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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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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惊诧的躲避着他,她还不能习惯自己在灯光下暴露在他的眼中。

“害羞的小东西。”顾子骞哑声说着,顺手送了床头上的灯,迅速与她缠成一体,他的动作是温柔与霸气的综合体,她全身的温度都在上升,从她的脚趾头逐一漫延而上,几乎要焚烧她所有的理智,他让她陷入深深的**而不能自拔。

激情过去,她懒懒的躺在他的臂弯中,声音轻柔得只有他能听见:“为什么不做预防措施?万一我怀孕了怎么办?”

她突如其来的话让他一惊,随即轻点她的额头说道:“我好想你的腹中孕育着我们的结晶。”

心动了,陈雪长长的叹息着:“真的吗?”

“你还在猜测我的真心吗?”顾子骞有一丝不悦:“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而且,我很想很想跟你生孩子。难道,你没有感受到我的想法有多强烈吗?”

黑暗中,陈雪扬着,她的鼻翼仿佛挨着他的下巴:“你的秘书今天来过了。”

顾子骞回答,突然他呵呵的笑了,双唇在她脖子上游走,引得她一阵颤抖:“你见过乔静玉了?”

“你都已经让她到家里来了,我还能装作视而不见吗?”陈雪不悦的说着,想到乔静玉所说的那些话,她的心中,泛过一阵阵酸楚的感觉。

“小东西,我很开心,”他给了她一个吻:“因为你在吃醋。”

“谁吃醋了?”陈雪抵死不承认。

呵呵呵,顾子骞偏爱逗她:“顾太太的话里,太多的醋意了,我都快被醋海淹死了。”说着他搂紧了她:“她,只是我的工作伙伴而已。”

“可是,她是那样漂亮,自信,迷人。”陈雪低低的说:“而且,而且,她好像很了解你。她,她甚至在教我怎样才能做好你的妻子。我一点也不喜欢她。”

唉,顾子骞叹了一口气:“我很高兴能听到你这样说,只能证明,你爱上我了。不过雪儿,她在工作上确实是我的好助手,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她在身边工作了近三年,对我的生活习惯肯定是比较清楚的,可是,她再怎么漂亮,我的心里,能装下的,只有你。”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吻:“她有时候说话比较直接,你不要在意。”

“你跟她,你跟她也曾像我们这般亲密吗?”陈雪冲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很明显,顾子骞的身体僵硬,并且放开了她,冰冷的空气在房间里流动着,两人都沉默着,好一会儿,顾子骞才说道:“她,只是我的秘书而已。而你,是我的妻子。如若说亲密,那在前些时候,她帮我打理过一些私事,比如衣着跟生活,可是,却万万不到我们这么亲密的地步。”

“可是,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陈雪想起乔静玉临离开时所说的话,咬了咬下唇:“她怎么会知道你从不用预防措施?”

顾子骞一惊,“她跟你说了这些?”

陈雪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难道,她说的是假话?”

黑暗中,顾子骞腾的又拥紧了她:“只是你,我只有你,我只有你一个女人。”他怕失去她,怜爱的轻轻吻着她头发:“我有很重的私心,想将你紧紧的拴在身边,想让你怀孕,所以才不想作任何预防措施,我只想独占你。真的!”

陈雪有一些释然,可是如若他们之间真没有什么,乔静玉也不会说那样露骨的话出来吧,可是她却并没有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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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在天色未明的晨曦中,陈雪浑身冒着冷汗惊坐起身。

“怎么了?”被惊醒的顾子骞碰触床头灯的开关。

陈雪克制自己喘息的速度,微乱的头发,眼神里还带着迷离。

替她理着微乱的头发,顾子骞关切的说:“你怎么了?”

陈雪抱歉的看着他:“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个梦而已。”

发现她额头细细的汗珠,顾子骞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有我在,不要怕。”

他的话如镇定剂一般,让她心安了许多。

轻轻拥着她的,让她安然的躺在宽大的床上,再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还早,再睡会儿吧!”

陈雪侧身,伸手抱住了顾子骞的腰,刚才梦中的情景真实的浮现在眼前,“我怕。”

“我在。”顾子骞顺手关了床头灯,将她拥在怀里。

待她沉沉入睡,呼吸平稳时,顾子骞才轻轻顺开放在自己腰间的那只白玉般的手,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穿上自己的衣服,晨曦的光亮透过朦胧的窗帘淡淡的映在她熟睡的脸庞。

那秀气端正的脸庞此时静静的靠在枕头上,那微乱的头发说明了她睡前的不安,顾子骞想伸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头,不知道此时的她是否正在做梦,那眉头正随着她的梦境时而微皱时而舒缓。她这样浅眠噩梦,或许是因为自己毫无节制的索要,唉,是应该克制一下了,最近,自己晚晚都要她,已经让她疲惫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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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在手机的铃声中醒来,睡意朦胧的她,接过电话:“喂”

“陈雪,我是妈妈。”朱丽茹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没有之前的温柔,隐隐还含着怒气。

“有事吗?”陈雪一阵激凌,从床上坐了起来。

“子骞在吗?”朱丽茹不悦的说着:“让子骞接电话。”

卧室里一片寂静,陈雪趿着拖鞋打开房间门,看到客厅里的钟显示已经九点半了,而客厅里却没有看到顾子骞的身影,她说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

“他没去公司。”朱丽茹很不高兴的说:“他的手机还关了手机,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吗?”

“嗯。”陈雪靠在沙发边,可是此时,却见顾子骞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带子在腰间懒懒的打了一个结,手里端着牛奶,朝陈雪笑着:“醒了?快过来把牛奶喝了。”

陈雪朝电话那边说道:“妈妈,子骞在。你等一下。”说着将电话递给顾子骞:“妈妈找你。”

顾子骞显然并不想接电话,可是陈雪却将电话递到他的耳畔,他只好接过:“妈。”

听不到朱丽茹的声音,陈雪一阵轻松,朝他吐了吐舌头。

顾子骞伸手轻轻揉着她的头发,聆听着母亲的教诲,待母亲说完之后,他才说着:“我已经决定了。”

….…

“妈,公司的事你不要插手。”顾子骞不悦的说:“所有的人事安排,我都有自己的决定。而且我已经给了她丰厚的遣散费,她也应该知足。”

……

“她有没有做错什么,你去问她吧,”顾子骞正声说道,严肃得很:“我是有过必究的人,而且,她触犯了我的**。”

……

“无可挽回了,妈,你不要再说了。”顾子骞说道:“我挂了。”说着,他挂了电话。

“妈妈这么急着找你,有什么事?”陈雪见他略为严肃的模样问道。

“没什么。”将她的手机放在桌上,顾子骞像变了个人似的,把牛奶重新递到她面前,声音不复之前的刚毅:“快冷了,赶紧喝吧!”

待陈雪喝完之后,顾子骞扯过一张纸巾轻轻替她擦去唇角的奶渍,他的动作极轻极柔,末了,含笑的看着她:“睡得怎样?”

脑海里浮现昨晚的梦境,陈雪有几许紧张,轻轻嘟着唇:“还行!”

“我今天放假,想去哪儿,我陪你!”顾子骞表情自然轻松,仿佛之前接电话的不愉快根本不存在似的。

“好啊。”只要能陪在他身边,陈雪总是开心的:“要不,咱们去挑礼物吧,雨嘉要结婚了。我想去参加她的婚礼,给她惊喜。”

轻点她微翘的鼻尖,顾子骞宠溺的眼睛透着光彩:“好啊,把昨天那副耳钉戴上吧!”说着他从卧室拿出昨晚陈雪选的那副粉红色的耳钉,细心的为陈雪戴上:“很漂亮。”

陈雪幸福的朝他笑着,是呵,幸福,就是这样惬意的事。

陪在陈雪身边替汤雨嘉挑选结婚礼物,顾子骞一点都不觉得枯燥,陈雪时常侧目仰头,询问他对礼品的建议,最后,一款镶钻的项链装进了漂亮的包装盒里。

“我也不知道她的喜好了,希望她能喜欢。”陈雪将盒子放进自己的包里。

“应该会吧!”女人不都喜欢钻饰吗?这项链价格不菲,她的朋友应该喜欢吧。

“那天,你也陪我去参加好吗?”陈雪笑着挽着他的手:“雨嘉曾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顾子骞不经思索答应了,在他的心中,陈雪是最重要的,不管她提的任何要求,有理的好,无理的也好,他都愿意配合她,只要她高兴。

“你在这等我,我去开车。”顾子骞将陈雪留在珠宝店门口。

陈雪给了他甜甜的一个微笑,看着他颀长的背景消失在街角,她的心中涌起满满的幸福感,抿着嘴笑着。

“哦!哎哟,好痛!”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街角那边传来,伴随着有人吆喝的声音,好像是在挨打。陈雪的目光迅速投往那边,只见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手里捏着馒头,弯着腰匆匆跑着,边跑边往回看,还大口啃着手上馒头,而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手拿锅铲的男人和一个拿扫帚的中年妇女,两人边追边骂:“死叫花子,竟敢来偷东西吃。”

眼见那肮脏的叫花子就要跑过陈雪身边了,却不小心被绊住了脚,一下摔在地上,手上花白的馒头也掉在了地上,那馒头竟然滚到了陈雪脚边。

叫花子的眼光追溯着馒头,那尖尖的下巴磕在青石路上,竟然渗出点点血迹,可是他仿佛丝毫不觉得痛,只是爬着朝陈雪脚边的馒头而来。

这时,拿锅铲的男人和拿扫帚的妇女已经追上了叫花子,男人使劲一脚蹬着叫花子的腰,同时,叫花子那杀猪般的声音响起来了,差点振碎陈雪的耳膜,眼见那两人打得叫花子哭叫着,陈雪上前阻止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那中年妇女怒道:“小姐,可别辜息他,他天天偷我家铺子上的馒头。”说着又拿起扫帚对叫花子一阵猛打。

“你们这样,会出人命的。”陈雪的心纠结在一起,她试图阻止两人的暴力,这时,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叫花子扑在地上,男人踩着他的背,痛得他全身抽筋,不由自主的翘起身子,像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就在一刹那,叫花子的眼睛突然发出异样的光彩,他竟然不再哭爹喊妈,而是朝陈雪伸着手:“老婆,老婆!”

“叫你乱叫。”那个中年妇女对着叫花子的头又是一阵猛打:“你这个疯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

可能是被打得极痛,那满脸肮脏的叫花子流着泪,可怜兮兮的朝陈雪伸手:“老婆,老婆,救我!救我!。”

他的一声老婆让陈雪仿佛被蜂蜇了般惊跳开来,她突然觉得周围人潮涌动,仿佛所有的人都在奚落她,朝她指指点点,还吐她口水,而那打在叫花子身上的扫帚,让陈雪的头似炸开了一般,脑海里生出幻觉,好像许多东西朝她打来,她拼命的用手掩护着自己的头,就在这一刹那,有只手紧紧的抓住了陈雪的脚:“老婆,老婆。”

陈雪仿佛从遥远的记忆里回过神来,她惊慌极了,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叫花子拉着自己腿的手,可是,那叫花子力气不知道为什么大,手腕握得特别紧,声音竟然有些凄惨:“老婆,救我。”

旁边围观的人群没有一个人上来拉开叫花子,陈雪吓得不轻,“放开我,放开我!”这时,叫花子又发出了杀猪般的声音,凄厉的仿佛是狼在嚎叫:啊——

紧接着,一只手在陈雪腰上一勾,陈雪便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叫花子抱着头惨叫着,顾子骞脸上没有丝毫辜息,吼道:“滚!”

当陈雪被顾子骞抱回车里时,靠在椅垫上的她,丝毫没有回过神来,仿佛所有的思绪都在遨游太空一般,整个人顿时已经失了心神。

顾子骞着急的轻拍着她的脸:“雪儿,雪儿,我是子骞,你不要吓我。”那焦急的神情全悉落入陈雪眼底,她无力的伸出手握他的手,虚弱的摇摇头:“我没事。”可她却发现顾子骞而眼神又冷漠了起来,她一侧头,发现那个叫花子不知死活的拍着车窗,嘴角还流着血,可仍在不停的叫着,看嘴型,叫的是“老婆”,陈雪的心一凛,极怕,朝顾子骞怀里一躲。

顾子骞气极了,正欲打开门,却被陈雪抓住了手,她仰脸看着他,那模样好不可怜:“带我走,离开这儿。”

看着怀里的她,万般可怜,顾子骞的心纠结到一起,他的视线冷漠的一瞥,之后无比温柔:“好。”

车开了一段时间之后,顾子骞将车停靠在街心公园,之后揽着她的肩,让她重新靠在自己怀里:“好些了吗?”

陈雪点点头,可是又迅速摇摇头,眼角有泪痕,她紧紧的抓住顾子骞的衣角:“我怕,子骞,我好怕。”

“有我在。”顾子骞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别怕。”

“子骞,”她仰起还泛着水花的脸,无助的神情:“那种感觉又来了,我感觉有许多人用东西打我,打我的头,我好痛。”

将她搂在心间细细呵护:“没有人,只有我,只有我在你身边,雪儿,不要胡思乱想。”

“那种感觉让我好恐惧。”陈雪死死的抓住他的领子:“真的,真的,相信我子骞,真的好恐惧。”

看着她无助的模样,他只能紧紧的搂住她,给她温暖,让她感觉踏实,自责的说:“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哪儿?”

陈雪眼泪婆娑的靠在他的怀里:“我……”

“不要说了,安静的休息吧!”顾子骞低低的说着:“雪儿,睡醒了就会没事的。”不知是因为他温暖的怀抱,还是因为他的低喃,或者陈雪真的是疲惫不堪,一会儿之后,只听见一阵细细而均匀的呼吸声从他怀里而来。他怜爱的搂紧了她,是的,是我的,她只是我一个人的,谁也别想夺去。他的眉紧紧的敛着,只要伤害了她,无论是谁,都应该付出代价。他掏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了之后,声音极低且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他离开雪儿的视线,如果他再在雪儿面前出现,雪儿再受到一点点伤害,那么,该离开的人就是你了。”声音虽然小,可是却是坚定而具有王者风范。关上电话,他用下巴轻轻挨着怀里的她,默默祈祷:“雪儿,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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