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你有需要弥补的过失一样。爷爷我……”姚元宗吐出一口烟雾,眼神在烟雾之后,显得有些虚幻。
“也跟某些人有一笔账必须要算啊。”
虽看不清姚元宗的眼神,但罗诚分明感觉到,此刻老人的语气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
“哈,算了,不说那些扫兴的。来来来,喝酒,喝酒!”姚元宗忽然一笑,举起酒杯,干了一杯。
暗自自责勾起了老人的伤心事,见老人喝酒,罗诚以一种豁出去的心态道:“好,我陪前辈干了这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小子,不错,再来!”姚元宗哈哈大笑,又饮了一杯。
就这样,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听姚元宗讲述着使用念动力的小心得,间或穿插一些组织里的趣事,气氛热烈。不知过了多久,桌上的酒被喝了个干净,姚元宗见状又拍起了桌子,催促刚才被吓得不轻而离得远远的酒保赶紧上酒。
等到发现已经无酒可喝,需要等酒保重新上酒之际,罗诚才惊觉自己已经喝了这么多酒,小腹微涨,连忙告罪一声,向洗手间走去。
第一次喝酒的他发现自己的酒量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喝了这么多的酒竟然没什么醉意,不禁有些得意。而在酒精下催化的欢乐气氛也让他不由觉得,其实喝酒确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甚至考虑将喝酒发展为自己的第三爱好起来。
将肚子里的水放干净,罗诚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走到吧台附近却发现姚元宗居然喝醉了,正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这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想到,在他来之前姚元宗不知喝了多少了,也就释然了。
从多次送喝醉的姚元宗回家的酒保处得知了姚元宗的住所地址,让罗诚松了一口气。在酒保告诉他酒钱早就付过以后,罗诚扶着姚元宗离开了这间店。
走在马路上,听到自己背上传来的呼噜声,罗诚暗暗好笑。喝醉酒的人都死沉死沉的,就罗诚这个身板,是绝对抗不动的,但幸亏他知道使用念动力附着的技巧,才让他能够将姚元宗轻松的背回家。如果姚元宗知道自己发明的技巧有朝一日竟然被用来搬运喝醉的自己,不知道会是个什么表情?
突然间,罗诚背上的姚元宗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嘟囔道:“臭小子!还记得我今天说的话吗!”
“什么话?”对这没头没尾的问题,罗诚一头雾水。
“强者,定要有一颗侠义之心,否则定会为非作歹!但拥有侠义之心的,却不一定非要是强者!即使有朝一日你遇到力有未逮之事,也万莫忘了大丈夫应有的担当,莫要忘了侠义心肠!”姚元宗朝他大喝道。
听了这话,喝了酒的罗诚热血上涌,大声应道:“是!谨遵前辈教诲,晚辈定不失侠义心肠!”
姚元宗听他附和自己,开心地大笑起来,然后开始胡乱地念着一些前后不搭,但却颇为豪迈的诗词。罗诚听得有趣,在酒精的作用下,也跟着大声念诵起诗词,就这样,一老一少在马路上鬼叫起来。还好此时已是凌晨三点过了,路上别说行人,就是车辆也很少,否则两人多半会被当做疯子抓起来。
十几分钟后,罗诚一路背着姚元宗来到了他家。其间,姚元宗先是念诵诗词,然后又开始低声嘟囔道:“小子,不要怪楚然他们……他们、是将你看做可以将背后安心交给你的同伴,才会希望你早日成长起来……你可不要……辜负了他们……”
后来甚至低声哭道:“对不起……都是我没用。对不起……”最后终于伏在他的肩膀上沉沉地睡了过去,让罗诚十分好奇老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与组织有关?不过姚元宗已经睡着,就算清醒着,对别人的私事也不好过问,只能将疑惑藏在了心底。
从姚元宗身上找出钥匙开了门,将他安顿好后,把钥匙丢在桌上,罗诚离开了他家。
站在大马路上,忽然吹起的一阵冷风让罗诚打了个寒战。这时虽是十月,但这凌晨时分,空气中的温度还是称不上温暖,虽然是因为种种意外才导致他这么晚了还在略显寒冷的大街上游荡,他本人并不想这样,但在之后的三十分钟里,他竟然连一辆计程车都拦不到时,他仍后悔没多穿一些衣服出来。
这时他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凌晨三点,快接近四点了,而他要去的总部可是偏远的郊区。在这么晚的时间里,要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谁敢跑?即使罗诚一副学生打扮,模样也不像是坏人,大部分司机仍然不愿意冒这个险。
看看身后的大楼,罗诚心中无比后悔。早知道就在姚元宗家住上一晚了,而现在因为没有钥匙,他又不会开锁,是肯定进不去的了。
无法回到姚元宗温暖的家中,又站了十分钟后,罗诚也放弃了继续拦车,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在冷风的吹拂下,他的头越来越昏沉,知道这是酒的后劲在作怪,只恨自己太蠢,连酒有后劲都给忘了,还以为自己酒量有多好。只是意识逐渐陷入混沌的他显然没有什么力气去反思了,只想找个地方休息就好。
感觉自己走路变得摇摇晃晃,连站都要站不稳了,他连忙往街边的长椅上一坐,准备休息下再动身找个小旅馆什么的对付一晚。却没想到这一坐,就感觉天旋地转,再也站不起来了。
躺在长椅上,罗诚感觉冷风都在往衣服的缝隙里钻,思维也开始越来越模糊,但看着漫天的星斗,他还是轻轻地笑了起来,随后声音越来越大,变成了不可抑止的大笑。
“真是……超级有趣的一天呐……”
带着愉悦的心情,罗诚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