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霖川不能喝酒的事,大伙都知道,没想到何学书也这么了解。
暖冬撇了撇嘴,眼角余光里看到爵霖川端起酒杯,仰首一干二净,“红酒不碍事,何叔梅姨,你们太客气了,霖川能够有幸结识小冬是我的福分,谢谢你们愿意接纳我。”
“呵呵,那咱都不用客气来客气去了,来来,吃菜。”何学书平时也很少沾酒,不过但凡喝上几杯,就会一直笑呵呵,一点儿都没有平时给学生们上课时那样严肃。
梅素馨热情地夹菜给爵霖川,“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听你叔的话,不要谢来谢去,我这阵子可是轻松了不少,早上都不要早起做早餐了,呵呵。”
爵霖川笑了笑,用暖冬当借口,说她喜欢吃这些。
暖冬有口难辩,只觉得爵霖川这人太腹黑,太难以招架了。
晚饭后,何学书与爵霖川在客厅里下棋,梅素馨把暖冬叫进厨房,梅素馨就让暖冬站在旁边陪她说话,没让暖冬帮忙洗碗,“闺女,你和霖川都那样了,你们俩何时订婚?上回订下的日期错过了,你们现在怎么打算?还是直接结婚?”
哪样啊!
暖冬无语,心里把爵霖川骂得狗血淋头,“妈,你看错了,我没和他怎么样,结婚还早,订婚就——”
“你妈我又不眼瞎?”梅素馨立即打断暖冬的话茬,无奈笑着点了点暖冬的额头,“妈妈是过来人,你不着急,霖川能不急吗?他已经三十七岁了,都说女人四十如狼似虎,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也差不离,他还真的没有碰你?”
暖冬立即点头如捣蒜,“妈!我和他清清白白!我还是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
梅素馨不信,不断摇头,“不可能,这不科学,瞧你俩那样子,分明如胶似漆,依依不舍。”
暖冬:“……”
须臾,暖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要不你陪我去医院检查一下?”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不是就不是呗。”梅素馨摇头失笑,继续洗碗。
暖冬还想祸害爵霖川几句,好为将来俩人分手做铺垫,不成想梅素馨动作一顿,唰地扭头看她,眼里布满怀疑,“霖川身体不好,不会不行吧?若是这样,闺女,你可要慎重考虑了!”
暖冬眼睛一亮,瞬间知道自己改怎么编排爵霖川了,正要开口说话,“妈,你怎么看出来的?他可不是有毛病——”
“咳咳,梅姨。”爵霖川猝不及防出现在厨房门口,吓到了梅素馨与暖冬,俩人一脸尴尬地看着他。
爵霖川淡定从容地踏进来,伸手拿起灌满的水壶,对梅素馨与暖冬分别一笑,转身离开厨房。
暖冬伸手抹了抹脑门上的汗,嘘,忽然走到门口的人顿住脚步,优雅地转身看过来,话是对梅素馨说的,眼神却直勾勾地看向她,“阿姨,谢谢关心,我身体好得很,不信,你问小冬。”
爵霖川抛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走了。
暖冬被倒打一耙,气得想要冲出去和他理论,却被梅素馨重新怀疑的眼神给钉在原地,她无奈地笑,“妈,你别听他瞎说,我和他真的很清白啊,除了搂搂抱抱就是搂搂抱抱,别的啥也没——”
“行了,别说了,妈知道了。”
暖冬仔细打量梅素馨的表情,见她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好想哭,她莫测了一会儿就要离开厨房,却被梅素馨紧跟着抛下的一句差点摔倒在地。
“咳咳,你们俩平时悠着点,我也不想看到你挺着肚子结婚,女人穿婚纱时最好看,还有,霖川身体确实不好,你别总是欺压他。”
欺压,重音在最后一个字。
暖冬屁滚尿流地滚了。
爵霖川一直磨蹭到九点多才离开,离开前还当着梅素馨的面要求暖冬送他出门,梅素馨看着,暖冬莫敢不从,撅嘴跟着爵霖川出门,拉长了脸。
车子停在栅栏门外,阿全见到他们出来,主动为他们打开后座车门,暖冬站着没动,看也不看爵霖川,“你走吧。”
爵霖川直接伸手一拽,就把她一起抱到车里,暖冬正要反抗,车门就被阿全在外面给关上。
她气咻咻地瞪着爵霖川,“你要是再这样欺负我,我就叫人了!”
爵霖川分开她的腿,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右手捧着她的后背,用力往自己怀里一带,“叫吧,正好让梅姨听一听,看看我身体有没有问题。”
暖冬不敢再动,这个姿势太过危险,一不小心就能擦枪走火,爵霖川这家伙真阴险啊,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见到她这幅害怕防备的模样,爵霖川勾唇一笑,他只是逗逗她,没打算真的动她,眼下还不是时候,她心存芥蒂,他处理得不好,只会让两人的关系闹得更僵。
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动作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少卿给小莹定制了一套中式婚服,你届时是伴娘,要不要也穿一套试试看?”
“不要。”暖冬僵硬地被他搂着,咬牙切齿地回答,“伴娘穿的都是西式小礼服,我穿中式礼服算什么,你别妄图动歪脑筋。”
这可是冤枉爵霖川了,他真的没有动歪脑筋,纯粹觉得暖冬穿着中式婚服会更漂亮,想要单独为她做一件,平时穿给他看。
“那好,等到我们结婚时再给你做一样。”
暖冬不搭腔,暗忖他想得可真美。
爵霖川就知道她对他爱理不理,他也不急,对待现在的她,他不能操之过急,一定要具备耐心和恒心,这丫头性格越来越呛,早不是当初的草草了。
车内温度越来越高,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若是回去迟了,梅素馨指不定以为她又在欺压爵霖川,“我困了,你放手。”
爵霖川低沉一笑,捉住她的左手慢慢引领到某处,逼问她,“我有没有毛病?”
轰地一下,脸如火烧。
暖冬想要抽回手,奈何被爵霖川紧紧按着,手心下的温热让她非常不自在,她硬着头皮回答,“没……没有……”
“说完整。”
“没有毛病!”
爵霖川见好就收,松开她的手,没有立即放开,又紧紧抱了她一会儿,直到平息紊乱的心绪,他才放她下车。
暖冬看也不看他,跌跌撞撞地跑回屋,都顾不上梅素馨打量的目光,急匆匆地跑上楼,回到房间里往床上一趴,愤恨地拍打个不停。
“阴险、小人、无耻、不要脸、王八蛋!”
打了几个喷嚏的爵霖川,心情颇为愉悦,笑着吩咐阿全开车。
那天过去后,爵霖川又销声匿迹了三天,不过他每天照样让阿全跑腿送早点过来,梅素馨依旧笑得合不拢嘴,何学书还说若是哪天霖川不让阿全送了,他估计要不适应了。
暖冬还是拒绝接听他的电话,拒绝回复他发来的短信。爵霖川也执着,她不搭理他,他每天坚持不懈发消息逗她。他从不发文字,只发照片,上一次是‘草居’的牌匾,这一次就是水缸里的鸡蛋石,要么就是院子里的秋千摇椅,要么就是他卧室里她曾经穿过的睡衣。
曾经的爵霖川哪会这样与她调情,也不知道现在的他是不是受了谁的指点,变成了恋爱专家,他若是没有准时发来短信,她还不习惯,总要看上手机确认好几遍。
暖阳让她别作了,该放下身段就放下身段,“姐,霖川叔叔对你真的挺好,我问过魏大哥,若是我出事,他会不会捐献他的十年寿命,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说没有这个可能,还说让我不要胡思乱想,唉,你看他一点都不浪漫,我又不是真的要他这样,我只想听听他对我说情话啊!”
暖冬实在没话可说,又忍不住八卦,“长生哥办事效率那么高,他不会说情话,我可不信。”
暖阳在电话里头和她急,“姐,我可没有骗你!他只会做不会说!”
暖冬:“……”
果然是春天到了,不管动物还是人,都免不了要发情。
两天后,孙皓把暖冬接到了孙家,暖冬还是第一次来孙家,孙宅地处富人区,典型的欧式别墅,装修奢华又不缺典雅。
温少卿从国外订购了两套婚纱,孙莹今天在家里试穿婚纱,暖冬的伴娘小礼服也有,孙莹喊她过来一起试穿。暖冬到了那里才发现爵霖川也在,她没有好脸色给他,脖子高昂,就是不看他。
孙莹请了暖冬和暖阳给她当伴娘,暖阳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试穿。伴娘礼服是紫罗兰色露肩收腰及膝裙,颜色清新淡雅,面料也很有质感,外面还罩着一层透明蕾丝和薄纱,穿在身上就和小仙女似的。
暖冬从房间里出来,和孙莹一起下楼,几个男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孙莹身上,之后又落在她身上,倒是爵霖川,一开始看的就是她。
暖冬懒得搭理他,坐到魏长春边上,与他们一起夸赞孙莹。
孙皓围着孙莹不停转悠,还伸手摸了摸裙摆,“我姐真是美若天仙,果然女人穿婚纱最漂亮,也最女人。”
“滚,你这是说我平时很男人啊!”孙莹即使穿着婚纱也不改其泼辣性格,一脚踢走孙皓。
温少卿眼疾手快搂着孙莹的腰,防止她跌倒,“都要嫁为人妇了,还动手动脚,以后有了宝宝怎么办?”
孙皓连忙附和,“就是,就是,姐,你好歹学学人家小冬,斯斯文文的往这一坐,多淑女!”
暖冬真是躺着也中枪,给了孙皓一个白眼。
晚饭自然就在孙家用的,孙莹爸妈为人还算和蔼,对待暖冬等人热情招待,毕竟是第一次在孙家做客,暖冬晚饭吃得很少,之后爵霖川送她回家,也没有人提出反对。
暖冬看向窗外,发现不是回家的路,转身看向爵霖川,“你带我去哪?”
“你没吃饱,我带你去乾会所吃夜宵。”爵霖川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回答。
暖冬咬唇,“不用,我可以回家自己下面。”
爵霖川拒不答应,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拖进他怀里,“你的嘴早已被我养叼了,你会回去乖乖吃面?”
暖冬被他点破心思,懊恼地吐了吐舌,活见鬼了,爵霖川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她一个眼神,他就能猜出她心中所想。
“虾仁馄饨还是荠菜馄饨?”爵霖川抬起她的下巴,飞快地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暖冬瞪大眼睛,立刻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口罩,当着他的面戴上,“都要。”
爵霖川目光紧锁几乎把她的俏脸遮住的口罩,眼含兴味,“暖阳给你的口罩?你以为戴着口罩,我就不能对你为所欲为了吗?”
暖冬连忙用手挡住嘴巴,奈何双手被他给反剪至身后,下一秒,这男人就隔着口罩吻她,口罩厚实,暖冬依旧能够强烈地感觉到他唇瓣的热度,这种感觉莫名羞耻,她却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被他强势地纳在怀里调戏。
最后的最后,口罩什么时候被他摘掉,她都不知晓,等她脑袋恢复清明,她发现她的双手竟然圈住他的脖颈,整个人都没有空隙地贴在他怀里。
暖冬醉了,对自己的行为已经找不到借口解释。
爵霖川依旧温柔地抚摸她的后背,时不时低头亲一亲她的额头,间或笑出声来,心情很是愉悦。
俩人一路无话地来到乾会所。
暖冬被爵霖川搂着腰,寸步不离地带上了三楼,她跟着他去了画室,去了那间夹角处的密室,暖冬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见他松开她的腰,双手连续拍打了三下,轰隆几声作响,四周慢慢降下一幅幅画像,画框里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八岁时的她。
“你第一次来我的院子,就表现出对我房间很感兴趣的样子,当时我还联想不到你就是草草,直到越来越怀疑你的身份,我才确定你想找的是这个项链。”
叮当一声,爵霖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色的怀表,圆形的怀表里面有一个隐形相框,正是她一直以来苦苦寻找的十八岁照片。
暖冬伸手就要抢夺,却被他一把搂住腰身,暖冬挣扎,继续够他手里的东西,“你放开我!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人都是我的,这东西自然也是我的。”爵霖川单手一翻就把怀表揣进了口袋,“想要的话很简单,待在我身边,不要躲避我。”
暖冬很想回答他一句没门,奈何这张照片千万不能被旁人看去,她犹豫了几分钟,认真地看着他,“你别逼我,你给我时间考虑,换作是你,你会一下子接受我吗?”
不得不说,暖冬的这句反问很高明,爵霖川痛快地答应她提出的意见,“好,我不逼你,我给你时间考虑,不过你也不能躲避我,否则交易作废。”
暖冬翻了个白眼,“我躲你也不见得有用,我身边都是你的人,没有人会愿意站在我身边。”
爵霖川没有搭腔,转身带着她离开密室。
侍者把做好的馄饨送到了办公室,暖冬被按坐在爵霖川的大班椅上,被他强行喂食,直到她吃不下,他才放开她,自动把她吃不完的全部解决掉。
防止她消化不良,他还特地手把手教她写毛笔字,暖冬死活不同意,奈何她一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强行搂在怀里,一笔一画,耐着性子写。
“你确定你不是故意吃我豆腐?”他哪里是老师,分明是在与她调情,不是摩挲她的腰际,就是亲吻她的脸颊,弄得她无所适从。
爵霖川低沉一笑,怪不得歌词描述‘美人在旁、如沐春光’,“温香软玉在怀,我又不是柳下惠,自然做不到非礼勿视。”
暖冬被他一提醒,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V领过于低,俯身写字时早就泄露春光。
她怒从心起,直接用毛笔画花了他的脸,“不要脸!大色狼!让你看!”
爵霖川不妨暖冬这样干,瞬间黑了脸。
虹湾小镇。
一辆低调的车停在小镇医院门口,须臾,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男人步履匆匆走过来,对方打开后座车门,直接从怀里掏出手机递给副驾驶后面的人。
“魏先生,你要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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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派与甜派的出来举个手,虐还是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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