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朱鸿自然也看出了窦瑄很高兴,再联想下隔壁侄儿的情形一日不好过一日,他的心里就百般不是滋味,只得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只有看见未婚妻子写给他的书信时,弹着未婚妻子自己编的一些曲子时,他的心情才好了许多。
另一边的杨珣打翻了丫鬟端上的药汤,看见那黑乎乎的药汁洒在了万花结中,痛苦纠结的脑子不知怎么地就想到了窦瑄身上,而目光也直盯着那万花结不放。
如今自己这幅样子分明就是中了他人的算计,最有可能凶手就是窦瑄。前世里窦瑄不也露过这一手吗?自己果然大意了,以为她年纪小就轻视她呢?这东西是和碧玉萧一起被窦瑄那边的丫鬟送来的,说是窦珏送的,如果证明不是窦珏送的,父亲和母亲那儿也就知道了窦瑄的真面目,太后娘娘那儿定不会放过窦瑄的!
杨珣想到此处就唤人去请齐郡王过来,直嚷着他要进宫。齐郡王到了后自然是不同意的,听了杨珣说了始末后沉默了,好半晌才看着杨珣道:“阿珣,我不知你为何处处针对你表妹,可是我告诉你,这个万花结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这是你叔叔去白马寺求来的,你表妹见窦珏送的那礼光秃秃的不好看,这才系上去的。那不成你怀疑你叔叔会害你?”
齐郡王最后的一句话的语气有些不同寻常,还仔细地观察着杨珣的神色,可是杨珣此时全是要摁死窦瑄的想法,哪里还留意到齐郡王话中的意思呢?他不由得急道:“父亲,害我的除了窦瑄就没有别人了。她睚眦必报忘恩负义,你要我怎么说你才明白?”
齐郡王心里非常失望,他只杨珣一个嫡子,自然是看重他的,可是眼看着他性情扭曲了还不思自省,他也懒得多费心思了,毕竟他还有两个侍妾生的庶子,从前一直没放在心上,如今看来该在庶子身上多花些心思了。
“药汤别再打翻了,你好生养着吧,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齐郡王也不想多说什么,叮嘱了杨珣下就准备离开了。
杨珣一看就急了,半个身子扑到床榻外,若非一边的惊蛰手脚麻利只怕都摔倒地上去了。
杨珣却是一把挥开小厮惊蛰,冲着齐郡王厉声道:“父亲!父亲可知沈惠妃是绝对做不成皇后的,永王也是绝对做不了太子的!沈家,沈家很快就会倒下。我之所以没有反对母亲和沈家来往,是想看看能不能改变这一切!父亲若是还不信我,冬月十八,太后娘娘将薨逝,等到冬月十八你再看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齐郡王已经完全呆愣住了,片刻后反应过来,直觉就是儿子中邪了。冷眼扫过屋中伺候的人,这些人都留不得了。这才冷冷地喝止杨珣道:“我看是你疯了!”随即朝着门外道:“来人!自今日起你们守好世子的院落,任何人不准随意出入!”
伴随着齐郡王的命令,是门外侍卫整齐划一的得令声,是杨珣惨白无比的失望愤怒之色。
这一切窦瑄是很久之后才知道的,而那个时候许多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许多事情不是一个人的重生就可以改变的,尤其是当重生的那个人智商与情商都堪忧的时候,更加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