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下怒火,要她说桃花的是吧,没关系,她并不是江郎才尽,就让他看看吧,展开假意的笑:“那晚歌就另说一首,让公子‘赐教’了。杨柳千寻色,桃花一苑芳。风吹入帘里,惟有惹衣香。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好,妙也,向小姐的诗真是好啊。”一个女子朗声说着:“真让婉儿大开了眼界。”
那也是一个人比花娇的女子,身上没有做作的气息,气质清远而又直爽,边拍手连叫好。
“谢谢。”她低头一笑。这几首诗都是搞取前人的,道出了桃花的艳色,和它的哀。
向仪的脸色有点难看,这会儿,就连楚观云也找不到她的毛病,只能闷着气看着十四在大呼小叫地直赞着。
上官婉儿盈盈一施礼:“婉儿真是长了见识,向家果然是书香之家,下面的莲花就由婉我要去了,接上向小姐的佳句:荷叶满江鲜。夜深众僧寝,独起绕池行。一片秋云一点霞,十分荷叶五分花。泽陂有微草,能花复能实。宋洪适红白莲花开共塘,两段颜色一般香。”
好一个两段颜色一般香啊,她笑着拍手赞好,心里却是佩服,这婉儿真是个才女,她心里充满了赞赏。
一圈下来,就有不少的小姐放弃了,第二局的只有十几个人,是比琴棋歌艺,上官婉儿就在她的旁边,点头一笑:“向小姐好文采。”
“上官小姐也不错。”十四说她出身于书香世界,是户部侍郎的千金。
二个女人,互相的欣赏,平和和惜才之心在弥漫着,可没想到,二个人以后却是那般的敌对。
“向小姐这一局是想让婉儿开什么眼界?”她很好奇于她,并不似别人一般去讨好那向仪。
“上官小姐真是折煞我了,晚歌不懂琴,也不懂棋,就只能于歌,只怕是不堪入耳。”她的棋都是飞行棋,军棋,她相信,没有人看得会的。
上官婉儿眼睛一亮:“真有幸,必定是惊人一曲了,婉儿不会抚琴,要不和姐姐合演一典,了无遗憾了。”
晚歌不好意思,这时十四笑着伸过头来:“我来帮姐姐抚琴啊,现在真是谢谢大哥逼我练琴呢?姐姐的歌声必能惊艳四卒。”
“是惊吓吧,别再赞了。”她笑着看看别人,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们去一边商议演习下吧,别扰着了上官小姐。”二个间最重要的是合作,有歌无曲就失了些色。
十四兴致极高地笑着说:“姐姐,就唱你刚才唱的那首,真是好听,想了想,琴音跟着曲子调一下会更好的。”
她坐在旁边支着额看他:“你喜欢听那首啊,好,我就为你唱那首,特别感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难得他有心。
他倒是脸红了:“姐姐,我不要你的感谢。”
她轻笑,十四真的好相处,他这赤子之心是旁人所没有的,正是这种赤子之心让她动容,把他当自个的弟弟一般相处,自在。
那边,几个女人各忙各的,挥笔秀书法,焚香弹琴,画画,下棋,应有尽有,上官婉儿是在写字,真是一个绝世才女,双手挥笔,却各写不同,引来围观赞叹不绝。而向仪则是轻松地下着棋,那精堪的棋艺让对节节败退。
而弹琴和唱歌的则是要一个一个慢慢细听了,方能听出其中的韵律和节奏。
她和十四相视一笑,盈盈落卒,几个音符后,浅脆而清雅的声音就唱了出来:“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果然证明十四真的十分有水准,全场一片讶然,还沉浸在她的妙音旋律中,久久才让人叹然地暗泣,为曲中的深情片片,柔断多少女儿心。
就连想挑她毛病的楚观云也还有曲中醒不过来,多好听啊,证明他的眼光是没有错的,她真是特别的,更是万万不能让她夺了魁去,要不就会无法挽回了,这次的魁其实就是为了因为外蒙王子的事,怕引起了在契丹的不满,故择这诗魁,封为郡主,下嫁契丹王,要不,这诗会,岂会引起皇室之人的重视。
“没有压韵之说,这歌声也不过是取之于华丽,曲调还怪异。”
晚歌吞了口气,更是将火气压了下来:“那么这位公子是精通音律了。”
“不精通。”他邪笑着,意在就是打压她出头。
简直是无赖:“公子不精通,何以下结论,晚歌自认没有走调之类的。”气死她了,这个男人为了向仪,就这样不分黑白地挑剔她,关他何事呢?主判又不是他。
远远的,这歌声也将那在暗中看着的楚天迷醉了,真是厉害,他的十四弟亲为她抚琴,而他的四弟则在挑剔地要将她刷下,这其中之意,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冷残的笑意拢上他的嘴角:“周公公,这次你去查她的底细,再没有结果回来,提头来见朕。”
周公公打个冷颤:“是,皇上。”委身地退出,一会又躬身回来,万般恭敬地说:“皇上,奴才是否让凌大人来护驾。”
“不须,朕今儿个和四弟穿着一样,可没有人知道朕是皇上