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哭了”南意欢柔声问道。
木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低声抽泣道“家里很穷,娘和姐姐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但是她们再也吃不到了”,一边哭一边往南意欢怀里扑来,埋首在在南意欢怀里放声大哭。
南意欢愕然,随后轻声叹息,她知道,这个六岁的小男孩已经识破了自己善意的谎言,知道了亲人离世的真相。看着木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南意欢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木齐不哭,既然你娘和姐姐选择牺牲自己成全了你,那你就要好好活下去,好不好,这样她们牺牲的才值得。”
足足过了一刻钟,木齐才渐渐止住哭声,重新在桌边坐好,大口大口扒起饭来。
过了一会,他懂事地拿起汤勺乘了一碗肉汤,爬下石凳,晃晃悠悠地走到长桌对面,端到南意欢面前,贴心地道“姐姐,喝汤。”
南意欢接过放在桌上一边,笑道“姐姐自己来就可以了,木齐你自己吃吧。”
木齐喏喏道“木齐想谢谢姐姐,让夜莺姐姐帮我治病。”
南意欢心下一软,“好,姐姐喝”。她微笑着手指轻弹木齐柔嫩光滑的小脸,脸蛋触感微凉,她笑着又捏了一下,端起汤碗递到唇边,正待仰头喝下,突然一道声音破空而来,“叮珰”撞在汤碗上,汤水四溅,同时一个身影飞扑过来,手臂一伸一拉,将南意欢扯进了怀里,远离了汤水肆意的地方。
只听木齐“啊”一声惨叫,他身高较矮,汤汁全部洒在了他的脸上,还有部分顺着口鼻眼睛进入了身体。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风妩立即反应过来,迅捷地封住木齐身上几大穴位,将他反手互拧,绑了起来。
木齐仍在凄厉哭喊,声音尖利,一点不似刚才那个清秀男孩的样子。
南意欢傻傻地看着紧紧搂着自己的那如魔似画的男子容颜,淡淡药香沁人心脾,男子一贯淡然的脸上眉头紧蹙,呼吸不稳,不时还有汗珠滴下,南意欢甚至能感觉到男子心中那澎湃激荡的心跳声。
“你,你怎么来了”南意欢眼神迷离地问道。
越君行也感觉自己似乎用力过紧了,他缓缓松开手,喃喃道“意欢,对不起,我来晚了。”他的手仍在微微颤抖,无不显示着刚才他那肝胆俱裂的惊天恐惧。
越君行心里暗暗苦笑,自己到底是有多在意这个女人。
南意欢看着被绑在一边仍在兀自咒骂的木齐,还有随后进来的风寂和风痕,再看着那碎成一地的碗碟,心渐渐沉了下来,她轻轻从越君行怀里挣脱出来,直直走向木齐叹道“你想杀我?”
木齐不答,仰起脸狞笑道,笑容在他幼小雪白面孔上显得尤其凄厉狰狞,嘴唇用力一咬就要自尽,风妩欲待上前制止,被越君行拦住,冷声道“让他去吧。”
风妩这才住手,只见木齐嘴角已经溢出两抹黑色血痕,人也没了鼻息。越君行挥挥手,风痕利落地跑上来,朝着风妩咧嘴一笑,将人扛了下去。所有人也都识趣地退了下去,夜竹顿了顿,最终也面色青白地退了下去。
窗外雨势忽大忽小,织出绵绵雨幕,针脚细密,布局完美,空气中满是湿漉漉的黏腻。
南意欢整个人定在原地原地,那雨滴仿佛都钻进她的身体,冷得四肢僵直,几乎碎裂。远远望见深冷天际寒星微芒,只觉无尽凄然,再看着满室狼藉,突然,她仰天笑了片刻,笑得眼角都沁出泪来,烛光千回百转照映在她脸上,愈显得她肤色如雪。
夜风幽幽吹起越君行身上飞扬的黑色斗篷,他听着南意欢那若天空凄厉的雁鸣般的笑声,笑声绵长哀婉,钻入自己心间,又见她表情凄惶,似一只惶然无枝可栖的蝶,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再次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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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说我打了300字题外,结果电脑抽风,全没了吗~
妈呀,都忘了刚才敲的啥了~哦
就是说男主又出来啦,高兴不~喜欢不~亲口吧~
表觉得意欢妹纸很笨,又要被男主救啦
只是那伙子坏蛋歪打正着戳住我们妹纸的痛处啦
后面所有的坏蛋一个都别想跑啊~
の~今天是国庆放假第一天,某夜来瞅瞅计算下,这个所谓的流量差到底是个咋差的咧~
希望各位妹纸让某夜回头能说句“扯蛋”哈~
☆、第七十二章 你还要与我合作吗?
南意欢也不躲闪,顺从地倚着,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用力把将要溢出的眼泪忍了回去,语气酸涩道“越君行,我想易炎了。”
越君行深知这次对方这次误打误撞使出木齐这一着狠棋,着实深深伤了南意欢的心,让这个一贯坚强的女子终于露出了自己内心脆弱柔软的一面。他很想开口说“意欢,别怕,你还有我”,可是话到嘴边还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只是轻轻地搂着她,与她一起感受这撕心裂肺的痛,难以弥合的伤。
半响后,南意欢从越君行怀中出来,在殿中坐下,只见她神色清冷如霜,再无一点泪痕。
“你怎么会来?”南意欢问。
空气中氤氲着丝丝缕缕的药香,越君行也走到另一边坐下,声音微倦“那日接到风妩传书知道你在海上遇到风浪,我就命人打探了下朔方等地的雨势和道路通行情况,传回的信上说朔方到广济的道路损坏,我心下难安,便向父皇请旨前来迎你。”
“老皇帝那么容易就愿意放你出京?”
“我那日在早朝之上当庭提的,这表面姿态他还是愿意做的。”
“你去上朝了,就为了才接我,你跑去上朝?”南意欢挑眉,越君行十年不出府门,更别提上早朝了,估计这会整个京城都会传太子如何宠妻了。
“恩”越君行轻轻应了一声。
“京都到这里有九日之途,这才五日,那你的太子仪驾…”南意欢看着越君行眼下那浓浓的倦意,心下了然他必然是日夜兼程赶路了。
“那边有风倾在看顾,无妨,我先来了,幸亏我早到,不然…”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知道那汤汁有毒,还有,木齐是谁的人,离王还是南秦和西延?”
“那不是毒,那里面是疫病。”
南意欢表情震惊,“疫病…”她原以为里面应该是入喉毒药之类,可是将这几日事情前后一串,她惊跳起来,一把抓住越君行的手,急道“疫病,现在是不是外面已经爆发了很多疫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