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不能轻易的休弃,他一早也就离了她,这一拖可不就是这个年月了,不过现在不用休妻也不用见她,甚好甚好。
“女儿知晓父亲近来心情不虞,想着给您煲点汤,这个时候可不能太过操劳,马上就到春天了,最是容易伤寒,父亲照顾好自己才是。旁的事情哪里重要,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身体好才是要紧。”林霜十分体贴,温温柔柔的,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
林三郎见她这般懂事儿,也缓和了几分,道:“你倒是个懂事儿的,你哥哥姐姐,真是白长那么大了,只想着自己的得失,只要求我做这做那,委实让人心寒。”
林霜心下喜悦,却不动声色道:“哥哥和姐姐也是心疼父亲的,只是母亲这般情形必然是要央求哥哥姐姐帮忙,我也晓得母亲的难处。只母亲虽难,父亲更是让人觉得心疼,我自然是……”沉默下来,不再言语什么,不过饶是如此,惹得林三样越发的对三太太不喜。
“咱们三房,还是你最懂我,我就不明白,好端端的日子过着,他们怎么就那么多事儿,缺他们什么了。他们整日的心心念念筹谋。父亲母亲给我们三房的也不少了,他们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多呢!也不想想,母亲有钱可未必要给我们,要知道,我可不是她生的。”林三爷为老夫人说话。
林霜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林三爷都是这般言道,也跟着说:“可不正是,所以我才为父亲心疼。”
其实林霜并不知晓,林三爷之所以帮着老夫人说话,那自然是因为老夫人对他不错。在外人看来,老夫人并不过多对三房好,可是林三爷在外面吃喝玩乐,花的银钱也是不少,单凭府中的银子,又能给他多少。每个月都是固定的份额。老夫人其实私下里也是时常贴补林三爷的。
林三爷这人心思不重,见嫡母虽然面上如何严厉,可实际上并非如此,该给的银钱一样给,还要担一个严厉的名声,就越发觉得这个嫡母其实为人极好。只不善言道罢了。同样是做人嫡母对庶子,如老夫人这样不顾及名声,悄然给钱对他又纵容的;对比三太太这样整日骂人刻薄的,高下立显。
林霜也是会察言观色的,看林三爷提起老夫人隐隐有敬重的意思,又是十分维护,立时就道:“老夫人这样好这样慈祥的一个长辈,母亲真是太不应该了。”言罢,又是不好意思道:“做人家女儿,是我说话不顾忌后果了。”
林三爷道:“没的什么,你说的十分有理。”
林霜轻声浅笑,“不过父亲总是这样,也是为难,我也为父亲伤心。”
林霜今日前来本就是有想法的,若是林三爷总是在家,难保不会被他们说动,倒是不如将林三爷劝出门,她循序渐进,果然,还不用多说更多,林三爷便道:“霜儿,你可有什么好的法子?你母亲虽然被关了起来,可是潭儿和莹莹也是不懂事儿的,时常要过来劝,委实让我觉得厌烦。不如你帮我想个好主意。”
林霜等的便是这个,她故作迟疑,随即轻松道:“都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如父亲出去走走。”生怕林三爷不同意,又道:“不如父亲带着佩姨娘出去走一走。自然,不带佩姨娘带着其他人也是好的,其实并非一定要带什么人,只是父亲孤身一人,总是有许多的不妥当,有人相伴照料,才是最妥当不过。女儿也放心几分。”
林霜的话是说到了林三郎的心坎里的,他颔首道:“还是霜儿体贴,你说的对,我这就与母亲禀告,出去游历两三个月,也是放松心情。”
林三郎说完立时就起身,一刻都等不得。林霜忍下心中的快活,轻声笑道:“父亲可要好好的游玩一番。回家将那大好的山水与霜儿讲一讲。”
此言一出,惹得林三郎哈哈大笑。
林三郎被林霜鼓动,果然是去寻了老夫人说要出门,老夫人向来都是人精,揣测他被什么人鼓动的。不消多说,将安排在三房的人唤来一问便知是林霜搞的鬼。不过老夫人也并不介意,如此与她又没的干系。
“徐嬷嬷,你将这个银票悄悄的交给老三。”
徐嬷嬷哎了一声,随即道:“主子,您这般总是偷偷给三爷银钱,又不让旁人知晓,这可是做了好事儿不留名,这又是何苦……”
老夫人面容十分安详,带着淡淡的笑意:“你又怎么知道相爷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