越君行,脸色也都越来越沉暗。
这日夜里,所有人都回了房,将这安静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两人。
洛青嫣浑身冰凉,如雕塑一般僵坐在榻边,不知道哭了多久,脸上泪痕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她哭得累极,渐渐趴伏在沈星辰身上就要昏昏欲睡。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