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南他们一大早走在胡同里就能闻着油烟味找到早点摊,有不少羊肉床子,门市也不小。门前灶上的羊肉包子热腾腾揭屉了,锅里的炖杂碎汤老远闻着喷香,店里的小伙计吆喝着:吃咧,刚得的热包子,一口儿一流油咧。您买上几个,荷叶包好,香上加香,逗你“馋虫”没商量。
这里绝对没有上班挤车时候那不守规矩的场面。大家一字排开,都是街里街坊的插队丢不起那人,来买早点都是三、四十岁往上的人,年轻人可起不来,还背着被子睡懒觉呢!生活中来买早点的年轻人真不多,很多年轻人都是路上来个鸡蛋灌饼充饥了。
街头的早点有干有稀,有软有硬,有凉有热,有咸有甜。油饼、油炸鬼现吃现炸;豆浆、豆汁儿、面茶永远热腾腾;玻璃柜里糖耳朵、糖火烧,大薄脆、焦圈儿,油酥火烧、豆馅火烧,螺蛳转、牛舌饼,豆面糕、开口笑……五颜六色,诱人食欲。
说到“有声有色”,街上的早点摊不仅有吆喝声,还有招人的“专业美声”。烧饼铺里,那师傅干活麻利,烧饼烙得好,尤其在案板上摔面团、擀面剂,擀面杖不断敲打案板,俗称“打花杖”,人们一听到有节奏的摔面声和花杖声。便知烧饼铺开炉了。
方默南看着排队的来买早点的人手里的家伙是也是五花八门,有拿盆的、有拿锅的、有那凉瓶的,可真齐活,是大开眼界。
方默南和贺军尧一踏进早点铺子,里面的老食客都诧异地看着他们两个新来的,如此俊俏且年轻的陌生的面孔,当真让他们稀罕魔舞日月!
少女豆绿色的及膝的长毛羊绒大衣,圆圆的娃娃领,领边一圈紫色貂皮毛茸茸的趁的肌肤如粉瓷儿一般细腻,光滑如玉。眉眼含笑。更加圆润可爱,立马赢得众人的好感。
身边的男子一袭长款的黑色大衣,冷硬刚毅。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她,微低着头,唇角挂一抹极浅的笑。
早餐店不大,但干净整齐,还没有坐满。方默南他们挑了个较小的桌子坐下。店里的食客才回神儿,彼此对视中,都摇摇头,没见过。
“两样儿,再来芝麻烧饼、油炸鬼、马蹄烧饼。”贺军尧点道。
“好嘞!您稍等!”小伙计乐呵呵高声笑道。
贺军尧点完邻桌的两个老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小伙子不错嘛!点的都是这家店里最正宗。全京城,就属这家做的味道最地道了。”一个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说道。
“就是知道这里的够味儿,才来的。”贺军尧淡淡地说道。
二位老人不住的点头。听着这一嘴儿的京片子,是本地人,估计不住这一片儿。
“不错,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在楼房居住的久了。习惯了牛奶、面包当早点。那东西,洋鬼子的玩意儿。哪里有咱们的养人啊!”老大爷继续说道。
方默南笑着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小姑娘说的好,是这个理儿。”另一个老大爷说道,他带着黑框的眼睛,还是个瘸了腿的眼睛,用白色胶布粘着一条眼镜腿。“唉!这里才是真正的老京城,高楼大厦正在吞噬着咱们皇城根儿下人们的生活。”语气遗憾且伤感。
这个就是城市发展的无奈,总是在毁灭之后,才想起以前的好,又拼命的寻找老京城流传下来的传统。人们总是等到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京味早点令人追忆,更期望重振红火时光,千万别变成“非物质遗产”,那太早了点儿。
“贺大哥,两样儿是什么啊!”方默南抬眼,嘴角含笑地问道。
“小姑娘不知道啊!”戴眼睛的老大爷笑着道,“两样儿是丸子、豆腐汤!卤丸子分两种,有勾芡不勾芡之分,那炸丸子并不复杂,离不开绿豆面、碎粉条头、五香粉,炸后如小枣状,黄褐色,味儿不咸,须卤煮吃。煮丸子的锅,盖着两扇半圆形的柳木锅盖,丸子和豆泡同煮。”
“喏!来了。你自己看呐!”他努努嘴道。
店伙计,端着两样儿放在了方默南他们面前,蓝边白瓷大海碗,汤里飘着丸子豆腐!然后又把热腾腾刚刚出炉的芝麻烧饼、油炸鬼、马蹄烧饼,放在碟子里端了上来。
“两样儿”,上面淋着麻酱汁、腐乳汁、撒香菜末、韭菜末,滴几滴辣椒油。
“小姑娘,快尝尝!冬天吃这个最好不过了,暖胃、驱寒!”邻桌的老人们催促道。
方默南拿着勺子轻轻哆了一口汤,待丸子不烫后,一口吃掉。嗯!又香辣又热乎,就卤煮不仅丸子好吃,汤更好喝,可以添续丸子汤,越喝越滋润。
“怎么样,好吃吧!早年还有称它为“洋车丸子”的,那卤里有鹿角菜、黄花菜,在就上新出炉的烧饼更美了。”戴眼镜的老大爷笑着继续说着他们多年的体会出来的美味,言语间像是吃到了人间的美味不过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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