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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凡，容凡，你怎么哭了。”

容凡睁开眼几秒后才恢复视觉，他看见的是秦楚昂担心的脸。秦楚昂递给容凡一张纸巾，容凡接过像是洗脸一般在脸上糊弄了半天，最后还醒了醒鼻涕，然后递回给秦楚昂。

噫……

秦楚昂一脸嫌弃的捧着那团纸扔到垃圾箱，他恨不得一巴掌把容凡打回街上要饭去、

“我做了个噩梦，梦里眼睛进了沙子，我就一直往外挤啊挤，挤啊挤，然后就成这样了。”容凡拍了拍脸让自己恢复精神，努力将那些恐怖的场景从他的脑海中去除。

经过入伍测试之后，他对这些恐怖场景已经有了一些免疫力，单是尸体啊死人啊之类的还是吓不到他的。奇怪的是，他在梦中感受到了一股无法抗拒的悲伤，这悲伤如山般沉重，如海般包裹着他，让他窒息，如空气般无处不在，他呼吸的每一口气流过他的胸口，流过他的喉管咽入他的身体，渗入他的肺。

他一向乐天，永远都不会为什么事消极或悲伤，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容凡，却没来由的被这股巨大的悲伤包裹着，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那活人祭的场面他醒来时已经忘却了大半，但那股悲伤绝望的情绪还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不管你梦见沙子还是珍珠，现在都要立刻马上给我起来，去洗漱换好衣服，一会我们去集合。”秦楚昂是一个生物钟比闹钟还准的人，他想几点醒来就会准时在那个时间醒来，这点曾经让容凡很是佩服。

容凡为了多睡一分钟苦练速度穿衣，就为了在起床号响起的时候自己再多睡一会。

有秦楚昂在，他就更不担心迟到了。容凡摇了摇头，将那些负面情绪抛在脑后，想起今天就是他选择属于自己的机甲的日子，他就分外开心。

他的梦想终于要实现了，他终于能成为一个机甲驾驶员了。

容凡快速穿好了制服，秦楚昂还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子边的准星，两个人才一起出了门。

走廊上都是三三两两的士兵，这里的士兵没有三连时候那样大呼小叫呼朋唤友打打闹闹的情景，全都淡然而文雅，有些人异常高傲，谁也不理谁，即使是同一个宿舍的室友，两个人出来也会丝毫不搭理对方，只顾走自己的路。

容凡和秦楚昂对视一眼，显然是不习惯这里的风气。

“这些人都是各个部队选拔的精英，跟你以前的三连当然不同了，这里的有的人甚至军衔达到了上尉甚至少校，都是一些连队里的风云人物，气势自然跟以前的平头兵不一样。”秦楚昂像是看出了容凡的疑惑，为他解答道。

“怪不得一个个都牛气冲天的，有的都那么大年纪了，真能驾驶机甲么？要知道驾驶机甲可是力气活。”容凡从来都是惹事不怕事儿大的。他随手指了指前面一名军官，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

“喂，你老实点。”秦楚昂一把拍掉了容凡乱指的手，警告他老实些。却仍旧是晚了，那名军官已经听见了容凡的声音。

他回过头，看着容凡和秦楚昂，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着。

“别看了，是我说的，你想怎样。”容凡向前一步，挡在秦楚昂身前，用手搓了搓鼻子，一脸的吊儿郎当。

“臭小子，新来的吧。”那男人身材高大，下巴上留了一圈小胡子，是以被容凡说岁数大，他微挑眉毛，话里几分嘲弄。“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也能驾驶机甲吗？这里可不是幼儿园，机甲也不是小朋友手里的玩具。”

“谁是小朋友？大叔，别太狂妄，睚眦必报可不是好习惯。”容凡听对方这挑衅的话语也火起。恨不得立刻跟那讨厌的小胡子打一架。

“大叔？哈哈哈哈哈哈，这称呼还真有意思。”那个被称为大叔的男人忽然笑起来，好像是听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容凡握紧拳头朝那人扬了扬。“不服就打，我还怕你不成？”

“你不怕我，我当然也不怕你。”那个小胡子男人三步并作一步，快速窜过来，一拳打在容凡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