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会议室大门再次被人推开,一位黑色面孔的年约七十的老人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道:“情况如何?”
会议室里的人立刻全都站了起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病人的外公,他们这家医院的隶属上司,总后的副部长路志正主抓卫生。“路部长,您请坐!”主位上站起来的男人,这时候还婆妈的叫人坐下谈,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他不赶紧介绍情况,还忙着客气呢!真不知该说他沉稳呢!还是该说他搞不清楚状况。
果然,路志正一听,这眉毛立马都立了起来,虎目一瞪,一挥手,道:“还是先说情况!”他就站在会议桌前,眼神一一扫向站立起来的专家。被老人犀利地眼神扫过,专家们都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时候都恨不得消失了。
“王院长,还是你来说吧!”路志正点名道。
王院长浑身一个哆嗦,心道这叫他怎么说,难道告诉他实话,他很清楚自己能够当上医院的院长后台不是别人,正是眼前的这位路部长。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路部长的亲人病危了,正是用兵一时的时候,正是回报当日提携之恩的时候,谁知偏偏他们束手无策。也不是束手无策,只是这兵行险招,谁也担不起这责任啊!
王院长嘴里发苦,但最为医生,却不能隐瞒病情,尤其是为这些高级领导们及其家属治病,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实话实说,该说的必须要说在前面,至于采不采纳,那是病人自己的事。
这也是王院长心态的摆得正。隐瞒瞻前顾后反而对自己不利,最后反而会把小病治成大病,后果更加严重。
王院长磕磕巴巴的把病人的病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最终还得家属您来拿主意。
总之一句话情况很危险,手术有风险。
路志正也是卫生系统的,他知道这世上哪怕你就是神医也不可能下百分百治愈的保证书,任何意外都会发生,哪怕小小的一点意外。
一直坚强的老人。手扶着会议桌,深吸一口气,“手术有多大的把握。”
王院长硬着头皮懦弱地说道,“只有两成!”
路志正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老实说他儿孙满堂,但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小女儿。是她陪着他们老两口度过艰难岁月的。他们被下放改造,他女儿就陪着下放到当地做知青,吃苦受累在一起。虽然儿子们也非常孝顺。但家被拆的七零八落的,人都散落在各方接受劳动改造,是有心无力。
看着外孙躺在病床上病恹恹地他能不痛苦嘛!女儿生这个外孙的时候,条件艰苦,伤了身子。可以说就这一根独苗苗,要是没了可怎么办啊!
越想越气。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难道还要在重演一次,随即就大怒道,“两成?”他们还好意思说,“那王院长为什么还在医院,为什么还在这个会议室里!”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你何用?这句话可以说是杀气腾腾了,尤其是战场上走过来的老人,这凌厉地杀气,吓得王院长当时腿肚子就打颤,如果不是双手扶着会议桌,当下就出溜到地上了。
路志正深吸一口气,“你们……”他手指着在座的几位专家,都是外科手术一把刀,鼎鼎有名的,却无人敢看的与他对视。
实在是从各项指标来看,病人机体虚弱,无法支撑整台手术。这露脸的机会,是人都想攀,可你得有金刚钻才行,他们虽然很‘懦弱无能’,但法不责众,总不能把他们这些精英都撤了吧!、
路部长愤怒地瞪了王院长一眼,这就是全军最好的医院,就没一个人敢做这台手术。“其他医院还有哪位专家能做这台手术?马上去请,我亲自去请!”外孙危在旦夕,这个时候,他没有工夫在这里跟他们这些人穷蘑菇,但这个吃人的眼神可以看出,秋后算账是免不了了的。
他们这里已经是最好的外科医生了,连他们都不敢动刀,可想而知其他医院了。
“其实路部长,您可以请中医试试。”其中一个专家硬着头皮说道。
“对对!国手杨老马上就到了。”王院长讨好地笑道。
“砰……”大门猛得被推开,一看来人,谁也没心情跟来人计较了,“爸!杨老马上就到了。”路部长的女儿路潇蓉闯了进来。
“走……”路家父女如一阵风似的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其他人齐齐的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实在是路部长气场太强大了。紧跟着又出了会议室,齐齐的往病房跑去,所到之处,医生、护士纷纷躲避。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这些医生、护士,也齐齐打了个冷颤,被他们这些专家严肃的脸庞给吓得。这病患的来头肯定不小,不然能惊动这么多的医院高层和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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