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们来到这重华宫当差,有几句丑话我这个当主子先说在前头——”不过站了一会儿,脚踝处就有些隐隐作痛传来,阮流烟示意茗月将自己重新扶回软榻。
“我对你们的要求并不高,不过有两点我希望你们能够牢记。一是名义上我是你们的主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信这个道理不用我再多说。二是如果有一天你们其中有谁做了对不起本嫔的事,那么最好祈祷本嫔永远都不会知道,不然…”
后面略带威胁的话语她没有继续,却非常让人懂其中意思。一干宫人随着这番话手心都微微沁了细汗,接着又听这柔婉声又继续道:“当然,如果有人觉得以后‘适应’不了重华宫内的日子,可以现在站出来,选择回去内务府重新谋份差事,离开的人我会让茗月去打点,保证寻到的差事不会差于重华宫。”
“奴婢/奴才愿为主子效劳。”众人异口同声,整齐划一。
不管这个结果有几分真心,目前阮流烟对此是满意的。茗月早已按她的吩咐将装着银子的六个荷包准备好,此番依次发了下去。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手中,众人脸上都是掩不住的喜色,见时间也差不多了,阮流烟吩咐他们先退下。
关上房门,茗月将最新得来的消息汇报给阮流烟。寒月宫换下的衣衫宫鞋的确是有问题的,她所穿的那双宫鞋鞋跟处有被改掉微微的弧度,而且那双鞋的鞋底包括拱桥的中心处都被人涂了红矾,红矾无色无味,作用就是油滑。也就是说,这是有人蓄意暗害。
听到这里,阮流烟不禁微微颦眉。昨日下了大雨,拱桥处的红矾已经被冲刷的干净,她的衣衫又是从郑采女宫里换了出来的,那郑采女是元凶还是帮凶?还是郑采女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的宫里就已经被人安插了眼线?
如果是后者,那这个幕后人也太狡猾了。
“对了主子,还查到的一个消息就是,那天在寒月宫给您拿来衣衫宫鞋的那个宫女她是新来的,据说这个宫女从前是在别的宫里当差,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又分配到寒月宫。”
阮流烟细细听着茗月汇报,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催促道:“去把那个礼单拿过来!”
“雪纱软烟罗两匹
素雪长丝扇一把
丝蝉琉璃雪软枕…”
接过茗月递来的礼单翻了两页,阮流烟的视线在某处停下,以上登记的是何昭容送来的礼品清单,一共是三样。将这礼单拿在手中反复念了几遍,她忽然眼眸一亮,“原来如此。”
“主子?”茗月不解道,“你知道是谁做的了?奴婢怎么看不明白,这上面什么也没写呀。”
“你不用明白,”阮流烟将手中的礼单递给她,“将这个收好。你去告诉殷忠贤的人,让他查查以前那个宫女是在哪个宫当差的,查到立刻禀告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