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君离一听这里是与华池方向完全相反的柳州,整个人更是吓的一个激灵,手上不觉愈发用力,吼道“一起来的人呢?”
女子眼白直翻,双手不停地扑腾,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一样,越君离终是松了手。
女子骤然嗓间一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指着门口朝右的方向,哭丧着脸道“在......隔......壁房呢。”
越君离一听立即伸腿往女子胸口处一踹,直将她从床榻直滚落到地上,呕出两口鲜血,自己迅速披衣起床,大步打开房门,往右边厢房冲去。
“砰......”对着厢门他又是一脚,这一脚饱含着满腔的怒意和十成的内力,房门倒塌,里面情景一览无遗。
越君离怒气冲冲地紧紧盯着房内的一切,同样的香气扑鼻,同样的锦榻上玉体横陈,可是,除了那惊慌而起的裸体女子外,房内再也空无一人。
“人呢?”一字一句从齿间恨恨蹦出。
榻上女子看着一步步逼近的目露凶光的越君离,一边急急抱着薄被遮挡胸前的春光往榻角躲,一边吓得结结巴巴道“刚......刚走了......”
“他长的什么样?”
“四十多岁,方脸......短须......”女子又慌忙地说了些,可是没有一样有用的,越君离越听心越寒,不觉间浑身已冷汗淋漓。
他不是傻子,华池与柳州分别在玉倾城一南一北两个方向,这个时候的自己本应是日夜疾驰在回华池的路上,又怎么会出现在距离玉倾城有两日路程的柳州。
而且会醉倒在青楼,甚至还莫名冒出一个同行前来的中年男子出来。
一瞬,他想着去抓住青楼的老板来问个究竟。
再转瞬,他伫住了脚步,深吸一口气,略略整理了下衣装,大步迈出房门。
越君离掩着身形在君欢楼的后门站了很久,四处打量着门外的情形后躲闪着出了门,拐到一处僻静巷子中的一间茶楼,从随身衣服里翻找出一块银子扔给伙计,让他帮着自己去马市买来一匹马。
伙计见越君离出手大方,很快就牵回了一匹骏马。
越君离看了看,那马十分普通,根本值不了他给的银子,心下生恼,可却也知道如今不是计较时候,于是匆匆付了茶钱,打马就往城门边走去。
出城很顺利,一路疾行了百里后,越君离多次细心留意都没见到身后有人跟踪,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可是回想起来,仍觉得这次透着无比诡异,正好驶入了一个集镇,他翻身下马,佯作口渴,停在一处人来人往的茶寮,趁着小二来招呼的同时,随口问道“小二哥,我想问下最近华池沿海那边有没有出什么事啊?”
小二停住拿着毛巾擦拭桌子的动作,正色地看着他问“你不会是想去那做生意的吧?”
“是啊,听说那边现在机会多,所以想去看看,能不能再发点财。”越君离配合着说道。
小二摇摇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那边正在打战呢?去了命都快没了,还发财呢。”
“什么?你说什么?”越君离腾地站起来,声音也一下拔的高高的。
越君离本就在军营待过,纵然这些年养尊处优地养着,温柔乡里泡着,但那浑身硬朗煞气还是不自觉随着惊恐和盛怒爆发出来,吓得那小二手中拎着的茶壶都哗啦砸到地上,滚烫的热水与黄土交融,发出阵阵刺耳嗤嗤声。
茶寮中其他进进出出的人猛然见到这一场景,也都急急退到一旁。
越君离见状知道自己这下闹的动静又大了些,只想赶紧脱身,却又忍不住低吼道“你给我说清楚点,那边好好的怎么会打战?”
“是......是海匪......好多海匪劫了番邦进供的供船,还......劫了好多商船,朝廷水师打了败仗,听说皇上已经下旨.......冷将军正在赶过去......”
小二没有说完,越君离只觉脑中轰隆一下,浑身所有血液统统涌上心头,冲的他头脑晕眩,整个人摇摇欲坠。
越君离抽出腰间长剑抵在地面上,稳住自己发软的双腿,深吸一口气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二看见他连长剑都掏了出来,闭着眼努力将脑袋和身体偏向另一侧,大声喊道“大概十天前。”
“十天......十天!”越君离口中低低念叨着,失血的双唇剧烈地颤抖。
他猛地回首,往柳州来路上看,开阔笔直的官道上,空无一人。可他却觉得背脊发凉,无数双眼睛冷冷地盯着自己。
十天,也就是说自从自己离开华池那日起,海匪就行动了。
怎会那么巧,自己在任半年,都没见海匪有任何动作,而如今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海匪就劫船开战。
水师损失惨重,皇上下旨!
圣旨已下,而自己竟然不在华池,可以想象那人是何等的盛怒。
还有他明明在赶回华池,却莫名出现在了这柳州。
是谁故意拦住他,不让他回去?
脚步一个踉跄,右脚掌正好踩在破碎的茶壶碎瓷片上,一阵尖锐的痛楚从脚底袭来,瞬间让他清醒起来。
“当务之急赶紧偷偷回华池,再设法与舅舅联系上,探清京城里各方反应为重。”
方向坚定后,越君离猛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意识更清醒些,然后反手抽剑回身,腾身跃上马背,往南疾驰而去。
......
北越皇宫御书房
紧闭的殿门中猛地传来一阵花瓶落地碎裂的声音,安天紧贴着殿门而站,远远地望着面色铁青,怒气冲天的宗帝,多年的伴君经验让他低垂着眉眼,不动不言不劝。
直到宗帝来回走了数圈,在龙椅上坐定粗喘着气以后,他才打开殿门唤了两个内侍进来将满地碎乱不堪的地面收拾清理干净。
“孽子!”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