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可欣整整在屋子里呆了一个月,哪里都没有去。
主要是,她比较爱美,她的脸现在完全不能看,被揍成猪头,她甚至连韩司佑都不见,每天让张阿姨把饭送上楼来。
从她在医院醒来那一刻,谁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过绑架这件事,岑可欣自己也没提,她完全像没事的人一样,醒来之后喝了一大碗营养粥,就生龙活虎起来,就连韩司佑看了她这幅样子,也多看了几眼。
正好,他要去出差半个月,把岑可欣一人扔在半岛别墅让张阿姨照顾。
韩司佑把车开进车库,走进屋第一件事向张阿姨问了可欣情况:“她怎么样?”
“在楼上,就是一直不出门。”张阿姨如实回报,她从韩司佑手中接过行李,想了想道:“韩先生,你这下回来就好了,多带可欣出去散散心,遭了这么个罪,心里怎么会没阴影。”
韩司佑在楼下杵了很久,天花板上水晶灯仅仅地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淡淡光晕中,过了良久,他上了楼。
大概过了半分钟,卧室门口传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声,直到门打开,室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韩司佑这会回来刚好正午,整个房间犹如黑夜,房间里的开了空调,温度很低。
他大步来到窗前,拉开窗帘,嗤啦一声,阳光透光薄纱照射进来,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睁开了眼,看到背光而立的韩司佑:“你回来了。”
岑可欣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双臂要抱抱,见他不上前,自己主动来到窗前紧紧拥抱住他:“韩司佑,我好久没有见到你,也没有听到你声音了。”
半个月里,他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岑可欣曾试图打过他的号码,提示关机,她唯有一遍遍的打,一遍遍听着电话里机械话语,直到自己累了,也就不在打了。
“你半个月没出门,就在这里睡觉?”韩司佑问她,眸子深邃无比,他的手掌放在她腰际,细细摩挲着,岑可欣抬头仰望着他,有些不大开心:“为什么要关机?”
她的眼神固执地看着他,需要他一个解释,似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配不上你?”
她说:“那天在医院他们给我做过身体检查,你就应该知道我根本没被碰过。”
这是出事以来,岑可欣一次谈及这个话题,她的身体颤抖着,代表她很在害怕,韩司佑看着她道:“我知道。”
岑可欣靠在他怀里:“那你就应该知道,我很害怕,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在我身边,韩司佑我怕!”
她紧紧抓住他,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衣襟,骨节泛白,却没有在哭。
“别怕,有我在。”
“韩司佑,我只有你了。”
为了他,她连亲人都不顾,选择和他一起,她已经失去了很多,在也经不起打击。
“看着我。”磁性的声音响起,岑可欣抬起头来,看着那张渐渐向自己靠近变大脸,她轻轻闭上眼睛,沉醉在这个吻之中,无可自拔。
小别胜新婚,缠绵过后,岑可欣头枕在男人怀里,也没有那么害怕,她问道:“那人死了没有?”
她逼着自己不去想那副画面,可是始终要面对,她只记得当时自己浑身的血,半个月她躲在房间里做了许多噩梦,她虽然是正当防卫,却怕自己真的杀了人。
韩司佑侧头,把她往怀里揽了下:“没有。”
他察觉到,怀里的人最终松了口气。
心想,她最终还是养在温室的花朵。
半个月前,岑可欣被送进医院治疗,几小时后,变态司机被送进医院抢救,韩司佑命人去查看,有情况随时回报。
他守在床前,看着浑身是伤的岑可欣,她肌肤十分娇嫩,连他有时都怕用力伤着,这会遍布伤痕,让韩司佑有种杀人冲动,这时有人来汇报:“三少,那司机头部伤的太重,已经抢救不活,还剩一下一口气。”
韩司佑回头望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岑可欣,他起身前往抢救室,医护人员早已经撤离,进去时候,病床的人还有半个口气没有咽下去,头上用利器砸过地方血肉模糊,在手下吃惊的目光下,韩司佑拿过枕头,用力压在他鼻子上,心电图上病人的心很快下降,变为零。
其实根本不用他动手,要不了多久,那人自会死去,这样根本是多此一举。
别人或许不懂,只有韩司佑心里清楚,岑可欣手上不能沾上人命,哪怕是出于保护,也不可以,他要她手里干干净净,做一个在单纯不过女人。
岑可欣安静地趟在韩司佑怀里,她紧紧地抱着他道:“其实,那时候我根本一点都不怕,我就知道无论如何你都会赶来就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