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并不都是女的。夏昊数了数，除了李语华之外，来的十五个粉丝中，男性有四个，看起来年纪都不是很大。

女粉丝的年纪则分布得很广。有三十多岁看起来没什么压力的家庭主妇，也有学生摸样的少女。年纪最小的看起来才十二三岁，娇娇小小的，却把头发染得半红半黄，脸上画着夸张的烟熏妆。

夏昊组织的活动，开场白当然要由他来。他道：“各位，我刚刚出道，就收获了你们这些的粉丝，我感觉非常幸运，也非常感谢你们。”

说的同时，他也在看粉丝们的尊严值。大部分都在三十左右，家庭主妇的尊严值最高，达到了四十七。

低尊严值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那画着烟熏妆的十二三岁少女，尊严值只有十三。另一个是个衣着朴素的在校女生，尊严值为二十一。

“我们进去吧。吃饭的时候，我想问你们一些事情，希望你们能坦诚回答，让我了解你们。”夏昊道。在把人都让进饭店的同时，他在心中默默计算。

如果将在场的粉丝们当成样本去分析。包括李玉华在内共十六人中，尊严值三十以上、四十以下的粉丝达到十二人，占比百分之七十五。

若是样本能够反应实际，那么目前八十多万的夏昊粉丝中，尊严值达到三十左右这一档次的，数量在六十万左右。

既然如此，若是真的能用作品去提高粉丝的尊严值，那么夏昊也许只要做出几次足以震撼人心的作品，就能完成虚影的任务！因为一部面向尊严值三十点左右粉丝的作品，将一次性提高几万几十万人的尊严值！

他大受鼓励，决定乘热打铁，继续摸索尊严值的奥秘。入座之后，他除了谈天说地，还在不停地旁敲侧击打听粉丝们的情况。

相比李语华和卫清溪，到场十二位尊严值在三十左右的人，都没什么太过激烈的遭遇。他们的经历很普通，父母宠爱但不娇惯，不出众也不落后，是非常容易被忽视的“大多数”。

尊严值三十左右的人生活平淡，都没有什么显而易见的问题，不需要他的帮助。

他于是就把目光放在两个低尊严值的粉丝身上。烟熏妆少女和衣着朴素的女生。

烟熏妆少女表现得很奇怪，她的尊严值比卫清溪还要低，却一点没有卫清溪怕生的摸样，大呼小叫地毫无家教，一句话里面恨不得带两个脏字。当夏昊问她东西合不合口味时，她用夸张做作的摸样大笑道：“夏昊，你真他X的会点菜，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崇拜你！就是这海参咬不动，老得一X。”

一番话说的两个桌子的人都尴尬不已。好几个人已经听不下去了，不约而同地捂住额头。

夏昊要是没看到她的尊严值，还以为她被李云龙附了体，才会用“你他.娘就是老子的欧尼酱吗”这种说话方式。但现在看来，她应该有别的方面的问题，才会让她的表现如此奇特。

在场中年纪最大的那位家庭主妇觉得应该做些什么，跑到烟熏妆少女蹲下，轻声说：“不可以这样说脏话哦。会被别人笑的，女孩子讲话时声音要低一些，柔软一些，那才讨喜呢！”

烟熏妆少女好像经常被人教训，开始时就是翻着白眼一副听之任之的摸样，但听到最后，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激怒了，怒气冲冲地大声道：“讨喜个狗屁！老子就爱这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家庭主妇气得半死，站起来就回到座位上去了。在场之人除了都是夏昊粉丝这一共同点外，其实谁都不认识谁，只当遇到疯子了，当然不会再去说什么。

夏昊却注意到，烟熏妆少女的眼眶似乎有些泛红，似乎是被刚才那句话中的某几个字刺痛了心。

夏昊决定暂时不去惹烟熏妆少女，问另一位尊严值为21点的女生：“你家住哪里？吃完饭以后好回去么？”

“我家在……”女生有些慌张地说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夏昊想了想，道：“公交车应该停运了吧。要不然你和往那个方向去的人一起打车？”

“不用不用，我坐地铁就行了。”女生道。

“地铁？”夏昊断言道：“地铁不通那里。”

“不是，我晚上可以住到我朋友家，坐地铁就能到了……”女生眼神都有些躲闪起来。

明显在说谎。夏昊站起身，对那女生道：“你跟我过来一下。”

女生犹犹豫豫地好半天，才低着头跟着夏昊走出包房。

到了楼梯拐角的地方，左右无人，夏昊道：“我很信任你，我愿意相信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也请你不要戏耍我，那对我很不尊重。可以么？我重新问你，你等下怎么回去？”

“坐地铁，我等下要先去帮我父母的忙，然后和他们一起回家。”女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