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黛,月光清幽。
男子一袭白衣蹁跹,身材修长挺拔,俊秀无瑕,虽然刚刚经历了一场奋力疾驰,却依然一副安然姿态、从容惊艳。
南意欢察觉到如此姿势多有不妥,不禁面色羞红,低声说道“多谢公子相救,如今既然无恙,可否请公子放我下马”。
“恩”白衣男子惊鸿一笑,笑容俊朗温暖,恍似云开。
只见他轻轻一跃下了马,朝着南意欢伸出右手,示意要扶他下来,只见原本修长白皙的手指因为刚才紧紧拽住缰绳而有些痕迹。
南意欢绯红着脸,犹豫着缓缓伸出手,稍稍握住了白衣男子的指尖,男子指尖并不十分滑腻,甚至感觉有些许薄茧,与他的浑身气质并不相称。
男子轻轻用力,将她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刚刚落地,忽然一阵疼痛从右腿传来,她忍不住轻呼一声,就要往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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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如墨似画的美男子
男子身形快速一动,右手一揽,扶住了她。惊马所停的地方已经离闹市有些距离,路边行人并不太多,但由于两人容貌气质实在脱俗,因此也偶有路过行人远远驻足相看。
白衣男子可能也察觉出如此亲近不妥,悄悄用了内力,只将手指轻轻搭在了南意欢的衣袖上,将她扶至旁边河岸边石凳上坐下。
南意欢也感觉到了那男子这一细小动作,心下顿时好感倍增,心想这男子如此情况下还如此谨守礼节,倒真是个谦谦君子”
“你的腿定是刚才扑过去的时候在地上刮伤了,那砂砾石子最是锋利。你现在流血不止,先拿这条帕子稍微捆绑下止血吧”白衣男子声音清朗动听,他从怀中掏出一条锦帕,递给南意欢。
南意欢往下一看,这才发现右脚裤腿上血迹斑斑,稍稍一动便会钻心疼痛。
她伸手接过锦帕,正待答谢。
一个身影流星飞落般疾驰而来,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南意欢面前“属下来迟,使得小姐受惊,罪该万死,还请小姐责罚”
正是萧翰,只见他面色急赤如白,浑身汗如雨下。在瞥见南意欢染红的裤腿时,他的面色立刻又白了几分。
“你先起来,今天的事本不怪你,是我自己想要去救那个小女孩的,若不然也不会这样”她看看白衣男子,顿了一顿,复又说“是这位公子驯服了惊马,救了我”。
萧翰听完立马转身向白衣男子跪下,激动道“公子救了我家小姐,便是于我萧翰有恩,任何言语都不足以表达小人的感激之情”,说完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白衣男子嘴角微勾,伸手虚扶一把,说道“这位兄台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
他又看向南意欢,“刚才情形危急,可能对小姐多有冒犯,还请小姐莫怪”
“公子言重了,刚才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恐怕我已经丧身在马蹄之下了”她虽然不是那种扭捏的闺阁小姐,但毕竟生来第一次与男子如此亲近接触,一时也不由的有些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既然小姐家侍卫已到,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小姐腿伤虽不严重,但还是尽快回府用药为好”
南意欢虽还想再道谢几句,却也不知从何说起,便点点头“耽误公子已久,公子请便”。
白衣男子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属下立即送小姐回府”萧翰起身,朝阴影处打了个手势,出来个黑影,萧翰吩咐了两句,那人急急去了。
“玉阶和风兰她们呢”南意欢问。
“属下见公主情况危急时被那白衣男子所救,便匆匆赶了过来,匆忙间与她们说了直接在宫门口会和。那马匹实在速度太快,属下全力追赶,也还是迟了一会。”
萧翰复又朝我跪下,痛声说“属下保护不力,令公主受伤,自知罪责深重。即使公主不予怪罪,属下今后也再无脸面保护公主了。此次回宫后,属下就去向皇上请罪,自贬入罪军营赎罪”
南意欢今天虽然受了惊吓,但心情很好。她笑眯眯地对萧翰说“你既然对我自称属下而不是卑职,那就说明你当我是你主子而不是皇帝舅舅是你主子,那么罚不罚你就该由我说了算,我说让你继续在我身边你就不要废话,再说了,你去皇帝舅舅那请罪是想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今天受伤了吗,那我以后还能出的来吗”
一席话说得萧翰目瞪口呆,看来他果真是如风兰所说,他的思维实在是跟不上公主的节奏。
只得低头应声“是,属下明白了”
不多时几个黑影抬了顶软轿闪了出来,扶了南意欢上了轿。原来却是萧翰见南意欢腿脚不便,令人去寻了软轿来。
玉阶等人已经在宫门等了很久,一个个心急如焚地在宫门前转来转去。
等见到南意欢的时候先是欣喜,紧接着看见她的伤又一个个差点晕了过去。
还是南意欢威胁他们说不许声张,只回宫后偷偷唤了个熟悉的御医来上了药,幸好也只是皮肉伤,虽然流了些血,但御医说休息两天也就好了。
当然免不了的是又受了那羽姑姑一顿好训。好在那羽姑姑经不起她撒娇哀求,终是答应了她不告诉昭帝和元后。
午夜城南一栋华宅中
当风痕急匆匆走进内院时,兀然停住了脚步
一个身着浅紫银纹宽服的冷峻男子立在庭院中,抬头仰望着黑澈透明的夜空,身姿清冽,月辉静静投映在他脸上,净如墨画,如魔似魅。
风痕朝一直站在门口的神情肃然的风寂眨眨眼,意思是问这什么情况
风寂看他一眼,默然不语。
自从少主在茶楼看到那一幕,有了那奇怪的动作之后,就一直沉默到现在
虽然少主平日里也经常这样,但他仍然在这冬日寒冽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