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明珠这次显然有备而来,并不介意阮流烟浑身散发的冷意,她甚至慢慢踱步到阮流烟的跟前,前倾身子俯在她的耳边,“如果我赢,你必须自请冷宫,想办法让皇上不在宠爱你;当然,如果你赢,我可以考虑求求父亲,让他把你母亲的骨灰不要再挪来挪去了,就固定放一个地方。如何?”
阮流烟藏在袖底的手几乎攥成了拳,有一瞬间她想狠狠的朝殷明珠这张笑脸扇巴掌,只不过她入宫这些时日,终究学会了些虚与委蛇的技巧,在听到殷明珠毫不在意的用她母亲作为赌约其中之一时,也强忍着没有发作出来。
两人谈不上不欢而散,但绝对称不上共处和平。
当晚东方恪来到重华宫,阮流烟陪同他用膳,这旁边的位置上了还多了一人。这人便是殷明珠,一顿饭下来,殷明珠的眼珠子几乎都要黏在了东方恪的身上。用过膳后,殷明珠眼中投来警告的意味已经很明显,她逼着阮流烟给她机会接近东方恪,阮流烟犹豫半晌未动,就见对方温柔的过来,伸手挽住了她一只手臂,做出亲昵的模样。
手臂看不见角度传来的刺痛痛彻心扉,阮流烟知道这是殷明珠偷偷藏的绣花针,疼痛让她的脸色迅速红润起来又变的苍白,远坐在交椅的东方恪抬首望见,微微皱眉后迅速起身跨步过来,他圈住了阮流烟的腰身,低头询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着有些头晕。”
头顶东方恪关切的神色和对面殷明珠自作聪明的窃喜形成鲜明的对比,阮流烟缓了缓神,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若无其事,随后借口去看看茶煮的如何暂时离开,把这空间留给了东方恪与殷明珠。
茶水送来的时候阮流烟还未归来,殷明珠殷切的端了一杯到东方恪的跟前,但见对方抬了手,殷明珠大为欣喜。谁知东方恪只是随意而又带着一丝狠戾的打翻了她手中捧着的热茶,烫热的茶水溅了她一身衣裙和两只葱白手掌。
“皇上!”
茶水的烫灼让殷明珠瞬间清醒,退后两步伏跪在地,她无声讨饶。东方恪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伸手掏了一条洁白的手绢擦手,仿佛方才碰到的东西很脏,很难以忍受一般。“伤她一分的,朕便十分奉还。你记住,别再招惹她。”
东方恪讲的不疾不徐,却让殷明珠细汗不觉打湿了脊背的衣衫,原来对于她的小动作他全都知道,他没有当面揭穿她,也是为了那个女人的可笑的尊严。
想到这,殷明珠伏在地面的身子紧绷,盯着东方恪尊贵鞋子的眸色逐渐变的狠毒。
“皇上所言,臣女铭记在心。”殷明珠声声诚挚,“其实臣女这次入宫,也是为了姐姐的‘旧疾’而来,臣女得了一偏方,可治姐姐大病。”
“起来说话。”
东方恪的表情松动了下,殷明珠连忙起身,“臣女跟皇上一样,都希望姐姐疾病早日痊愈。只是良药难寻,臣女好不容易找了彻底根治的药源,还希望皇上放臣女为姐姐医治,他日也好让姐姐早日诞下龙裔,更与皇上同享天伦之乐。”
上次东方恪陪阮流烟去找周老时,周老的叮嘱还历历在目,说流烟身上毒素一日不清,他们便一日不能要子嗣,如今殷明珠却提及此事,说明她知晓阮流烟身上所种何毒。她的话让东方恪心中起了微小波澜,他想跟阮流烟有自己的孩子。
“你要什么?”
东方恪侧脸问,殷明珠知道他动心,于是微低了低头,作柔情羞涩状:“臣女仰慕皇上已久,若是皇上不嫌弃,臣女愿以己身进宫,与姐姐一同侍奉皇上。”
东方恪皱起了眉头,“你果真有‘治病’的良方?”
殷明珠稳稳点头,“臣女不敢欺瞒皇上。”
“让朕想想。”
东方恪的迂回让殷明珠燃起了希望,只是方才东方恪的态度让她不敢再次造次。欠身行了跪安礼,她步子轻便的退下。
阮流烟这时进的大殿来,见到地上碎裂的茶盅惊呼一声,便要蹲下身去捡这碎瓷。东方恪制止了她,轻巧的拉住了她一只手臂,使她跌坐在他的怀里,坐于他的双腿之上。
“皇上?”阮流烟的唤声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东方恪“嗯”了一声,闻着她秀发散发的清香,慢悠悠开口,“方才你妹妹明萱,说她仰慕朕。”
话一出口,便感觉怀中人的身子瞬间僵硬了。
“那皇上…对明萱如何?”女人没回头,纵然被他抱在怀里,坐在双腿之间也不愿顺势贴着他的胸膛倚着他。
以东方恪的角度只望见她秀气的发际线和白嫩脖颈,还有那小巧的透着禁欲气息的粉嫩耳垂。不知怎的就生了逗弄和试探的心思,东方恪慢慢凑近了,薄唇袭上了女人小巧耳垂吻了一下,然后含入一点吮弄。
清晰的感受到怀中人儿身子微微颤抖直至跌入怀中,东方恪停止了亲吮的动作,伏在她的的脖颈处深嗅了一下,沉声开口:“朕打算让明萱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