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自家娘亲的话,穆鸢摇了摇头:“祖母只叫我抄写经书,别的也没特意说什么。每次说话的时候,二姐姐都在。”
谢氏听了,思忖了片刻,拨弄了一下手中的茶盏,开口道:“你祖母向来最喜欢你三姐姐,这些日子对你格外的亲近,也不知道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
因着屋子里只有许嬷嬷在,所以谢氏说起话来也没了那么多的忌讳,又细问起了这些日子穆鸢在慈晖堂的事情来。
谢氏虽然知道自己闺女打小聪慧些,可到底是才过了十二岁的生辰,很多事情怕是想不到。
“你好好想想。”
穆鸢点了点头,低头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好像是因着慧昭大长公主,祖母那日叫我过去,就说起叫我抄写经书,等到慧昭大长公主寿辰的时候,当做贺礼送出去。”
穆鸢说着,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就抬起头来:“娘亲,会不会是因着慧悟大师的缘故?”
想来想去,好像除了这个,再没有别的原因了。
不等谢氏开口,许嬷嬷就在一旁道:“老奴倒觉着怕真是这个缘由,慧昭大长公主笃信佛教,常年在府里礼佛,姑娘得了慧悟大师的看重,京城里不人人都说姑娘是个有福的。”
谢氏想了想,也觉着是这个理,这才放心下来。
这个时辰,正好到了用午饭的时间,谢氏留了穆鸢在屋子里用午饭。
只一会儿功夫,就有丫鬟鱼贯而入,摆了满满一桌子的饭菜。
“这凉粉拌上嫩黄瓜丝,在加上醋和辣椒,洒上些花生末,是最好吃的。今个儿天热,我叫膳房的人专门做了,也能开开胃口。”谢氏夹了一块儿凉粉放到穆鸢面前的碟子里。
穆鸢吃了一口,味道果然和自家娘亲说的一样好,叫人一下子就有了胃口。
等用完了午膳,就有丫鬟倒了温水伺候着二人漱了口,许嬷嬷亲自端了两杯热茶上来。
穆鸢捧着茶盏喝了几口,还未喝完,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丫鬟从外头进来,脸上带了几分慌张。
谢氏见着她的脸色,将手中的茶盏搁在桌上。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做什么?”
“太太,出事了,大太太房里的吴嬷嬷方才在屋里吊死了。”那丫鬟说着,脸上带了几分惊慌。
虽是奴才,可到底也是一条性命,更别说,那吴嬷嬷也是大太太房里的了。
谢氏皱了皱眉:“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吊死了?”
“回太太的话,好像是失手打碎了大太太屋里的东西,被大太太训了几句,才想不开寻了短见。”
那丫鬟说这话的时候,言语间也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当奴才的哪里有不受委屈的,别说是她做错了事被大太太训斥了,便是大太太心情不好,拿她出气也是她该受的。说句不好听的,能给主子分忧,是她的福气,哪里会因为一件小小的事情就吊死呢?
更别说,那吴嬷嬷的年纪也不小了,怎会这么轻易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穆鸢听了,也觉着有些不解。
“吴嬷嬷?”
“奴婢打听过了,是大太太跟前贴身伺候的,李嬷嬷随着大姑娘去了永安伯府后,吴嬷嬷就愈发得了大太太的看重。如今府里人人都在讨论这件事,说是兴许是吴嬷嬷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太太的事情,不然,大太太哪里会因为打碎一件东西就叫她没了脸面。”听自家姑娘这么问,那丫鬟忙回道。
只一会儿功夫,大太太房里的吴嬷嬷吊死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忠靖候府。
慈晖堂
老太太听完丫鬟的回禀,挥了挥手叫她下去了。
“死的可就是那个?”老太太喝了一口茶,突然开口问道。
秦嬷嬷上前,扶着老太太站起身来:“不过一个奴才,您何必放在心上。”
老太太听了,转头看了秦嬷嬷一眼:“你说得没错,不过还是叫她儿子媳妇进府里来,多给些银子,将人好好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